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咫尺,有房陵县。房陵县令有两个女儿。
大女儿未找到婆家出嫁,沦为资深剩女。小女儿成功嫁出,并很快有了身孕。但在生产时,小女儿难产而死。
据说,死后的小女儿,给姐姐托了个梦。于是房陵县令的大女儿,就发起了一场社会公益性质的募捐活动,以众筹的方式,搞来一大笔钱,就在长安城外,修了一座祠堂,称自己死去的妹妹是女神,并设香案供奉。
因为香火比较灵验,长安城中的达官贵人和百姓,经常排长队来祠堂上香。
少年英雄霍去病,立下封狼居胥的不世功业,声名如日中天。返回长安后,他也来到这座祠堂还愿。可就在霍去病恭敬上香时,一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主座上的女神,突然复活了。
带着一种奇异的幽香,女神缓步走下神坛。清风徐来,掀起的衣襟之下,是女神雪白香腻的肌体。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着霍去病,向霍去病伸出一只手:
“霍大司马,约吗?”
当时的霍去病,因为吃惊过度,眼珠失控地凸出眼眶之外:“你你你……你本是座没有生命的泥胎木塑,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变成真人?”
女神道:“霍大司马,我死后封神,原本在天庭,只是你我命中合该有段美丽的姻缘,所以乘风下凡而来。霍大司马,岂不闻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就请大司马移步这边的榻上,让我与将军携手涉入爱河,尽情品尝抵死缠绵的两性欢悦吧!”
“岂有此理!”霍去病手按剑柄,踉跄后退,“你既然是天界的仙子,就应该在天界工作上班,享受人世间的香火供奉。如果天界的神仙,都学了你样,下凡来与凡人**,这人世间岂不乱了套?天界与凡间的规则秩序,岂非**然无存?”
女神失笑道:“霍大司马多虑了,我与将军的姻缘,是前世久已注定,这与其他神仙没关系。”
霍去病却打断女神的话:“随你怎么**我,我都不为所动。请你马上返回天界,我也该……我不会向天庭举报你的,也该去和朋友见面说事去了。”
不理会女神的**呼唤,霍去病头也不回地冲出祠堂。祠堂门外,正有辆车驶来,车上坐着武帝时代的滑稽名臣东方朔。
见到霍去病,东方朔急忙招手:“霍大司马,我正要找你。咦,大司马脸色如此紧张诡异,莫非是……莫非是我来晚了一步,你已经答应了大将军卫青所请?”
“东方朔,你乱说些什么呀!”霍去病困惑地说:“就是刚才,祠堂里的女神,竟然复活了,还要与我共涉爱河,抵死缠绵。”
“有这事?”东方朔的表情极为震惊,“那你怎么回复的?答应了女神没有?”
霍去病:“这种无行之事,我岂会答应?我只是纳闷,纯洁的女神,怎么也会想男人?对了东方朔,刚才你说大将军卫青什么来着?”
“这事先撂下,我进去瞧瞧女神。”东方朔撇下霍去病,冲进祠堂。
霍去病站在路边,仍然是满脸的不解:奇怪,女神也可以下凡和人类**吗?
东方朔冲进祠堂,正看到女神雪白的衣袂随风飘拂,又坐回到了神坛上。
东方朔满脸狐疑地走过去,拿手指在女神的鼻梁上摸了摸,又把手指凑到鼻翼前,用力地嗅了嗅。女神一动不动,冰冷的神色,始终是拒人千里之外。
东方朔又伸出手,捏住了女神的鼻子,女神的眼珠不由自主地转动着,冰冷的神色,也在慢慢发生变化。突然间女神一脚踹倒东方朔:“东方朔,还有完没完?你捏着我的鼻子不让我呼吸,想憋死我呀?”
东方朔哈哈大笑:“我就说嘛,你这座祠堂有古怪。一座泥塑木雕,怎么会灵验呢?果然是你这个当姐姐的,奉妹妹为神是假,其实是你借这个机会,替自己寻觅如意郎君。”
女神气恼地骂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女孩子嘛,谁不想嫁个好男人?”
东方朔大怒:“既然你想嫁,怎么我来过几次,对你挑以眉眼,你竟冷若冰霜?却对霍去病投怀送抱?”
女神叱道:“你个小矮子,怎么能跟霍去病比?人家可是举世皆知的大英雄!”
东方朔叹息道:“你呀你,平时看起来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求偶时也会犯蠢女人的错误?霍去病举世扬名是不假。可是这漠北之战,波诡云谲。随之而来的帝国财政崩溃,标志着随后到来的是一个血腥大杀戮时代,你看中的霍去病他多半……”
女神脸色犹疑:“东方朔,你还别说,霍大司马他,是真的……”
“他怎么样?”东方朔追问。
女神弯腰俯身,把嘴巴凑近到东方朔耳边,低声耳语道:“他中了剧毒,活不多久了。”
东方朔怫然变色,喃喃道:“看来我还是慢了一步。罢了罢了,一切都是天意。”
他转向女神:“马上给我当老婆,不然我就把你装神弄鬼的事儿,全揭露出来。”
女神呆住了:“东方朔,你竟敢要挟我,真是太无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