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羽尘淡淡然,放下手中的茶杯,等到周围安静了下来,才起身。
沐九歌赶紧也站了起来,抓了一把炒豆子,朝着在坐的众人挥手道别。眯着被太阳晃的有些睁不开的眼睛,走在大街上。
沐九歌心里少了前几日的阴霾,开朗了许多。
她将剩下的豆子塞进嘴里,咬的嘎嘣嘎嘣脆响,再拍拍手上的残渣。
莫羽尘皱眉,斜睨了沐九歌一眼,满满的嫌弃。可随即瞧她近日来难得的惬意样,目光又柔和了起来。
快午时了,太阳热烈,晒的沐九歌暗沉的脸上隐隐透着一抹红。
“莫大人,我们今天出门,到底是要做什么?这和追查凶手根本就不沾边嘛!”
“出来就一定要来查案子的吗?”
“可是……这么热的天气,若不是为了正事,谁愿意出来晒太阳?”
“你本来就黑,还怕晒吗?”
“喂,这就太过分了啊。不带这么冷嘲热讽的说人家的。”
“大男人还怕被说黑吗?”
沐九歌剐了莫羽尘一眼,“我回家了,再见!”
莫羽尘拽住沐九歌的衣袖,“诶,请你吃饭,就在前面酒楼呢!”
沐九歌挑着眉稍,斜眼瞧着此刻和颜悦色的莫羽尘,阴阳怪气的哼哼:“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我就纳闷了,我一介平民,有什么值得您莫尚书献殷勤的?”
莫羽尘展颜一笑,回答:“走吧!”
多一个有身份的朋友,难道不是更好吗?
又是在这非常需要人家大力帮忙的时候。
换是别人巴结都巴结不来呢!
这么想着,沐九歌赶紧的跟上莫羽尘。
因为天气较热,大中午的虽然是饭点,食客并不多。
两人上了二楼的雅间,莫羽尘问也没问的点了一桌酒菜。
这京城有名的高档酒楼,招待的通常都是有头脸的达官显贵,富商大贾。这环境,这服务,这菜式的确杠杠的。
沐九歌举箸,每一样夹了一些尝尝,然后赞不绝口。
莫羽尘见她吃的开心,心情跟着愉悦,胃口自然也比平日好。
他给沐九歌斟了一杯酒,“新酿的梅子酒。”
沐九歌浅酌了一口,甘冽爽口感觉还不错。
酒足饭饱,莫羽尘问道:“你的那条丝绦,若是我没有猜错是冰蚕丝所制吧?”
不知道是因为饮了少许酒,还是聊的是自己唯一的宝贝。
沐九歌有些兴奋,“是啊!哥送我的呢!”
又是周清然,莫羽尘的笑容僵了些,“周清然对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这冰蚕生于雪域,九年才结茧。其丝织成的丝绦,入水不濡,以之投火,经宿不燎。此物世间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条了吧!”
沐九歌知道冰蚕丝珍贵,却不想并非周清然所说的,只是值钱而已。
当即面色变的复杂,眼眶微红,垂首。
一年多来,周清然对自己的各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好,不停在脑海里闪现。
少顷,沐九歌深深叹了一口气,望着莫名又变得冷然的莫羽尘,自语道:“刚才说书先生说过厉鬼勾魂,也许,薛禄就是被厉鬼勾了魂,要不,怎么会好好的死的一点痕迹的没有!”
莫羽尘安静的与之对视,“你信?”
沐九歌勉强挤出一丝笑,摇头。
莫羽尘的左手转动着右手食指上的银制戒指,问道:“你与周清然熟识,好好想想看,他有什么仇人没?”
沐九歌听他这么一问,思路被带到了另一个方向。
她怎么没去想周清然其实也是个受害者。
可是,就算周清然说话轻狂了点,行事作风自我了点。很多人想揍他一顿,但还不至于非得要他的命。
还有,若说凶手是冲着周清然来的,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杀薛禄,以此来陷害周清然?
沐九歌:“其实,还有一种脑子有问题的人,他们杀人只是为了满足变态的喜好。”
“你的意思,就是周清然没有仇家了?”
“我不敢肯定,毕竟我与他相处不过一年多。”
莫羽尘查过周清然的身份,说是出生于偏远山区的普通农户。
几年前父母病逝,又无兄弟姐妹,于是便离开家乡,独自来京城闯荡。
现在看来,此身份未必真实。他若出生普通,又怎么会有雪域冰蚕丝?
周清然又为什么会把那么珍贵的东西,送给随手救下的沐九歌?
这沐九歌于他而言又意味着什么呢?
莫羽尘脑子里转着这些问题,不自禁,多瞧了几眼又开始与美食奋战的沐九歌。
沐九歌被看的有些难为情了,放下筷子,咽下嘴里的虾仁,“不愧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酒菜味道杠杠的。我都吃撑了!”
莫羽尘道:“那我们坐会儿再走,免得肚子疼!”
可是,莫羽尘不说话的时候气场太强。两人这么安静的坐着,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于是,沐九歌随便抓了一个问题问道:“你那枚戒指,好精致!”
莫羽尘垂眸,瞥了一眼左手,淡淡然回答:“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