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道裂口在阿竹看来却是异常的难受,他不用多想,便知道这个人是苏瑾。
除了他,还会有谁对主子下这样的手呢?说起来,这也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似乎并不用在乎。
虽然事小,但难免会让人心忧。不得不说,单单是这样一件事便可以看出苏瑾现在的心思了。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喻霄兄有这样的愁意。阿竹也不知道,他也不过是为了喻霄的处境而担忧。
说起喻霄,平日里他这般不计较的一个人,而如今,却被算计成了这副模样。
“主子,这可如何是好?”阿竹不由得叹了口。
既然有了裂口,那穿这一身去自然是不合适的。可若是不穿这一袭华服,倒也不妥当。
若是将此事告知陛下,陛下自然会大怒,可此事究竟是谁做的却一时说不清楚。
若是因此事还连累了喻霄,那都不知道该是多大的过错了。
“既是裂了口,便将这华服缝一下便好。”喻霄回答的轻巧。
他并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可即便知道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倒不至于愚蠢到连这样的小事还要向魔尊禀告,或许,这只会让魔尊觉得他别有用心。
喻霄不说话,阿竹则是在一旁不住的叹气。
这下倒好,刚送来的华服还没有穿就开了口子。
要说喻霄兄平日里还是缺少了一点防人之心。若是喻霄兄能早日提防一下苏瑾,倒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阿竹,不过是一点小事而已,你就别生气了。”喻霄这般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我安慰。
这个时候的他,还有这么一点力量。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要说,比这难的时候多的是,他不也是一样挺过来了。或许,这对他而言,是挺艰难的事情。
“是。”阿竹颇不情愿地回答道。
若不是喻霄这么说,他倒是有一种跑去质问苏瑾的冲动。这个魔少实在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不管怎么说,他也不应该这样对待喻霄。而这魔域中,这么做的人,可能也就只有他了。
“这样的小事还是不要放在心上吧,毕竟,这里是魔域。”
喻霄此话一出口,倒是把自己吓了一跳。原来,对于这里,他一直都没有归属感。
或许,他的灵魂一直都是流浪的吧。不管到了哪里,他的这颗心依旧是冷的。
大概是当它还温热的时候,却没有人愿意珍视它。事到如今,他真正的冷却了下来,便是如何也捂不热了吧。
“殿下,陛下叫您过去用膳呢。”
“什么?”喻霄微微地有些惊讶,大概也是不习惯与魔尊这样的亲密吧。
至于用膳这样的事情,与阿竹和小菀可以,若是和外人一起用膳,难免会有些尴尬。
更何况,他看向魔尊时,眼眸中只有疏离。对于这个帝王,喻霄根本就没有多少的情意。
每次望见他的时候,喻霄只会有那种不适感。那种不舒适的感觉,让他如何也喘不上气来。
“喻霄兄可是不愿意去?”阿竹低声问道。
他倒是能看出喻霄的心思,他明明是不愿意的。
“罢了,既然是陛下的心思,倒也不好推脱。”喻霄说起这话的时候这般勉强。
明明,他与魔尊就没有任何的父子情意。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因为他是魔族的臣子。
他是不愿意为人子的,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可是魔尊偏偏要他做这个皇子,却也不问问他愿不愿意。
“喻霄兄若是不愿意,大可以告病不去的。”阿竹不由得冒出这么一句。
告病不去?喻霄倒是想,可是,已经这么多次了,若是再推脱不去,难免有些过意不去吧。
喻霄也不愿再去想这件事,只是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不行的阿竹,这用膳之事,只怕是躲不掉的。”喻霄说起此事,满心的无奈。
阿竹倒是不明白喻霄为何看上去这般愁苦。既是不愿意做,那就不去也罢。
他倒是不明白喻霄为何要强迫自己去融入魔域。
既然,他是魔尊的孩子,魔尊就应该给他这个时间去适应。他若是适应不了,魔尊就应该宽容他。
而现在呢,陛下却屡屡要让主子去做他不喜欢的事情。阿竹都替喻霄感到委屈。
可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做小奴的,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阿竹,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不愿,就可以不做的。”
喻霄此话一出,便是让阿竹都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他不明白喻霄言语中的深意,不过是在他发愁。
而喻霄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素色的衣裳。他一向都喜欢这样素净的颜色,倒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影响。
阿竹倒是觉得喻霄兄一穿着这样素净的颜色出现在苏瑾的面前有些不妥当。
只是,他也来不及提醒他,喻霄就已经走出了宫殿。
这样的宴席,他一直都不愿带上阿竹。或许,也是因为心里难受吧。
原本,面对魔尊,对喻霄来说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这个时候,若是自己跟在身边的话,只会给他添麻烦吧。
阿竹这样想着,便也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跟去为好。所以喻霄就这么独自出了宫门。
他对要与魔尊用膳的这件事,倒是有些本能的抗拒,这是一种他说不出来的情绪,便是连喻霄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
或许,是在无意间想到了那些在九霄的经历。那些不堪的往事,始终都是他心头的牵绊。
喻霄不是没有想过挣脱,却哪有这样容易的事。
此时,喻霄的脚步也不知怎的,就变得缓慢了起来。
喻霄这样的举动倒是被一旁的小奴看在那里,他们倒是不太理解喻霄为何是这样一副犹豫的模样。
难道,魔尊找二殿下就是为了谴责他的?
那些小奴们倒是不敢再揣测下去。
皇室的事情,他们还是不要这般肆意的揣测比较好。
说起这些主子,一个二个都不是好伺候的主。他们便小心翼翼的,一句话也不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