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 十八日 星期日(1 / 1)

十年来我就分别在日本、香港、美国见过母亲,甚至在洛杉矶时也随侍在她身旁,接母亲应该是很“平常”的事,不知为什么今在机场时,老有“我有一件事没有做”“我有一句话忘了交代”的罣碍和紧张。

看母亲从机舱下来的刹那,我有股忍不住的鼻酸,这种感受是我第一次在日本见到她老人家所没有的,为何十年后反而会有这种感受?直到出机场,由四面八方涌来问候母亲的音声,我才领悟到,原来母亲是踏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

下午四时,母亲的坐车才进山门,沿途就在全山大众的拥护下,进入麻竹园的祇园厅,一下子被三四百个徒众包围着,母亲东张西望的在找寻她熟悉的面孔。“奶奶!我在这里。”“奶奶!我在这里。”庄法师、惠法师、容法师不约而同的招手示意,母亲笑着说道:

“我很对不起你们,让大家站那么久,有法师、小姐、居士等我这么久,我怎么好意思呢?”

母亲一口标准的扬州话,能完全听懂的徒众没有几个,我只好权充翻译。

“奶奶!欢迎您回到佛光山来。”

母亲又说道:“我这一次在美国不小心跌倒,因骨折开了两次刀,不但没有痛而且很快就好起来,这都是西来寺和佛光山的法师为我诵经的功德。……您们会出家都是有根基的,否则不出家在家易受公婆的气,出了家就算是受了一点委屈也是有价值的,因多受一次委屈的磨炼,就会多增长一份根基。……一个人出家学佛,知道有西方极乐世界,知道要好好修行,都是因为有根的关系(指有师父)才懂得要珍惜……”(母亲的意思是告诉徒众要对我好。)

母亲指着徒众问我道:“他们都是你管的吗?”

我说:“这些徒众我都有责任教他们,这里面只有我给你管!”

母亲嘴角漾着满足的笑容。

因岳父吴桐飞先生往生,特地从美国赶回来的杨懋慈夫妇,下午四时陪同其岳母等多人上山,为吴先生后事至万寿园选择墓园,我也亲自陪同前往。

“中国佛教会”常务理事李景凡夫妇等人来山礼佛,晚于客堂跟我谈起要办“安老院”的理想,我也提供了佛光精舍一些经验予其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