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之下,喻霄一身玄色的魔袍,手中的剑锋直指苍穹,剑锋流转之间,他周身的魔力也在一点点的流动。
似乎很久都没有这般肆意的感觉了,手中的剑锋就像是具有了灵性一般。双臂自由的挥动下,凤鸣剑的剑光划过漆黑的夜空,一阵微风带动喻霄身上的那一袭魔袍。
阿竹就在不远处看着,竟然都有些发呆了。
已经许久都不见喻霄舞剑了,他本是一身的伤,很难想象他能恢复到现在这般模样,还能像曾经一样神采奕奕地拿起这凤鸣剑。
当喻霄的双臂被废了之后,阿竹以为他再也拿不起剑柄了,或许再也不会去修习了吧。可是现在的喻霄看着却像是满血复活了一般。
或许真是自己低估了他,或许喻霄兄早就已经从那种伤痛中缓过来了吧。彼时,从身后望去只能看见他那般矫健的身影,似乎,他意气风发的,全然不像一点受伤的样子。
“阿竹,你怎么在这?你家主子呢?”苏瑾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看着阿竹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他倒是有几分好奇。
“我……主子他,他在习剑呢。”阿竹回应道,眼神便又追随着不远处那一袭魔袍而去。
“习剑?”不知喻霄怎么会有这样好的性子,阿竹便随着他的眸光望去,只见喻霄当真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这男子带起剑锋起舞,明明溢着满满的杀气,不知为何在魔少苏瑾看来却是一种美的享受。他自小就没有用剑的习惯,所以看着那些擅长舞剑的人,眼眸中总是一种说不出的钦慕。
平日里见喻霄是一副柔柔弱弱的病样,不成想,他舞起剑来却是一种说不出的神气。
魔少原本只是听到了动静想要出来打听一番,此时,看见喻霄舞剑的模样,忍不住一俯身就坐在了阿竹的身边。
“阿竹,喻霄他练了多久了?”
“好一阵了吧。喻霄兄一向都是如此,不喜欢被人打扰的。”
阿竹的话听起来还是有几分小心翼翼。
不喜欢被人打扰?也罢,既然如此,他这个魔少还是坐在这里默默观望就好了。而他没有开口,喻霄呢,似乎也根本没有发觉他,或者说,是忽略了他的存在。
当周身的筋骨被活动开后,喻霄感知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这些年月,他遭受了太多的不堪,但若想这么轻易地将他置于死地,就是一种痴妄,他喻霄才不会这么容易就倒下。
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原本不该有这么大的精力的,他也知道自己是撑不下去的。
只是,那把插入他胸膛的匕首已经足够让他记这一世了,他发觉自己根本忘不了,他忘不了这种疼痛的感觉。
当然最悲痛的莫过于心死,在那一刻他的坚守彻底的破碎了,他的所有的隐忍,他的渴求,都像是个笑话。
从那时起,喻霄就知道他是不该有什么奢望的,更不会再对这个世间有什么期许了。
他用剑的力气越发的大了起来,剑锋流转间便能带起一道凌厉的风。喻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眼眸中带着一种狠劲,他将下唇咬的很紧,额上的汗珠滚落打湿了他的衣衫。
苏瑾倒是有些奇怪,喻霄这么一连贯的动作,难道他就不觉得疲累。可他魔少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倒是有些坐不住了,他麻利地站起身拍了拍浸在衣衫上的尘埃。
之后,魔少就看着那不停舞剑的喻霄吆喝,“喻霄兄,停下来歇息一会儿吧,你身上还有伤呢,就不知道悠着点?”
可是喻霄就像没听到一般,又或许,他根本不把魔少的话放在心里。彼时,他周身像风一般的速度,虽说无人与他比试,奈何喻霄脑海中像是有一个假想之敌。
可魔少苏瑾则困得连连打哈欠,他本该去卧榻休息,奈何实在是放心不下喻霄。
“喻霄,不要再练了,你不累吗你?”苏瑾不由得有些担心他了,想来喻霄那一身的伤,竟是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就有些说不出的难过。
“喻霄,你这样会把伤口挣开的,你不要乱动。”苏瑾不免有些心疼,实则他不知道喻霄为何会这般拼命,实则是因为他心中的仇恨。
若是以往那般的状态,他喻霄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如今他喻霄心中除了仇恨,还能再装下什么呢?
可喻霄依旧没有说话,似乎他根本就不在乎魔少究竟会说什么,他现在只想要安安静静的练剑,其余的事情他真的不愿意去管。
可是他就是这般,苏瑾也拿他没有办法,就只能这般静静地看着他。阿竹说的没错,喻霄不喜欢别人打扰,或许,他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喻霄就压抑着一种狠劲,不过是他魔少没有发现罢了。
“魔少。”喻霄似乎彻底疲累了,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剑锋,他看着他多了几分诧异,“你怎么?你怎么在这里?都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不去睡觉?”
魔少倒觉得喻霄很是可笑,说到底,他方才在这里站了这么久,喻霄竟是一点都没有意识到?
“是啊,我早来了,我只是想看看你练剑罢了。”魔少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不但看了,还看了许久。
要说喻练剑的样子还真是让人着迷,虽然他也是个男子,但也会为了这样的场景而着迷,若是一个女子的话,只怕会痴迷的说不出话来吧。
“魔少在看我练剑?喻霄不知道魔少怎会有这般好的性子。”喻霄倒是有几分奇怪,不知道这个魔少为何这般关注着自己,难道他就没有一点自己的事情?
“是啊,你这么晚了不睡觉,舞剑的声音自是打扰到本王睡觉了。”也不知道怎的,魔少说这样的话难免让人听起来有些无礼,只是喻霄并没有与他计较。
“魔少,你说的在理,那以后,喻霄就换个地方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