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知道你怀孕都很开心,咱们先回老宅住一段时间。”
傅景琛走进房间,说话的时候,声音轻柔,是不曾有过的小心翼翼。
见温婉不搭话,他也不恼,只是找来一件皮草披在温婉的肩上。
“外面下雪了,有点冷,把外套穿上。”
那件狐裘是白色的,风毛极好,溜光水滑的,衬得温婉那张小脸娇俏可怜。
他修长的手指翻动,想要替温婉扣上领口处的盘扣。
那扣子十分小巧,珍珠滚圆,傅景琛试了几次,都没有扣上。
温婉注意到,他的右手有些发颤,不止这一次,自从他这次回来,她便注意到了。
温婉抿了抿唇,将视线移开,挪动身子,和傅景琛拉开了距离。
她的手指细长,很快就将扣子扣好了。
傅景琛手里落了空,神色是一闪而过的失落
“婉婉……”
他轻轻唤着她的名字,语气里是说不尽的缠绵柔情。
温婉听见了,除了心尖颤了颤,面上没有任何回应。
她手下动作没有停顿,将东西放进包里之后,便抬脚准备出门。
“我来吧!”
傅景琛接过温婉手里的包,一只手拥着温婉的肩头,将她整个人护在怀里,慢慢朝外走去。
研究所外,雪已经下得很大了,飞絮一般的雪花飘飘洒洒,路面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层。
陈思明将车子开到大门口,早早的撑着伞,在车门旁候着。
见傅景琛和温婉出来,他快走几步上前,将伞撑在两人头顶上方。
温婉刚出门,一阵寒风便直直的吹过来,叫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傅景琛将人揽在怀里,他个子高大,身上那件黑色大衣敞开,将温婉护的严严实实,半点风雪也钻进不去。
上车之后,车里暖气早就打开了,暖烘烘的热气,将温婉那张苍白的脸熏得红扑扑的,实在娇嫩。
赵可心站在楼上,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直到车子缓缓驶离,在雪地上只留下一串车印,她才低低骂了一句:笨蛋!
眼前突然多了一张手帕,赵可心抬头,很意外的看见了赵承泽那张扑克脸。
赵承泽将手里的手帕又往前递了递,指了指赵可心的脸。
“这年代,居然还有人用手帕!”
赵可心嘴上虽然嫌弃,但还是口嫌体正直的接过手帕,擦着脸上的眼泪。
“有关数据显示,京都市常住人口711万,如果人均每天使用一次性纸巾10张的话,日消耗一次性纸巾可以达到142吨。生产1吨纸巾需要生长了10年的大树17棵,这样计算的话,京都每天使用一次性纸巾的数量需要砍伐近2500棵大树。
手帕的重复使用,代替一次性纸巾,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保护森林资源。”
赵承泽话音未落,就看见赵可心拿着手帕使劲擤鼻子,那一瞬间,赵承泽只觉得头皮发麻,像是有蚂蚁在身上爬一样。
赵可心将手帕塞回赵承泽手里,“谢谢!”
赵承泽看着他手里的帕子,甚至看得见上面残留的晶莹的分泌物。
他想也不想,直接就丢在了垃圾桶里,生怕下一秒,那些病毒就会沾染到他的身上。
赵可心白了他一眼,不是循环使用,保护环境吗?咋还说一套做一套!
赵承泽只觉得自己就不该多管闲事,看这人哭得厉害,好心送上手帕,结果……
他一想到方才那场面,自己还接触了那手帕,立即浑身打了个冷颤,转身就回办公室,认认真真的给手消毒。
一路上,温婉都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
雪花簌簌落下,飘在车窗上,很快就融化。
马路上的车子虽然少,但也没什么积雪,车子驶过的时候,带着一串泥泞。
温婉不说话,傅景琛也不打扰,只静静的坐在一边,用电脑处理工作。
他在晋城事情还没处理完,来了京都之后,那边还在等着他收尾。
温婉现在这情况,他不放心将她丢下,所以很多事情,处理起来有些棘手。
车子回到老宅的时候,远远的便看见宅子门口站了一群人。
昏黄的灯光下,傅家的人都站在雪地里等着,一个个翘首以盼。
“来了来了……”
傅念最先看见他们,指着车子提醒众人。
待车子在众人面前停下,温婉一下车,就被傅念挎上了胳膊。
“嫂子,哥哥说你有宝宝了,我们都高兴坏了,今天下午,爷爷还特意让人把家里上上下下都打扫了一遍,就等着你回来住呢!”
傅鸿卓轻咳一声,“快进屋吧,外面风雪大,别受凉了。”
温婉一直垂着眸子,傅景琛上前想要拉着她一起走,温婉却故意视而不见,和傅念一起,先进去了。
文南春看在眼里,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不是能耐得很吗?还把人从飞机上拦下来,一把年纪还因为吃醋将人关起来,真是长能耐了。”
文南春不愧是亲妈,那刀子专门往傅景琛肺管子上扎。
他那点事情,没瞒过傅鸿卓,自然傅家的人都知道了。
见傅景琛一脸受挫的样子不说话,文南春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
这时候说再多也没用了,还是该尽量弥补。
她推了一把傅景琛。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上前护着点婉婉,雪天路滑,要是磕着碰着,我就先把你腿给打断。”
傅景琛快走几步,将温婉揽住。
“路上滑,走慢一点。”
傅念十分有眼力见儿的松开温婉的手,看着哥哥嫂子一起走在前面,只希望两人能快点和好。
温婉被傅景琛揽在怀里,铺天盖地都是那股熟悉的沉水香。
她没有躲开,由着傅景琛拥着她朝里面走。
一进屋子,佣人就对傅景琛和温婉说了许多吉利话,本来管家是想放烟花庆祝的,傅景琛想着温婉母亲刚去世,她一定没什么心情,便算了。
傅景琛将人扶到沙发上坐下,想要替她解开身上那件外套。
温婉别开身子,小手很快就把扣子解开。
她错开傅景琛的手,将外套交给佣人。
这种不动声色的忽视,让傅景琛的心口发闷。
“景琛,你跟我来书房!”
傅鸿卓开口,傅景琛自然不敢不应。
“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温婉没有作答,傅景琛已经习惯了,吩咐佣人给温婉准备热茶。
他看了一眼温婉,便去了书房。
“跪下!”
傅景琛刚走进去,一盏紫砂壶就直冲着他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