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还能见到他,

穿着康尼马拉[31]

地区的灰色服装,

有长满黑斑的脸,

每天一大早,

到山上僻静的地方,

把钓饵垂下去;

这样的日子已过了很久,

从某天起我开始注意

这张淳朴而智慧的脸庞。

我整天望着他的脸,

我希望记录当下

我的民族的风土人情:

我所恨过的活人,

我所爱过的死者,

还没有遭到报应的恶棍,

位高权重的胆小鬼,

他们赢得了醉汉的叫好,

花言巧语的文人,

制造谄媚的笑料;

野心家用口号煽动蠢人,

这些都为了把智者打倒,

让伟大的艺术消亡。

也许一年后,

不去管那些读者的心情,

我又突然开始

想起这么一个人,

他穿着康尼马拉地区的灰色服装,

一脸黑斑,

他攀上幽暗处的岩石,

向河中甩出钓饵;

或许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不过是我的幻觉。

我大喊:

“我在老去之前,

要为他写一首诗,

写他恰如其分的处世态度,

在冷漠与热情之间,

就像早晨的一缕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