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熟悉的人影便是雷云,只不过他现在的身着打扮比起上一次见到时,要显得随意得多。
他只穿了一套囚犯的衣服,腰间也没有别着那一把佩剑。若不是他脸上的几分胡渣,说不定亚纶还真的认不出他来。
禁闭室里,本来是有其他妖精,他们也是不知道亚纶是一个不好惹的主,在亚纶进禁闭室的那一个小时里,他们便是想要欺负一下亚纶,结果全被亚纶给揍了一遍,现在都特别老实。
雷云此刻像是一个少年,他稚气未脱的脸上,几分胡渣显得有些不搭,但是却十分的搭配那一双深邃的眼眸。
形容一个人的眼眸,亚纶从来不会这么去做,因为实在是太难以形容了。但是要形容雷云的眼眸,那么便像是一潭黑色的潭水,深不见底,令人好奇,却又令人恐惧。
雷云知道禁闭室的规矩,一定会有一只妖精跑过来欺负你。但是这一次,因为有亚纶的关系,那些妖精们却都是十分老实,连看都不敢多看雷云一眼。
这让雷云很是奇怪,毕竟这里可是潘多拉监狱啊!穷凶极恶的囚犯多得是!
不过,他没有多想便是明白了,因为在适应了比起外界要昏暗不少的灯光后,他看见了那正盘膝坐在自己身前不远处的亚纶。
“幸会。”
雷云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看似十分真诚的笑容,然后蹲在了亚纶的身前。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家伙还是来了!亚纶心里激动,知道自己的这一出戏没有白演这家伙还是上钩了!
“幸会。”亚纶也是淡淡回敬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这面,可是却各有算盘。在各自的心里,都是有着要利用对方的这一想法。但是这个想法如何得以实现,这却是一个问题。
两个人就像是钓鱼的高手在等待着鱼儿上钩一样,他们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说话,从而从对方的口中听到一些情报,从而抓住这些情报,让对方慢慢进入自己的圈套。
终于,率先按耐不住性子的亚纶,还是开了口。
“蹲着你不累啊?”他说。
雷云尴尬地搔了搔头发,说:“是有点。”他坐在了亚纶的对面,然后尴尬地笑了笑,接着咳嗽了一声道:
“我知道,你很能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亚纶的眉毛上挑了一下。本来是个小正太,现在却又要故意装作有城府的样子,看上去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滑稽。
雷云四下看了看,很快便是进入了正题,他悄声对亚纶说:“你想获得自由吗?”
亚纶知道他的肚子里藏着什么坏水,但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摇了摇头。
“我有个方法,能让我们都获得自由。”雷云神秘兮兮地说。
亚纶表现出了好奇,雷云便是迫不及待地接着说了下去。又是把上次混入狱警队里一起出去的计划说了一遍。
亚纶对这个计划表现出了赞赏,然后还夸赞了他几句。最后却是脸一沉,话锋一转,问:“我为什么要帮你?”
雷云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然后逐渐转化为迷茫。他实在是想不到,竟然还有囚犯能够拒绝自由的**。
“你、你难道不想要自由吗?”他问。
“我无牵无挂,住在监狱里还是监狱外面,对我来说就是有没有囚禁我的墙而已。”亚纶说完一摊手,表示出自己的不以为意。
“您还真是高深莫测。”雷云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个计划,因为这个计划的关键是需要一个很能打的人,作为自己在逃出监狱后,能够被自己留下当做垫背的人。
他等了十五年了终于是等到了亚纶这么一号狠角色,但是现在却是被拒绝了,他有一种胎死腹中的沮丧感。
就在这时,亚纶却是神秘兮兮地一皱眉,说道:“不过,要是你能帮我除掉我的一个仇人,我就帮助你逃出去。”
“真的?”
这一句话,一下子让雷云看见了希望的曙光。
但是很快,他便是明白过来了一点,那就是亚纶那么高的本事,都不能除掉的人,自己去跟人动手,不就跟小鸡崽子去和老鹰单挑一样。除了送死,还能干啥?
“你只需要帮助我弄来我单身牢房的钥匙就好了,剩下的我自己就能想办法解决。”亚纶说。
“真的?”雷云半信半疑。
亚纶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那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说雷云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
“成。”雷云应了下来,只是不太爽快,“门牌号多少?”
“DZ九四七。”
雷云点了点头,突如其来地跳起来在亚纶的笑脸中给了亚纶一巴掌。
亚纶莫名其妙地看着雷云,他不知道这小子在干嘛。
“贼鸟厮,你不是很能打吗?来跟老子打一架啊!”雷云叫骂着。
亚纶本来很蒙圈,现在一下子就是心底火起。难不成这个五年前的雷云,跟自己在五年后见到的那个雷云不同,这是一个二愣子?
那我做的一切计划,岂不是白演了?我去!
亚纶咆哮着,跳起来和雷云扭打了起来。
打了将近五分钟,雷云伤痕累累,鼻青脸肿,鼻血乱流地爬到了铁门处,冲着外面喊救命。
亚纶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便又是一顿暴揍。
等到狱警慢条斯理地来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狱警打开了门,他却又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一下子活跃了起来,冲到狱警身边,扑通一下躺地上,双手抱着狱警的腰,哭喊着:“打人啦!出人命啦!”
狱警嫌弃地推开了他,用胶皮警棍威胁了两下亚纶,然后一边骂着:“今天真是倒大霉了。”一边领着受伤的雷云去向了医务室。
在门快要被关闭的那一刻,亚纶看见了雷云丢进来了一把钥匙,赫然就是“DZ九四七”号牢房的房门钥匙。
怒气冲冲的亚纶一下子就不生气了,他恍然大悟,一拍脑袋,笑道:
“这小子玩‘苦肉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