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解决掉了对手,现在都坐在地上,面面相觑起来。
白雨看上去并不狼狈,只是他从被冰冻的小溪里抽出自己的双脚时,显得十分的骇人。
他先是直接拔出了自己的脚,像是断掉了一样,一丝丝潺潺的水流,从他断掉的脚踝处缓缓流下,然后又重新凝聚成了一只脚。
只不过,这一只脚丫是光着的。没有鞋子,没有袜子。另外说一句,白雨的脚丫意外的显得有些胖嘟嘟的,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可爱。
可是可爱归可爱,这要是心脏不怎么好的人忽然看见一个人的脚断了,然后又在短短几秒内重新凝聚成型,光是想想就觉得十分的让人害怕。
等他完全的从小溪里出来后,这才慢慢地走向了姜佩佩。他现在完全没有刚才的意气风发的神采,完全就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一样,十分缓慢地走向了姜佩佩。
看来刚才所施展出来的那一个幻术,表面上显得云淡风气,可是实际上的灵力消耗还是十分的巨大。
等白雨靠近姜佩佩时,他这才一下子就看到了姜佩佩右手上的一根手指头和其他的显得不太一样。
他没有问,只是蹲下身子,从姜佩佩身后的冰墙上扣下一块冰。捏在手里,等它融化后,这才把水淋在姜佩佩的手上。
“这只能止血。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先去把手给治好了,再来想其他办法?”白雨问。
姜佩佩摇了摇头,坚决道:“诗诗不止是你女朋友,她更是我们大家的朋友。她现在有危险,我得去帮她。”
白雨知道姜佩佩的脾性,一旦决定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反悔的。
只好就此作罢。
“对了,你不要把我受伤的这件事告诉给阿乐。”姜佩佩说。
她不想让梁晴雨也跟着担心。要是梁晴雨知道她的手受伤了,一定会阻止她继续参与这次行动。
可是,现在却是需要争分夺秒的时刻。如果慢下一秒钟,说不定就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局面。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姜佩佩这才需要趁早去找到田诗诗,将她所给救出来。
白雨默默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三人继续出发。
来到驿站时,果然严冬城一方已经做好了防备。三个弓箭手,正在四下张望,寻找着靠近的敌人。
而在一旁的驿站里,坐着、躺着十几个弓箭手,他们神态轻松,八成是完全没有料到姜佩佩等人能够突破第一道防线。
毕竟,就算是在这群士兵之间,铁骑部队,也是十分强悍的存在。他们是严冬城赖以进攻的矛。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此时此刻正躲在草丛里的三人,小心翼翼地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
“果然,这里好多士兵啊!”姜佩佩悄声说着,然后探出头去虚点几下,咽了下口水,说道:“有二十几个弓箭手,还有,驿站的旁边还站着十几个步兵。”
“也就是四十几个人。”白雨沉思片刻,像是在寻找着对策,可就在这时——
“四十几个人而已,我去消灭他们!”
梁晴雨已经像是离弦之箭,窜了出去,同时还报以她热烈地呼喊声:“各位朋友,你们好啊!”
“是敌人!”
士兵们喊完话,立刻拿起武器,准备为之一战。
“阿乐怎么变得那么冲动了?”姜佩佩惊骇,赶忙跟着跑了出去,打算用自己的灵力去帮助梁晴雨对付那些飞来的箭矢。
“难不成是运用了伊林格勒的灵力的缘故?”白雨猜测着,从腰间取下了刚刚抢劫了一个士兵的水壶,到了一些水在手里。然后也冲了出去。
可是,当他也冲出石头时,战斗竟然已经结束了。
四十几个士兵,全部被冰封了起来。
弓箭被姜佩佩用灵力操控着石头,全部给抵挡了下来。
“这……”白雨一时之间有些无语。
在一开始,姜佩佩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可以随随便便捏死的凡人。梁晴雨,也一直都是一个普通人。
可是,现在她们俩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却是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白雨忽然感到了一阵压力,还有荒诞。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也会变得和鲁鲁尼一样,只能躲在后方。
“怎么了,白雨?快过来换上棉衣啊。”姜佩佩冲他挥着手。
“哦,来了。”白雨把手中的水再重新灌入了水壶中,跑到了姜佩佩身旁,开始换棉衣。
换上棉衣,看着眼前的雪花飞舞,恍惚间,白雨有些失神。
眼前的景象熟悉,很像当初遇到伊林格勒的追捕时。
那一天,本来晴空万里,后来雪花飘飞,伊林格勒便像是死神一样降临了。
“前边,就是他们所说的寒冬大道。可是,这里有点长,我们得找辆马车,才能过去。”姜佩佩刚说完,身后就有了马蹄踩在地上的声音。
三人同时警惕地回头望去,看见了一个正在喝着酒,驾驶着马车的中年汉子。
他喝得七荤八素了,他身后的马车里,装着的是一个个带着泥土的麻袋。
看样子,是刚从田里回来。
农民们劳作的田野,是在离严冬城很远的地方,而且不需要路过石头镇和严冬城的交界处。所以,他应该还不知道这一路上的所发生的战事。
他远远地便看见了那些被冰封的卫兵,他指着那些人,嘿嘿一笑,说道:“傻帽,站着睡。”
“嘿,有车了。”姜佩佩冲了上去,然后三两下就把醉鬼给绑了起来,然后一下子给送进了驿站内的旅舍里。
姜佩佩在离开旅舍的房间时,还听见那个醉鬼在后边喊:“谢谢你送我回家,好心人!”
三人伪装了一下,在梁晴雨的帮助下,三个人用有限的材料化了一下妆。
“真的要这样吗?”看着镜子中的模样,姜佩佩感到一阵心寒。
“必须得这样。”梁晴雨和白雨齐齐点头。
“好吧……”姜佩佩无奈。
现在的他们三个,完全就像是三四十岁的村姑,十分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