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紧要关头,元凡和伊林格勒却谁都没动,他们就这么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镰刀把白雨斩成两半。
旱魃以为一击得手,正张开大嘴,发出了一阵好似某个疯子在半夜尖叫一般的诡异笑声。
“活该,活该!居然想和修炼了一千年的我打?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它用难听至极的声音叫嚣道。
梁晴雨一下子捂住了田诗诗的眼睛,她也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白雨凄惨的下场。
姜佩佩哭泣出声,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伊林格勒和元凡,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去帮白雨摆脱困境,明明几人是那么要好的朋友。
她趴在了鲁鲁尼的身上,放声哭泣着。
“佩佩……”鲁鲁尼轻声喊了一声,然后伸出一只树枝,轻轻拍打着姜佩佩的背部,说道:“别哭,你看,白雨还活着!”
闻言姜佩佩立马抬头看去,她看到——那被斩成两半的白雨却在这一瞬间变成一滩水,重新汇合在了一起,然后白雨从水里重生。
“这是怎么回事……”她问。
鲁鲁尼自信满满地说:“在梦魇的世界里,他可是控水的高手。他也是在那个世界里修行过的。”
这么说起来,姜佩佩这才发现了,原来经历过那个世界之后,自己的伙伴们都有了一定的成长。
“混蛋,混蛋!”旱魃凄厉地喊叫道。
白雨在旱魃身后跃起,死死勒住了旱魃的喉咙,旱魃用巨大的手掌去抓,但是由于指甲太长了,却没能抓住白雨的手。
片刻之后,旱魃像是抓狂一样四下乱撞着。它的智力并不低,它知道用后背去撞墙这一招,来把撞掉。
可是它没想到的是,白雨的本体是伞妖,并且还能控水。
在撞上墙壁的那一刻,白雨就像是一张薄纸一样身形迅速收缩,然后化成水,转移身形到旱魃的身前。
这时候他就会用双脚死死绑住旱魃的腰间,用拳头狠狠地砸旱魃那张丑陋的脸。
旱魃气得嗷嗷乱叫,但是却拿白雨没有丝毫的办法。因为它拿爪子去抓自己身前时,白雨就又会以同样的方法,跑到它的背后,死死勒住它的喉咙。
就这么纠缠了十多分钟之后,元凡扭过身,冲着正藏在鲁鲁尼树冠上的姜佩佩招了招手。
姜佩佩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拍了拍鲁鲁尼,说道:“鲁鲁尼,放我下去,我该去参加战斗了。”
鲁鲁尼莫名其妙地问道:“你参加什么战斗啊?”
“我去封印旱魃啊。”姜佩佩说着,已经从鲁鲁尼的树冠上跳了下去。
鲁鲁尼赶忙伸手接住她,把她放在了地上,她就如逃离牢笼的兔子一样,撒腿就跑向了正在战斗的几人。
姜佩佩跑到了元凡身旁,元凡先是没来由的敲了她脑袋一下。
咦?
她愣了一会儿,马上扬起了拳头,就是要捶元凡。
元凡却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问道:“二审吗?”
姜佩佩看了眼躺在旱魃身后的鯥鱼,恼火道:“我已经审过了,逮起来,继续关它丫的。”
元凡没说什么,只是任由姜佩佩走到魁拔身前,从灵本里抽调出淡蓝色的灵力,缓缓飘向旱魃,把它包裹起来。
事情发展到这里一切顺利,就在所有人以为今晚的事情将要草草收尾时,旱魃忽然声色俱厉起来,猛地一口。
竟然咬断了姜佩佩的灵力输送,这让姜佩佩疼得一个趔趄,摔坐在了地上。
“佩佩!你没事吧?”元凡赶忙跑过去把她扶起来。
姜佩佩目光讷讷地看着不远处的旱魃,它正像是在吃面条一样,把姜佩佩包裹在它身上的灵力吃下肚子里去。
“灵力……这么多的灵力……”旱魃诡异地笑着,那声音就和从破屋子里的录音机里听到的一模一样。
“我快抓不住它了!”
就在所有人都在惊诧于旱魃的诡异举动时,白雨此刻显得极为痛苦。原来,在吞噬了姜佩佩的灵力之后,旱魃的身形在这一瞬间暴涨了几分。
刚才十分消瘦的旱魃,现在却浑身长出了球形肌肉,像是一个橄榄球运动员一样壮实。只不过,灰白的皮肤全部崩裂,黑色的血水从它撕裂的肌肤处流出,整个人看上去可怕极了。
“哞——”它突然像是牛一样大喊大叫了起来,这一声,声震九霄,那股滔天的妖气又一次出现在了姜佩佩的感知里。
锁住旱魃的白雨,被这一声直接给震飞了出去,装在墙上,直接昏了过去。
“我要吃掉你的妖力。”旱魃的声音变得雄浑了起来,像极了狗熊的低吠,它走向白雨,而在这时,察觉情况不对的伊林格勒已经来到了白雨身前,拦住了旱魃。
“想伤害我朋友,你……”
伊林格勒还没有说完,旱魃就直接把镰刀甩了过来,势要一刀结果他。
可是伊林格勒早有防范,一跺脚,一道冰墙就挡在了自己身前。
旱魃忽然张开了大嘴像是野兽一样低吼着,忽然空着的那只手,往天上一戳,顿时在短短瞬间伊林格勒身前的冰块就消失殆尽。
紧接着,花草树木在这一瞬间枯萎,大地褪去青色,变成了一片龟裂的黄土。
不远处的水库在这一瞬间迅速干涸,里面的鱼虾在这一刻全部暴露在了干涸的大地上,剧烈扭动着身子,想要反抗死亡的命运,可却无用。
它们只能不明所以的张合着嘴,看着漆黑的苍穹,静静等待死亡。
所有人都傻眼了,短短瞬间,赤地千里!
就连鲁鲁尼,现在也变成了一颗虚弱的小树苗,泛着白眼,静静被梁晴雨抱在怀里。
“呵呵……哈哈哈!”旱魃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它像是一位艺术家正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一样,啧啧有声的赞叹着这一片惨象真美。
“旱魃为虐,如惔如焚……”姜佩佩失神喃喃,忽然感到身体一阵恶寒,抬头看去,一把明晃晃的镰刀已经挂在了她的眼前,正冲着她直勾勾的劈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