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的日光显得很温暖,太阳照在头顶一点都不刺眼。洛小爱手持‘猎鹰’,瞄准稻草人砰砰射击。不知不觉,她开枪的时候越来越少想到陆北辰,想到那些仇恨的事情,更多的享受自己身为大军阀的女儿,理应所受的熏陶。
如果不是有司凌夜,她不知自己是否会在PTSD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至少前半年深处在水深火热的梦靥的她肯定,她曾患过PTSD的。
司凌夜看她乱打一气,摇摇头走到她背后,抬起她的手教握枪:“不要顺着自己的习惯,习惯成型就难改了,应该这样握。”
他手掌覆在她手上,一根根掰正她的手指。
洛小爱莫名感受到了在军区的时光,他教不听她时,恨不得将她骂醒。
“少帅当教官的时候真严肃。”洛小爱嘀咕了句。
司凌夜:“认真点学,毕竟我可能也,不会一直保护你。”
洛小爱咯噔一下:“什么意思?”
问出口她也觉得这个问题难回答,也许有几种回答是她接受不了的。
司凌夜果敢的回:“没什么意思。照这个自己练下去吧,明天我要外出,你也这样练。”
说完他后退,走到一边去自己练习打枪了。
洛小爱不懂,怎么短短教程下来,他有些变得凝重?是跟明天的,相亲有关?
阳光的温度也许跟心情有关,前一刻她还觉得温暖的太阳,现在好像一个大火球,她像摊开在草坪上的烤肉,备受煎熬。
她捂了捂发闷的胸口,越来越难以受控,因为他的一句话起起伏伏。
不会一直保护她?会有那一日吗,那她该怎么做,怎么办。
也或许,他说的是,不能时刻保护她,让她多学习技能傍身。
她不惯是依赖别人的人,但这不是依赖,好像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
培养在温室中的花朵,经历一点点冷风就残了。怀着抑郁的心情,看他来来去去,洛小爱闷着气练了一下午的枪。可惜怎么练,她都无法做到跟少帅一样,闭着眼睛都知道稻草人的眼睛鼻子在哪里。
细密的汗珠沿着额头落在眼睫上,将眼睫沾湿了一片,凝结成一堆,有点模糊视线。脸颊也被晒得红通通的,不过她皮肤白皙,这样的红度恰如给脸上涂抹了一层好看的胭脂。
就在她快要热得昏倒的时候,一只相较于她的体温比较凉爽的手掌探了过来。
“洛小爱,这么热还练,没有休息过?”司凌夜奇怪的问道。
洛小爱茫然的看向他,缓缓垂落下手,眼神不自觉委屈起来。
“嗯?回家吃饭了,小奶狗。”他摸了摸她头发,从她手里拿过钱,关了保险,顺势牵起她的手。
诶,她还是以前那样吗,遇到练习的事就入了魔障,这么想,报仇……
洛小爱脚下如生了根,站着不动。
司凌夜牵不走她:“还想练习?”
“脚酸。”
“……要我背你?”
她没说话。
司凌夜不敢相信她在跟自己撒娇,试探的弯腰在她身前。下一秒,一个不重的重量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