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阁中,喻霄正在努力地调整着书架的位置。
魔尊将藏书阁交给他管理他便越发的上心。
甚至就窝在他那书阁之中忘记了吃饭也是常有的事情。
阿竹屡屡提醒他,却没有任何的效果。后来也就不屑于继续说了。
喻霄却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似乎打开了一个新的窗口。
以前在天族的时候,他并没有这样好的机会去读书习字。如今来到了魔域,倒是能感知到那种沉浸在书卷里的幸福。
“喻霄兄,你该吃饭了。”
便是连样子日常的事情一下喻霄都想不起来,关深就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他。
可即便如此,对于喻霄来说,依旧是没有用处的。
前几日在藏书阁,并未看见那些小魔出现,今日倒是来了两个瘦瘦小小的小魔。
他们顺着书架拿走了两卷书,喻霄则你在旁边做了登记。
关深是最羡慕的,在天族是完全看不到这样的景象的。
奈何在魔族,便是最低贱的小魔,也可以步入这藏书阁中。
“喻霄兄,你要是有时间的时候不如教阿竹写习字吧。”
小奴看上去眼眸中多了几分可怜,甚至泛着一种哀求。
他从来没有给喻霄提过这样的要求,所以并不知道喻霄会不会答应。
喻霄那提笔的手顿了顿,眼眸有些深沉地望着他。
关深很担心喻霄会拒绝或者会说出一些责备他的话。
但是喻霄没有,相反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
“你若是喜欢的话,我自然会教于你。”
喻霄说着,便拿起了一旁的一支笔,递给了阿竹道:“不如以前,拿着试试。”
阿竹将那毛笔接了过来,却连却连是如何执笔的都不清楚。
一时间看上去难免有些窘迫,看着喻霄的眼睛又有些躲闪的意思。
喻霄却笑了笑,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
便又道:“你看。这笔是这么拿的。”
阿竹便细心地观察起了喻霄执笔的姿势,便照猫画虎地学了起来。
这小奴虽说平日里看上去有些蠢笨,实则学写东西来却很快。
如今他握着那支笔,很快便有了样子。
而喻霄便握着他的手,执笔在纸卷上写了起来。
阿竹没有想到喻霄会有这样好的耐心,也没有想到有生之年会有一个人这般待自己。
“怎么样?这种感觉可好?”喻霄看着面前的小奴笑了笑。
阿竹倒是有种受宠若惊的模样。
“谢谢喻霄兄。”这小奴看上去甚是激动,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还会写字。
而喻霄的笑容看起来这么温婉,便是他从来都没有感知到的。
“你要是肯学,我愿意将我所有的知道的东西都告知你。”
喻霄一向是这样的性子,从不吝惜于自己所拥有的。
就是因为这般才会让阿竹说不出的感动。
这小奴竟一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手中执的笔也开始有些发颤了。
“这藏书阁是极好的地方,你若是喜欢,日日都可以呆在这里。”
喻霄的言语中带着几分怜惜。
毕竟他与这小奴,是有过奴仆之情的,即便现在以兄弟相称。
“魔尊真当真愿意让我们一直呆在这里吗?”阿竹看着喻霄的眼睛,有些莫名的发蒙。
“当然了,魔尊是什么样的人物。便是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若是他反悔了,那些小魔还会遵从于他吗?”
阿竹想着说喻霄兄说的倒是也有几分道理,便点了点头,相信了。
于是这个时候,他便乖乖的坐在那里,执着那只支喻霄给他的笔开始照葫芦画瓢地在纸卷上写了起来。
喻霄也不再说话,只是专心地看起了自己的书卷。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要用膳的时候,只是主仆二人,谁也没有想起来。
那些小魔们发现有些不对劲。
因为喻霄一日都没走出那藏书阁了。
他们觉得有些担忧,并将已经做好的饭菜端了进去。
这个时候才看见喻霄还坐在那里,捧着那些书卷津津有味的读着一副不知疲倦的模样。
“喻霄兄,该吃饭了。”
以前魔在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如今,换喻霄去打理这藏书阁了,却屡屡错过了饭点。
这些小魔们也不由得在议论着喻霄的事情。
“他可真是这般喜欢温书吗?”
“谁知道呢?我以前只当他喜欢练武,没想到他对书卷也这么感兴趣。”
“他看上去可真是要比魔少用功多了呢。”
这些小魔们的话,多多少少的也会传进喻霄的耳朵里。
可是喻霄就像不知道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阿竹也是如此,像是和主子一个脾气。
此时,他也是坐在那里一写便是一天。
即便写出来的字,也是歪歪扭扭的的看上去不上台面,但是渐渐有了好转。
再加上他本来就细心,所以喻霄也愿意将一些执笔的技巧教授与他。
阿竹的进步便是肉眼可见的。
当喻霄看完了那一卷书卷的时候,他便也练完了那张习字贴。
当然,喻霄也从不吝惜自己的赞美。
“阿竹,你进步真快。”阿竹每听到这样的话,心中都是欣喜的。
要知道她平日里所受的也不过是一些凄辱罢了,很少有人会说出这么温暖的言语。
只是喻霄时常的夸赞,让他发觉原来他也可以这样活着,不需要像一个奴仆一样苟延残喘。
之前他所过的那些落魄不安的日子都像一个笑话。
而那些小魔们也总是以羡慕的眼光看着阿竹。因为他们并没有这样一个人,可以教自己读书习字。
阿竹很快便在小魔们之间混成了上等人物。
他发觉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引人注意。
而一切都亏了喻霄的功劳。
若不是喻霄,他现在依旧是大字不识一个。
每每听到旁人称赞起阿竹的时候,喻霄的心里也是欢喜的。
“喻霄兄,谢谢你。”
“你又何必谢我,这些这本就是你自己的努力,我也不过是多说了两句罢了。”
每当阿竹这么说的时候,喻霄也只是不好意思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