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琛弯腰将人抱起,起身的时候一个用力,胸口传来疼痛。
伤口应该是又裂开了。
傅景琛管不了那么多,抱着人朝卧室走去。
温婉迷迷糊糊中闻到了一抹熟悉的沉水香,她睁开眼睛,在那层光圈中,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傅景琛……”
一开口,声音已经哑了,说话的时候,嗓子像是被刀刮着一样的疼。
傅景琛大步走进卧室,将人轻轻放在了**。
温婉挣扎着就要起身,却被傅景琛困在怀里。
“你放开我!”
温婉本身就虚弱,这时候被烧得浑身软绵绵的,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
傅景琛几乎不费劲,就能将她困住。
“你嗓子哑了,别说话!”
温婉死死的盯着傅景琛,眸子里的怨愤,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扎在傅景琛的心上。
他也没有想过,他和温婉会有这么一天。
“傅景琛,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傅景琛不去看她,他自己这时候也在压着怒火,不想在温婉生病的时候,还跟她吵。
那些事,就等到温婉病好之后,再一一解决。
见傅景琛不说话,温婉侧过脸,直接咬在了傅景琛的胳膊上。
她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将白天那些没有发泄出来的怒气和疯狂,此刻全都发泄出来。
嘴里已经有了血腥味,温婉也不松口。
傅景琛皱着眉,动也不动的任由她咬。
陈思明和医生进来的时候,刚好撞见这一幕。
“傅先生,傅太太……”
温婉松口的时候,唇角还挂着血迹,看起来格外骇人。
“傅先生!”
陈思明上前查看傅景琛的伤口,血肉已经翻出来,几个牙印在上面看着就很深。
傅景琛收回胳膊,从**站起身来。
“给她治病!”
他沉着一张脸,墨染的眸子里怒气翻涌。
“傅先生,我先给您处理伤口。”
傅景琛的小臂,伤口还在渗血。
陈思明上前一步,想要给他包扎。
“待会再说!”
傅景一直盯着温婉,看着医生给她测体温。
“傅先生,太太这是发烧了。”
“傅景琛,你到底要做什么?”
温婉这时候已经有些不清醒,只知道眼前这人是傅景琛。
她想知道傅景琛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要在她即将完成心愿的时候,将她推入深渊。
她努力了那么久,忍受了那么久,为什么要在一切即将如愿的时候,让她失去所有。
傅景琛沉着一张脸,没有回答温婉的话。
“给她打退烧针!”
说完,他眼前突然有些晕眩,险些栽倒。
“傅先生!”
陈思明眼疾手快的将人搀扶住,“傅先生,您没事吧?”
傅景琛摆摆手,稳住了身子。
家庭医生拿出输液针管和退烧药,温婉却十分抗拒,不愿好好配合。
她的双手不停的在挥摆,抗拒医生的靠近。
她直直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傅景琛,你开口说话,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凭什么让人把我带下来,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我恨你!”
温婉将手边能能够到的东西通通朝傅景琛的身上砸去,歇斯底里。
医生为难的看了一眼傅景琛,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傅景琛看着眼前发疯的女人,胸腔里的怒气一波接一波涌起,在他的血管里翻腾,燃烧。
“你们都出去!”
傅景琛冷冷出声。
陈思明十分有眼力见的带着医生离开了卧室。
屋子里只剩下傅景琛和温婉两人。
温婉跪坐在**,因为高烧,脸颊上还带着不正常的陀红。
明明浑身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可这时候还是撑着,不愿在傅景琛面前低头。
傅景琛看她这样子,森冷的眸子里,不明的情绪在翻涌。
两人视线交织在一起,昨日还在缱绻不舍的两个人,现在像是恨不得将对方撕碎。
傅景琛两侧的下颌紧了又紧,才森然开口。
“温婉,你恨我?”
“是,我恨你!我恨你什么都不解释,就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傅先生,就让我渴望已久的梦想化为泡沫!”
温婉嘶吼着,像是一只小兽。
殊不知,她那副模样,在傅景琛眼里,更像是一种挑衅。
“梦想?”
傅景琛冷嗤,“和陆晋在巴黎双宿双栖的梦想?”
温婉呆愣在原地,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她犹如坠入悬崖,铺天盖地的冰水争先恐后涌入口鼻,叫她浑身彻骨的发寒。
傅景琛突然上前,一只手箍住温婉的下巴,眸光像是暗夜中的狼王,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猎物。
随时都会扑上去,将身下的猎物,撕个粉碎。
“温婉,究竟是谁给你的胆量,让你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情来,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给你几分好脸,就让你忘记,当初,你是怎么不知廉耻的爬上我的床的!现在,又要故技重施,爬上那个陆晋的床!你是不是天生就这么贱!”
铺天盖地的怒意,已经车彻底噬了傅景琛的理智。
只要一想到,温婉居然敢背叛他,胸腔里的怒气就像是一只猛兽叫嚣着,想要冲出来。
温婉的下巴被傅景琛的大手箍的通红,已经疼得有些发麻,可那点疼,跟温婉心里的疼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是啊!她居然因为这些天傅景琛施舍的那丁点爱意,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居然还妄想,傅景琛的心里有自己。
甚至自我感动的,对他留恋不舍。
傅景琛说的没错,她是真的贱!
温婉眸子通红,眼窝里蓄满泪水,却昂着头,死死不让眼泪落下。
“傅景琛,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