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汉斯’还在看着牢房内睡着的亚纶的残影。她先是笑了一会儿,然后才自言自语地说着狠话。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落到我夜莺飞翔的手里,你就是我拿去换赏金的资本了。”
‘汉斯’说着,嗤笑了两声,声音不是很大,但是亚纶却听得一清二楚。
夜莺飞翔?好奇怪的名字。这么说,她不是汉斯?
亚纶好像是松了一口气。毕竟,汉斯那家伙听上去很凶的,要是自己单独遇上了,可能就是小命不保。
门口的夜莺飞翔站了一会儿,还自顾自地说了一会儿话,但又好像是在和同伴在说话一样。
她说:“你说这家伙为什么能在监狱里睡那么死?啊……这样啊,难怪呢!果然鸟禽内的大脑都比较小,智商都比较低。好啦好啦,我承认,我也是鸟禽类!”
过了一会儿,她的声音远去了。
亚纶紧靠着墙,有些惊骇。因为从自己听到的声音来说,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并且刚才也没有听见第二个人的说话声。
难不成……这个女孩是个得了精神分裂症的神经病?或者,就是另一个敌人是一个悬浮着的鸟类的妖精。
但是这样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就算是风系妖精、鸟类妖精,他们在移动时,或多或少也会产生一些声音的震动声。
亚纶虽然年纪比起白雨他们要小上不少,但也是活了一两百年的妖精,他的灵智也是人类的灵智,换句话说,他在人类中就是被称之为‘人精’的那一部分。
活了那么多年,在监狱里,亚纶就学会了跋扈,用拳头说话。但也在后来,学会了万事万物要小心。
因为他曾经在监狱里惹上了一个绝对不能惹的妖精,被他揍了个半死,要不是有自己的一干小弟护卫着自己,自己早完蛋了。
自那以后,他便是变得小心翼翼的了,做什么事情,都是要先收集好一切的情报再去做。
这也就是为什么,刚才他离敌人那么近,而且敌人也没有发现他,他却没有贸然展开攻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那个叫夜莺飞翔的家伙,到底是什么能力?”
亚纶走到床边,随手一招,**的残影便是消失地无影无踪,他自己躺了上去,用手枕着脑袋,看着牢房的天花板出神。
片刻,他便是睡着了。
早上,清晨六点整,狱警便是来敲打着每一个囚犯的牢房,喊他们出门站在走廊上集合。
潘多拉监狱里虽然关押着的妖精很多,但是狱警却是没有多少。因为就算是囚犯袭击了狱警,他们也没有办法从这个被封印了的地方出去。
就算是狱警们,也是半年才能和自己的同伴们交接班一次。他们也就是在那个时间段,才有机会回到妖精世界的美好生活里。
但就算是如此,监狱里也还是随处都在发生着凶杀。
室友之间的相互残杀,对于这些早已把杀人、杀妖当成是自己的每日必修课的穷凶极恶的妖精来说,都是一桩不值一提的小事。
今天早上,便是有一只妖精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是一只鼻涕虫妖,他的死状很不寻常,像是被人殴打致死。
他嘴里的牙齿,全都被一颗一颗的拔掉了,并且尸体还被人给毁坏过,一部分残骸不见了,但他还是保持着人型。
亚纶知道,这是昨天被抓进禁闭室的那两个不是鼻涕虫妖的妖精的同伴干的。
整个监狱里,都是势力、帮派,一旦有人落单了,那么他就会是下一个的牺牲者。
亚纶接受了一个狱警的单独搜身检查后,他这才被放进了排队前往食堂的人群里。
他在排队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狱警正在和一个妖精交谈着什么。他能凭借记忆认出来,那是一只野猪妖,就是昨天被抓进去的那两个人的同伴。
以前,监狱里没发生过这种事。野猪妖的帮派一直都是和鼻涕虫妖保持着合作关系的。
这一次却会因为自己而展开相互之间的争斗,看来这也不全是按照自己的记忆进行的幻境。
亚纶更是深信自己进入了敌人的幻境里。
但是这个幻境很是奇妙,因为就算是施术者本人——夜莺飞翔也无法直接通过这个幻境直接对亚纶下杀手。
“要是那把破雨伞在这里就好了。”亚纶开始怀念自己的好朋友白雨。
虽然他和几个人都处的不错,但还是和白雨的关系最好。毕竟,他们是住在一起的室友,而且还是有钱一起花,没钱一起挨饿的交情。
很快,人群们来到了食堂。
潘多拉监狱的伙食很差,不过会差也很正常,毕竟这是给一群犯下了弥天大罪的囚犯的食物。
早餐是水煮过后的鸡蛋,还有一点土豆泥,以及一块快要过保质期了的面包,和一杯黑色的,带有几分咖啡香味的自来水。
轮到亚纶在领取食物时,他看见了克劳伯女士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亚纶小天才,今天怎么不再用你的脑袋来撞我的铁栅栏了?”她说。
囚犯们纷纷附和的笑了起来,有一些还吹着口哨,大声喊着话:“嘿,天才!赶快给我们展示一下你的铁头功吧!”
亚纶接过食物,这才有些恍然,原来自己昨天撞到的是这个该死的铁栅栏啊。
他尴尬地笑了一下,不搭理那些人走向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他现在还是不想和这些人动手,因为敌人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发起攻击,这实在是让他觉得有些提心吊胆。
正坐在一个角落,准备吃饭的他,忽然被一个人按住了肩膀。
“喂,小子,你有准备好赔偿给我的一百个金币吗?”
亚纶握住勺子的手松弛了一下,勺子掉进了土豆泥里。
“快看啊,小天才要被暴揍了。”一堆囚犯们喊着,全都围聚了过来,准备看亚纶被打得个满脸开花。
这倒不是亚纶招仇恨,而是因为监狱实在是太无聊了,这样的好戏,囚犯们巴不得每天都上演。
“我把这件事给忘了。”亚纶一拍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