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在深夜的海边晃动着,影影绰绰间,还以为是眼花缭乱而产生的幻觉。现在才凌晨…钟,大海都还在沉睡着,这个时候出现的人,总是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
“河蟹,你快点走行不行?你是河蟹不是螃蟹,用得着横着迈方步走么?”其中一个男人的声音故意压得很低,一听就是外地口音每句话的尾音很长,即使他很谨慎的说话,但是还是难以改变那拗口的口音。
另外那个拖着个巨大渔网的男人,有点不高兴了。“河蟹不是螃蟹?曹民,你白在海边生活这么久了,一点水产品文化常识都没有。河蟹是螃蟹的一种好不好!”
“都说了,我叫曹明不是曹民!再者,海里只有海蟹,没有河蟹。”
两个人竟然会因为这种问题而争论半天,在他们布置好网的时候,还在谈论着名字问题。
“河蟹,认识你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呢?”
这个时候的天已经有点发白,但.还是灰蒙蒙的。依稀可以看到叫曹明的这个男人是短发,个子挺高,但是瘦瘦的,好像一阵发风就能把他吹走一样。
“名字很重要么?名字就是一代.号而已!哥走到哪里,都看的不是哥的名字,而是哥的实力!”
那个叫河蟹的男人有点壮,衣服袖子挽得捞高,一.点火光跳跃在他的嘴边,好像是快要燃烧尽了的烟蒂。
两个人闲聊几句后,突然发现平静的海面泛起了.一阵波澜,他们都不再做声,紧张地盯着下网的地方。这里的水产品最多,但是也是禁捞区。所以河蟹跟曹明两个人才会在黑灯瞎火的凌晨,到这里捕捞水产品。
上有政策,下就一定有对策,这个年头,谁怕谁啊!
“KAO!这么重的家伙,曹民,咱们这下子要发财了!”河蟹.发出这句感慨的同时,手里的力道却没有减轻,他跟着曹明一起用力,努力收网,打算把整个渔网都拖上来。
他们下网的地.方时在一处乱岩石那里,因为算好了涨潮的时间,所以才会在这里捕捞。除了大量的海藻外,依稀看到许多肥大的鱼在里面撒欢,两个人看到后兴奋无比,立刻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大网完全地收了上来。河蟹跟曹明两个人都是一脸的汗,但也是一脸的喜悦。按照刚才使的力气来看,除掉那些肥美的大鱼,应该还有更大的收获。
曹明感觉有点累,这次捕捞比以往任何一次用的力气都要大。他摸了摸兜里,还有一根烟,然后点燃了它。蹲在一边喘气休息的空当,曹明突然听到河蟹“啊”地叫了一声,他的叫声在这凄清的凌晨听来,格外渗人。
“河蟹!”曹明喊了一声,但是却没有听到回音。曹明手中的烟一个颤抖,竟然掉落下来,落在了浅浅的水滩那,立刻被海水侵灭了。“河蟹,你人呢?不要吓唬我!”
刚才曹明点烟的时候,河蟹是在解开网的绳索,一想到这里,曹明的心跳立刻加速,身体有点发软,就在他犹豫要不要打开那已经开了一半的网时,突然一道腥风扑面而来,一条状如蛇一样的东西突然从网里伸了出来,直冲曹明而来!
曹明的那句喊叫还没发出声来,人就被那个怪东西缠了进去。大网里面一阵**,不过很快平静下来。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光着身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个时候太阳已经跳跃出了海平面,不过依旧是个白色的大圆盘。
这个光着身子的男人,伸了伸懒腰,望着太阳的方向,竟然发出低低地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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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依旧站在那里,看着宣宇的背影,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黝黑的眸子突然闪耀着异样的光彩。“其实杀死一个娃娃猎人很简单、、、、、、”
男人也朝宣宇一行人住的宾馆走去。
一辆出租车停在宾馆的门口,从上面下来了一身休闲西装的飞扬,他戴着墨镜,把行李交给服务生后,大步地朝里面走去。
飞扬才走到大厅,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宣宇,二人互相说笑着,表情自然,然后大步朝房间走去。
刚才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盯着宣宇跟飞扬的背影,眉头皱了一下,不过随后冷笑了一下。他的左手摸了摸右手大拇指上面的翠玉戒指,眉毛飞扬着。
“老板,这个月的收入,被昨天的海难影响了,所以可能会有点低。一些游客都纷纷退房了,不过,又有许多游客新来补上了。”大堂经理来到男子身边,有点怯怯地说道。被他叫做老板的男子回过头,冲他温和地笑了笑,然后摆了摆手说到,“没事没事。”
只是少点收入而已,而且,事情还没完呢。男人继续摸着右手大拇指上的扳指,眉头低沉,这个娃娃猎人倒是不成什么大事,但是,那个来头不小的水灵娃娃可就、、、、、、
“阿嚏!阿嚏!”羽朵正跟允惜聊她在石桥镇的事情,结果接连不断地打喷嚏。允惜以为羽朵是在昨天海难的时候着凉了,连忙帮她找出感冒药来。在幻化成人形的时候,娃娃跟人类一样,也是会生病的。
吃过药,喝过水,羽朵还是在打喷嚏。允惜有点焦虑地看着羽朵,一边说着别的话,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羽朵,你的眼睛好漂亮,好像深蓝色的大海。”
“深蓝色?”羽朵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她不再纠结打喷嚏的事情,立刻跑到镜子那里,看着里面的自己。镜子里面的小人儿已经换下了泳衣,穿着允惜素雅的长裙,长发有点卷曲地耷拉下来,自然服帖地垂下来。那镜子中的小人儿,有着一双深蓝色的美瞳——“我的眼睛颜色怎么变深了!”
“对了,上次我救你的时候,颜色好像还没这么深呢!”
“好奇怪!我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奇怪!”
听着羽朵的喃喃自语,允惜又是嫣然一笑,“羽朵,你不打喷嚏了呢!”果然,经允惜这么一提醒,羽朵还真发现自己已经不打喷嚏了。
“也许,是主人想我了。”不不不,他怎么会想自己呢?羽朵立刻骂自己,肯定想多了。
“那天抱住你的年轻男人,就是你的主人吧。”
“你怎么知道?”羽朵惊诧地看着允惜,然后对方又是轻轻一笑。羽朵有点羞惗,“允惜,说实在的,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笨笨的娃娃?”
“不是的!羽朵,你怎么这么说?”单纯简单,并不代表是笨。允惜认为,有的时候简单点反而更好,简单的人,哦不,简单的一切存在,容易得到幸福。
“我想,不是我笨的话,那为什么主人一直不喜欢我?”羽朵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宣宇对她的态度,忽冷忽热。好的时候,羽朵甚至以为看到了小时候的宇宝。但是坏的时候呢,羽朵感觉宇宝随时都想扔掉自己。
“允惜,你跟你的主人在一起,有安全感吗?我没有。”
允惜看着一只羽朵一直天真灿烂的小脸儿,这个时候竟然才强颜欢笑,她有点心疼,其实她开始的推断错了,羽朵不是没有被人类的感情所感染,而是已经感染,反应不一样而已。允惜想要慢慢地告诉羽朵,所谓主人,其实就是人主的意思,就是主宰了你人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