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在严冬城的街道上,这里,依然十分热闹。
来来往往,皆是快乐的人。他们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用来庆祝的东西,礼花、爆竹,还有火把。
姜佩佩不明白,怎么这座城市的人,那么喜欢火把。
在某人激起民愤的时候,火把会成为他们握在手中的武器。在疯狂庆祝的时候,火把却又成为了他们的一种庆祝方式。
也许,火就像是他们的太阳,能在这片冰天雪地里,给予他们温暖,让他们看到未来的希望。
“走整齐一点,别被发现了。”姜佩佩出声提醒两人。
两人赶快来到她的左右侧,把她给夹在中间。配合她的步伐,不急不缓地向前走着。
走得太急,怕被发现;走得太缓,却又不甘。
好在,现在严冬城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沉浸在一种狂欢之中。完全没有心思,看一下这三个路过的狱警。
忽然,一个酒气熏天的男子一下子拦住了姜佩佩的肩膀,这让三人警觉,以为是被发现了自己的伪装。怎知,他下一刻却激动地喊叫道:
“祝福你们,严冬城的兄弟。今天,是我们领主的结婚日,也是我们的欢乐之日!愿金狮庇佑我们所有人!”
说完,他还难以平静的给三人来了一个熊抱,然后这才又回到人群里,加入狂欢之中。
三人看着那个正在一边跳着舞,一边摇晃着身体的醉鬼,皆是感到了一阵压力。
现在,他们的对手便是这些人为之爱慕的对象。这一次,便是要与整个严冬城为敌。
但是姜佩佩很坚定。理由很简单,田诗诗是她的朋友,她能为了田诗诗去对抗整个严冬城。
白雨他们也必然如此。
继续悄无声息地走在狂欢的街道上,此时已经是月亮悄悄探出头去,像是挂在天上的一张弯弓般,吝啬洒下些许银辉。
有一段路,没有耀眼的路灯,只有银辉下,朦朦胧胧的模糊可见。
这里,再无人庆祝,甚至无人路过。冷冷清清得,像是一条死亡的街道。这让姜佩佩回想起了在阴曹时,路过的那一条街道,只不过这里,显得更为冷清。
“咳咳……”
耳畔,传来了一阵低低的咳嗽,姜佩佩抬眼看去,是一间闪烁着微亮光芒的房间。里边,一个正在咳嗽着的老翁的身影,透过塑料薄膜糊住的窗,黑乎乎的呈现在那里。
“唉……农作物收成不好,今年怕是要熬不过去了。”老翁的声音。
“睡吧,老头子。明天我们又能领到两斤救济粮。很快,田野里的稻花落了,我们养的稻花鱼,就能拿去换粮食了。”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感谢金狮领主,感谢他。”说道这里,两人竟然相拥而泣。
“怎么了,佩佩?”走出去了一段距离的两人,回头看着正在窗外偷听的姜佩佩。
“没什么。”姜佩佩摇了摇头,但是心下却是有些微微的不平静。
两个老人口中的‘金狮领主’应该就是奥恩·金狮。既然奥恩·金狮能成为他们爱戴的对象,想必也一定是一个懂得爱护子民的领主。
简而言之,他就是一个好人。
可是,一个好人,现在却做起了坏人的勾当——骗走了田诗诗,这里面的原因又是什么?姜佩佩不得而知。
雪,越下越大了。
风,也越发刺骨。
忽的,一阵寒风刮过。姜佩佩在寒冷的月光中,看见一个穿着西装革履,满头白发梳得板板正正的人,他微微的冲着三人笑着,有些瘆人。
“那里有个人。”姜佩佩指着那个西装革履的人。两人转头看去,结果却发现那里什么也没有了,只留下一阵徐徐飘飞的雪花。
“哪有人啊?”两人不解,“是不是你看错了?”
“好像是吧。”姜佩佩挠了挠头,一时间,她也以为自己刚才看错了。现在三人又一起,走在了前往宫殿的路上。
在暗处,一个人影正站在房屋顶上,像是日本神话里的天狗一样,静静立在那里,一言不发,默默注视着三人的一举一动。
宫殿的后门处,三人来到了这里。
“你们三人是来领今天的工钱的?”一个正在喝着一葫芦酒的醉醺醺的守卫,他把手支在看台上,撑着头,看着正在抖掉身上积雪的三人。
仅仅只是走了半个小时的路,三人身上却像是被雪给埋住了一样。现在身上的积雪,抖在地上,立刻堆积了一堆。
“是啊,看守大哥。”白雨放下了手中的油纸伞,冲着那个看守友善的一笑。
“但是,现在已经是过了领工钱的时间了。你们现在才来,我也很为难啊。”看守说。
白雨看了姜佩佩和梁晴雨一眼,发现梁晴雨现在已经做好了要攻击这个看守的准备。
这个小妞,自从的得到了伊林格勒的力量过后,就变得十分的好战。这也许是因为之前的每一次战斗,她都没有办法参加的缘故,积压太久的憋闷了,所以现在才会一下子爆发出来。
白雨知晓,若是自己再不做点什么,自己等人和这个看守就麻烦了。
“大哥,还是希望你能行个方便。”白雨假装咬了咬牙,肉疼的从自己的腰包里,取出了一枚银光闪闪的银币。
他曾在监狱里时听狱警说过,一天的工资有五十枚铜币,也就是五枚银币。
看守抬起眼来,看了白雨一眼,随即喜笑颜开,笑道:“哎呀,怎么能这么见外呢?”
说罢,他便要伸手去拿,可是白雨却及时收回了手。冲着他嘿嘿一笑,道:“给你,可以。不过,看守大哥,你能不能先把门打开再说?”
“行,等着。”
看守把身后的门给打开了。满心欢喜的回过头,想要去拿白雨的贿赂,可是却在脑袋刚刚转过来的那一瞬间,姜佩佩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脸上,把他打晕了过去。
“走吧!”姜佩佩甩了甩手上的血迹,然后从门上扯下了那一大串钥匙。要不是钥匙太多了,她早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