作为一天开始的,是闹钟的铃声。
荻原明不太喜欢被吵醒,但有事的话也无所谓,何况是已经习惯了每周一次的凌晨闹铃,闻声立刻睁开了眼睛。
然后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抱着的不是早坂爱,这个铃声也不是该提裤子走人的意思。
怀里的七海翻了个身,用有些快的动作摸到手机关掉闹钟,这才揉着朦胧的睡眼,抬头看到了同样睁着眼睛的荻原明。
她赶紧低了下头,把脸前睡乱的头发扒拉到耳后,虽然本该用撩到耳后这个形容,但她的动作实在有点急,也有点乱。
少了一份起床时性感的撩人之意,却显得很可爱。
在那之后,她才重新抬头说道:“早,荻原先生…”
“嗯,早。”
屋里低亮度的睡眠灯没有关,看着七海那显然很困倦的眼神和哈欠,荻原明在被她忙乱动作萌到之余,也后悔了一下。
虽然七海也起床比较早,但那是保持一个健康固定生物钟的早睡早起,这样的人可以在白天保持充足的精力,也会在到点的时候困的比较厉害。
然而昨晚的七海不仅少见的熬了夜,白天还零零散散的忙了一天,再违反固定生物钟的过早起床,负荷就有点大了。
眼看七海昏昏沉沉的想要坐起,荻原明揽了她一把,让她枕靠在了自己肩膀上。
自从初遇的生病之后,七海一直是一副不需要担心的样子,哪怕是胳膊受伤的那段时间,有过软软的躺在荻原明腿上撒娇,但也没有现在这种让人感到脆弱的表现。
在她学园祭结束的那天晚上,荻原明说她不哭不闹不是没道理的,虽然她当场就眼泪汪汪了一回,给荻原明破了个防。
现在算是好不容易又看到了一次,荻原明当然犯起了心疼,就这么把她抱回来后柔声说道:“继续睡吧,不去了。”
七海呆了呆,又揉了揉眼睛问道:“荻原先生不想看日出了吗?”
“与其说想看日出……”
不如说是想和你一起看日出吧。
但果然还是睡个好觉更重要点,疲惫的睡眠不足,是荻原明看来痛苦程度仅次于吃不饱的事。
荻原明用揽着七海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胳膊,像是哄孩子那样轻缓的拍着:“总之睡吧,不去了。”
七海满怀眷恋的在荻原明怀里钻了钻,安静了几秒,就当荻原明以为她已经打算继续睡的时候,又突然说道:“但我想和您一起看日出,至少也想……有一次吧。”
荻原明缓缓吸了口气。
他都不知道是自己防御低了还是怎么着,反正最近一段时间,总有种在被七海疯狂穿刺的感觉。
虽然不是疼的那种,而是爽的那种。
啧,说着说着就更奇怪了。
荻原明享受着这种早起被窝里的温馨感,低声说道:“你先缓一缓,确实困的话咱们就不去。”
“您担心过头啦,荻原先生。”
七海揉了揉脸蛋,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神已经大致恢复了往日的清亮,至于剩下的少许迷糊,不如说是一种像是喝醉酒般的晕乎。
脸挺红的,像是她昨晚自己刚拍过的样子。
天色未明,佳人初醒,又是这般红着脸贴在怀里,想保持平常心可太难了。
荻原明看的忍不住,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脸热到发红和自己拍到发红,给大脑的影响显然是截然不同的,在被吻了一口而升温后,影响显然也会更大。
在这样的温度感和过于旖旎的气氛中,七海突然把脑袋缩了下去,抱怨般的小声说道:“荻原先生又亲我了。”
这似乎在表达不满的语气,让荻原明有点发愣:“呃……嗯?不行么?”
“唔,没有不行,我只是……”
七海停顿了几秒,带着安静的吸气声,明显是在给自己打气,待到气打足了,她又缩了缩脑袋,小声问道:“光您亲我太不公平了,我能不能亲回来呀?”
“……”
“啊,虽然女仆和主人之间本来就不该是公平的,嗯,那就……回报?我能不能,回报一下?”
真的,真的在被来回穿刺。
这不是防御问题,是破甲值和克制的问题。
而且真的被捅的很爽,有被炉里的生理反应为证。
荻原明难得的红了老脸,也难得不太利索的回应道:“哦,嗯,可以。”
七海咬着嘴唇,抬起脑袋凑过来,在荻原明侧脸亲了一下。
因为没有撑起身体,所以亲的是耳下的腮帮子那里。
那个位置多少有点**,于是和温馨相比,这一亲也多少显得有点色。
七海并未意识到被炉里更加明确的“证明”,眨着仿佛在发亮的眼睛,红着脸说道:“那,荻原先生,咱们起床吧。”
荻原明点点头:“嗯,起,你把我的烟拿来,我缓缓神。”
“好。”
七海爬出了温暖的被炉与怀抱,将荻原明的烟和烟灰缸放在被炉上,轻声说道:“那我去洗漱了。”
“去吧。”
荻原明答应着,坐起身来,点着了烟。
明明知道过年这两天情人没空,外面的一些店也关门休息了,怎么就脑子一热,让七海陪睡了呢。
命不要啦?
这大早晨急着出门看日出,也没空处理一下。
荻原明转移着思维,试着驱除那些污秽的念头,将注意力放在温馨上,其实自始至终,重点也都是温馨,由此产生的欲望也能算是一种肮脏。
但回味着这种,如同和小妻子一同醒来,在早晨的被窝里旖旎温情了一番的温馨感,荻原明脑子里的侵犯念头反倒越跳越高。
爱情的本质,是为了让有思维的智慧生物乐意繁衍,至少荻原明这个喜欢用进化论解释事情的是这么认为,而他的精神境界又没有柏拉图式恋爱那么高明。
所以对他而言,性和爱是不分家的。
所以也别琢磨什么温馨感了,没用的。
在失败后,荻原明很有逼数的叼着烟离开被炉,坐上飘窗,打开窗户吹着寒风。
很后悔,下次真有点不敢了的后悔。
而彻底摆脱这种纠结的办法,不是什么克制忍耐控制,一直控制到整个人矫情欠揍,而是想想以后。
不过单纯的想也没用,在经历过对花天酒地失去兴致,和对以前的情人失去兴致后,荻原明对自己的兴趣热度显然没有什么信任感,只能依靠时间去验证和确认。
想着这些东西,荻原明用一根烟的时间冷静了下来,叹着气关上了窗。
走了,该去一起看日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