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故事?什么鬼话!”姜佩佩话音落下,鲁鲁尼就摆开了架势,抬起了手,随时准备从手里发射出木矛去攻击酒吞童子。
酒吞童子像是没把鲁鲁尼放在眼里一样,她只是在小口小口喝着玻璃杯里的白酒。
白酒和高脚杯一点都不搭调。
白酒,入口柔,落进胃里时却又宛如烈火焚烧。像极了一个豪迈的汉子,策马在草原奔腾。
而高脚杯,则象征着优雅。更像是一位绅士那样,入口甘甜,而回味芳香。
如此不搭调的两样东西放在一起,正常人都会觉得不自在,认为那不协调。可是她却让然能喝得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好像,白酒在这一刹那间展现了他英雄柔情的一面,热烈的爱和优雅的身姿,在她的樱唇间交汇,最后一起交织辉映成为了一个美丽的故事。
那份优雅,竟然一下子让两人都看呆了。纷纷忘记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想不想听我的故事,美人?”她又一次问了出来。
明知道结果是什么,可是她却依然是问了出来。
一阵微风刮过,卷起了一道神秘的帷幕。她的话,像极了呢喃的风声,浓烈的酒气,从她嘴中喷出,却又在短短的距离里,变成了一阵怡人的兰香。
这叫人怎么能拒绝呢?她的话,有这样吸引人的魔力。
“我想听。”姜佩佩和鲁鲁尼同时说了出来。
看着鲁鲁尼,美丽的酒吞童子忽然之间笑了一下。好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知,毕竟她问的是美人。
现在的鲁鲁尼,别说是美人了,就连和‘人’这种生物,都有着很大的差距。
不过她也只是轻笑一下,没有再多说什么。再度饮下一口酒,这才轻轻启齿,说道:
“我曾经是一个山贼。”
……
清脆的山野里,酒吞童子作为山贼的头目,名誉八方。打家劫舍,劫富济贫,好不快活。
可是,有一日,他却遇到了改变他命运的女人。
“铃兰,只要你嫁给我,我就答应你,再也不当山贼了。”
那时的酒吞童子,因为是真身,所以是一个仪表堂堂的帅哥,样貌不凡,器宇轩昂。
叫做铃兰的女子,穿着一身白净的婚礼礼服,流着泪,只是抱着酒吞童子不说话。
但是,酒吞童子却知道,她是不能嫁给自己的。因为,她和大名的婚事,是日本天皇所给亲自下达指令的。
田中纳言之女,田中铃兰被天皇嫁给了一位大名。
可是酒吞童子却深深的爱慕着田中铃兰,他带着她连夜奔逃回了山寨,一起快乐的生活了一段时间。
可是好景不长,得知了酒吞童子恶行的天皇,召集了勇士和军队,一起踏平了酒吞童子这一伙大江山山贼。
酒吞童子看着自己辛苦修建起来的山寨,毁于一旦,一把大火烧了三夜,十五年的经营化为乌有。
他想哭,可是却哭不出来。
泪腺像是被阻碍了一样,他的悲伤过于强大,以至于泪腺无法承受眼泪的奔涌。
在他的身旁,是一起奋战过的兄弟。他们现在全部都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等待着刽子手的入场。
很讽刺,以前只有他这么对待过别人。想不到今天,终于是恶报来了。
他的那些兄弟们,一个个被推上了站首台上,然后全部都在他眼睁睁地注视下,被砍去了脑袋。
滚烫的热血,和不甘与愤怒的眼神,至始至终烙印在酒吞童子的心中。
田中铃兰也被推上了斩首台。双目对视,两人的眼睛里终于是涌出了泪水。
铃兰看着爱人,死的无怨无悔。她一只没有闭上眼睛,即使头颅滚落到了一旁,也依然是柔情款款地注视着酒吞童子。
只是,酒吞童子的眼中却是愤怒的泪水。一切都怪这个女人,都怪眼前的这个人。如果不是她,那么自己的兄弟和山寨绝对不会遇到这样残忍的事情。
最后,他的头颅被斩下了。可是,他的冤魂却令他成为了一只妖精,为祸一方,最后被执法者带走了,执行了死刑。
可是他的尸骸却是在下葬的时候,被偷走了。
“这就是我的故事,美人。”放下已经空了的高脚杯,雍容华贵的酒吞童子的眼睛里,泛起了微微的红意。
姜佩佩很明显的感知到了,这不是怀念起过去时的那种后悔和失落。而是一种愤怒。
是的,就算是已经过去了数百年,酒吞童子无法安息的灵魂,还是在觉得愤怒。
“所以,我要把人们都给杀掉。而且,我还不要一次性杀死他们,我要慢慢折磨他们,像是那天皇折磨我的兄弟们时一样!我要一点一点,折磨他们!”
说到这里,酒吞童子忽然之间神情一变,刚才的优雅全都消失了,此时此刻覆盖在脸上的,是无比的疯狂和嗜血。
“美人啊,美人。你虽然不是铃兰,但我还是要杀了你!因为你比她还漂亮!”
“佩佩小心!”鲁鲁尼惊叫一声,一下子扑向了姜佩佩,把她护卫在自己身下。
下一瞬间,无数的酒瓶子铺天盖地席卷了过来。
“是酒!”姜佩佩问着那浓烈的酒味,厌恶的捂住了鼻子,看着酒吞童子,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不单是酒,而且还是烈酒!”
酒吞童子的疯狂褪去,又变成了刚才甜美可人的模样,只不过这一次的姜佩佩,再也无法感受到那一份优雅。
“呐,你们知道吗?”酒吞童子从烟盒里取出了一支烟,然后再取出了一盒火柴,轻轻划燃一根火彩,缓缓点上烟,继续说道:“酒其实是很好的燃料。”
酒……燃料?
难不成,她想烧死我们?
她疯了吧?她现在是站在烟酒商店的里边啊,这要是燃起来,她可是一样会被殃及到的!
让姜佩佩心惊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见酒吞童子把手中依然燃着的火柴丢向了鲁鲁尼。
“烧成人干吧。”酒吞童子的话语,逐渐变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