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姜佩佩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在吵闹着,喊着什么点击、心脏复苏一类的话。但是,在那之后,她只能看见无尽的黑暗,除此之外,声音也变得听不见了。
“心脏停止了,心脏停止了……”护士很沮丧,她温柔得拉了一下主治医生的手,哽咽地说道:“他们死了……”
主治医生瞪大了眼睛,沉默不语地放下手速到,脱下了手上的橡胶手套,转身走出了急救室的大门。
急救室外,货车司机郎当地蹲在椅子一旁的地上,显得十分着急。当他看见急救室的灯灭了,他激动地站起来,问向第一个走出来的医生,“大夫,请问怎么样了?”
医生只是摇了摇头,履行公事一样,情绪低沉地说:“我们已经尽力了。”
“他妈的……”货车司机骂了一句,随即整个人都呆住了,瘫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等白雨等人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他们火急火燎地从房子里冲出,打了个车冲向了医院。亚纶焦急万分,变作了鹦鹉,从天空飞向了医院。
当亚纶抵达医院时,他看见梁晴雨已经到了,正在和坐在地上的货车司机说话,她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化,最后崩溃地大哭了起来。
“我们已经尽力了。”这是那个医生所说的最后一句话,现在由货车司机转述给了梁晴雨,然后他竟然也瘫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他妈的,老子去年好不容易还完了货车的贷款,今年眼看着要过上好日子了,咋的就出了这样子的事情?”他哭喊着。
看到这一幕,亚纶心脏忐忑不安地跳动着,他推开了急救室的门,将它给反锁了起来。然后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看了一会儿躺在手术台上的两人身上盖着的白布。
深吸一口气,他先是化作一只鹦鹉,落在了最近的那一个人身上。他身上的每一根羽毛,都散发出了盎然紫意。
游走在幽冥里的伊林格勒,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自己。他愕然回头,看见了一只手,一下子抓住了自己的腰袢,把他给从幽冥拽了回来。
“咳咳……”他忽然咳嗽了起来,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一尘不染的手术室里。一旁的大门,正在被人用力的敲打着。
他没有去管门,看向了一旁律动着的紫光,看见了亚纶变作的鹦鹉正在姜佩佩身上站着。片刻过后,亚纶身上的紫光消失了,姜佩佩身旁的那一台电脑屏幕上,也显示出了阵阵心跳。
亚纶虚弱地摊到在了姜佩佩的身上。
伊林格勒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并不是亚纶不打算再给姜佩佩治疗,而是他已经尽力了,身上的灵力已经耗尽了。
门被打开了,哭嚎着的梁晴雨一下子冲向了手术台,掠过了伊林格勒跑到了姜佩佩身旁,趴在她身上哭嚎了起来。
其余几人一进来,就发现了睁着眼睛冲他们苦笑着的伊林格勒,都是愕然,当他们又注意到姜佩佩手术台下趴着的亚纶时,这才恍然。
原来是亚纶救了两人。
紧随而至的是护士们,她们慌张地叫喊着,生怕发生医患冲突。一个年纪比较大一些的护士走了出来,颤颤巍巍的说:“咱、咱们有话好说哦,千万不要动手。”
话音落下,她们发现了情况不对。除了梁晴雨在哭之外,其他的几人都是神情淡然。在这些妖精看来,只要保住了一条命,那就代表着死不了,所以只是受了重伤的两人,根本死不了,不用太担心了。
护士们觉得人死了,就算是仇人来看,也会是兔死狐悲地哭两声,可是这群人为什么进来后还是说说笑笑的。难不成……她们之中有人衍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然后她去喊来了刚才做完手术的医生,那个医生也是快步跑进了这间急症室。
他推开熙熙攘攘地几个人,来到了伊林格勒的手术台周围,他的眼睛一下子就和伊林格勒的眼睛对上了,他像是遭受了电击一样,瘫坐在了地上,难以置信似地看着已经能说话了的伊林格勒。
学习了几十年医学的他,根本不相信什么鬼神,但是他却还是撕心裂肺地喊叫道:“你是人是鬼!”
几人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把他从地上提留起来,白雨笑着说:“这家伙是人。”
那个医生自觉失态,尴尬地一笑,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跑到了姜佩佩身旁,发现她的呼吸已经平静了下来,身上的伤也全好了,只是还没有恢复意识。
“我一定是太累了,我一定是太累了。”医生满头大汗,喃喃自语,随后像是悲从心起,呜咽着跪在了地上,抱头痛哭。
几人不明白,这人活过来了,为什么还要哭?那些护士们跑了进来,搀扶起了医生,带他走出了病房。
事后,他们才明白,医生之所以会哭,是因为他差点一纸害死了两人。
休养了一个星期之后,伊林格勒已经缓缓恢复了过来,但是姜佩佩却还是一直处于昏迷中。
亚纶也在今天苏醒了过来,只是他还是保持着鹦鹉的形态,没有变成人形。
“唉,我现在身上没有一点灵力了。”亚纶摇着头,“不然我就能治疗佩佩姐了。”
“我身上的灵力也被封印了,我们之中能用灵力的人,只有鲁鲁尼了。”白雨苦笑着摇摇头。
“我倒是能用,但是我的灵力和你们的不合,不能传输给你们。”鲁鲁尼叹息一声。
“要是能找到我的宝石就好了,那样一定能救下佩佩姐。”亚纶说。
三个人同时哀叹一声,“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话音落下,杨烨又推开了门。这一个星期里,他每天都来,和几人也算是熟悉了。只是他身上那一种公子哥的架子,让几人不喜欢。
“说起宝石,我记得佩佩在离开墓地前,拿到了两个。”伊林格勒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