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夕已和这些神器完成了契约。
不论它们身在何方,只要他想要召唤,就会瞬间归来。
陈大山将东皇钟拿到手中,暂时保管,但剩下的三个神器,至少还需要三个富有神族之血的人鼎力相助才行。
“只可惜,我没有神血,不然也能帮你一把。”
苏夏幽声一叹。
“那你们道天七贤之中,还有谁身怀神血?”韩云夕好奇问道。
“我和五师兄还有六师兄,都不是道天宗的传人,现如今二师兄已经保管了东皇钟,剩下三个神器,则需要大师兄、三师兄和四师兄来帮忙才行。”
“牧尘...”
想到那个道天七贤之首,韩云夕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就是那个家伙,当初误将他们定为杀害龙宿的凶手,这才以至于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声,顷刻间崩溃。
“其实你别看四师兄他为人很古板,但他还是很听小师妹的话的。”
陈大山冲着韩云夕使了个眼色。
“多嘴!”
苏夏娇羞怒瞪着他。
这个表情,落入韩云夕和小乔眼中,瞬间明白了。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苏夏生的冰肌玉骨,如此一个温玉美人,如果没人爱慕,还真就说不过去。
“四师兄那边,我去试试吧。”苏夏无奈叹道。
“那三师弟那边我来,他为人刚正不阿,相信为了天下正道,三师弟会帮咱们的!”陈大山拍了拍胸膛保证。
“可问题是...大师兄那边该怎么办呢?”
二人同时看向对方。
大师兄...
“你们的大师兄,是怎样一个人?”
韩云夕突然好奇起来。
按理说,大师兄的辈分,应该是最高的。
可这道天七贤之首,道天宗的首席大弟子,居然是老四牧尘。
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
“大师兄名为言天南,是伏念大长老的长孙,而且他是一个很严厉的人,平时我们几个都很怕他,想要说服他,并不容易。”
陈大山苦笑着。
“交给我吧。”
韩云夕淡笑道。
“交给你?!”
苏夏瞪大了眼睛。
“韩老弟,我知道你足智多谋,但这大师兄,可不是光靠智慧就能说服的,连我和小师妹都没有什么底气,更别说是你一个外人了...”
陈大山提起大师兄,明显带着浓浓敬意。
看来他们对着言天南,不仅仅是怕,同时还很敬重。
“那你大师兄,和你们师兄弟之间,谁最亲密?”小乔问道。
“这个...要说走得近的话,那肯定是五师弟了。”
老五...
李子池!
想到那个利欲熏心,野心勃勃的家伙,韩云夕不由得嘴角一勾。
当初在幽州,李子池为了立功,不惜要牺牲陈大山的事,他早有耳闻了。
这样的一个人,其实是最好利用的。
野心,往往就是被有心人用来牵制的软肋!
......
经过一番探讨,苏夏和陈大山相继离去。
而韩云夕,则是按照陈大山所指的路,朝着远处那座青山行去。
道天宗各大山峰,皆有吊桥相连。
而山中,瘴气漫天,即便是星海境强者误入其中,都将自身难保。
韩云夕走在随风摇摆的吊桥上,沿途欣赏着远山绝美的风景,一时间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登高而望,视野开阔,心扉畅然。
“道天宗远避江湖,立身世外十万余载,这样恬静的日子,还真是令人羡慕啊。”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的想法。”白沁同样在识海中瞭望着大海。
“也不知道此番一行,能否说服对方。”
“倘若不能,你当如何?”
白沁问道。
闻言,韩云夕隐藏在袖间的手掌,用力一握。
“那就离开这里!”
李子池的野心,他是领教过的。
这个家伙,如果不被说服,极有可能盯上他的神器。
到时候,想要杀他夺得神器,也并非不可能。
毕竟这二十三神器榜,在老师的口中,可是连神之领域都极为觊觎的。
“唉。”
“走吧。”
顺着吊桥一路前行,韩云夕最终来到了对峰。
此峰为伏念大长老的所住之地,与若海大长老不同,这里的弟子非常多,而且守卫极其森严。
韩云夕才刚过来,就瞧见远处十余名身穿蓝白长袍,手持八尺铁棍的道天宗弟子,快步行来。
“站住!”
二人将手中铁棍,交叉拦在面前。
见状,韩云夕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是韩云夕,来找李子池的。”
“请稍等。”
其中一人立刻回身,向远处跑去。
韩云夕一个人站在这崖边,瞧见那十多人都在好奇的打量着他,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从他们的眼神中,他看到的是好奇,以及憧憬。
看来老师说的不错,凡人寿命不过匆匆几十年,生活在这里的人,绝大多数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去见一下外面的人间烟火,自然也是不甘心的。
很快,那名报信弟子跑了回来。
“五师兄有请。”
说着,他恭敬抱拳,开始在前引路。
走过无数长廊之后,韩云夕终于来到了一处院落中,此刻那李子池正在树下乘凉。
“韩门主来找我,所为何事啊?”
李子池端坐在石桌前,笑问道。
毕竟,韩云夕和他没什么交情。
突然到访,倒是令他感到一丝疑惑。
“我...”
韩云夕欲言又止,看了下地面。
见状,李子池对着那名弟子挥了挥手:“你先退下吧。”
“是!”
引路弟子躬身一拜,离开了他的视线。
“现在韩门主可以说了吧?”
李子池饶有兴致的抬起眼来。
这是一双充满了贪婪人性的眼眸,仅此对视一眼,韩云夕就能确定,李子池虽然位列七贤之一,但他对今日之成就,绝对不满足!
人心,有时候很难捉摸,但有的时候,也很好捉摸。
来到石桌前,韩云夕不客气的坐在了他的对面,自行倒上一杯清茶后,放在手中摇晃了两下。
待得茶杯里的涟漪,渐渐复于平静,他这才将杯子放下。
“李兄,言天南,如今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