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温哥华市某个偏远幽静,依山傍水景色怡人的地方,沿着蜿蜒的公路两侧,一幢幢相距颇远的别墅小院坐落在起伏的大地上,零零散散。从高空中望去,便似是某位画师作出了一哥冬日里的山水画后,又随手间在山水环绕、白雪皑皑的画面上点缀了那么几栋透着乡野气息的房屋。
再往远处看,是繁华的都市。
两相对应,格外显得此处清雅幽美,环境宜人。
公路蜿蜒间拐出的一个路弯内侧,一幢两层高的小别墅坐落在用木栅栏围起的溧亮小院中间。别墅后是一脉虬起几米高的丘陵地,丘陵那一边,是静静流淌着的一条小河白雪、房屋、小河流水、树木植被……
退出〖中〗国奇门江湖的沐风堂,一家人就居住在这幢别墅里。
来到温哥华已经快一年了,沐风堂的生活过的平静舒适。在国内这些年积攒下来的财富,足够他们一家在这个对于他来讲无疑算得上是世外桃源的地方,幸福而平静的享受到老去的那一天。
他感觉真的很好。
虽然,无法避免的是想家一想念那个遥远的国度,想念那里的一些亲人、朋友。
沐风堂的心性对此还好些,但妻子、孩子,他们在这方面明显要差一些。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在这个国度里会适应下来,有了新的朋友,新的亲人天下,这么大,处处能安“家”。
沐风堂拿着电话,静鼻的站在窗前。
他瘦高的身躯,加上他一向阴冷此时更是透着些落寞仿徨的表情,越发让他显得老了许多。
坐在不远处的妻子,望着这一幕忽而有些心酸。
过了一会儿”沐风堂轻声的,却依旧阴森森硬邦邦的对着电话说道:“他”是我侄儿。”
遥远的,另一个国度里“……
在那今天还未亮,光线朦胧昏暗,格外安静祥和的村庄边上,马良站在冷风中,拿着手机有些犹豫和歉疚的说道:“唔,我的意思是,提醒沐总多加些小心,你现在居住的地方,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谢谢。”
“那就先这样吧,有时间我和小琼会去看望你们的。”
“好。”
“再见!”
沐风堂觉得谈话就此该结束了,但心里忽而泛起些许担忧,便在马良说出了再见的道别语后,又忍不住问道:“马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确实不忍心去打搅沐风堂,奇门江湖中能够真正退隐的人,少之又少,对于奇门术士来讲,真正意义上“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是极为奢侈的。
正因为此,马良才会为难,你退出了江湖,恩怨却还是存在的。
确切的说,天道自然还在,你依旧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被无形却时时刻刻无处不在的天道自然笼罩着。
“说吧。”沐风堂的声音传出来。
这对于现在的马良来说,是催促”也是n种鼓励,一种理解的坦然。
所以马良语气很平静的说道:“昨天我和卢老爷子卜了卦,是有关吴董事长在英国的儿子吴宇的运势,得出的结论是,沐裴会通过吴宇来做些动作。但卦象上”还有您的存在所以,我才会给您打电话。”
“需要我怎么做?”沐风堂的话,很直接”如以往那样,似乎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并不怎么意外和吃惊。
“去英国,或者,让吴宇到您那里做客,找到沐裴。”
“我不能出手杀他。”
“我理解,只需要找到他,剩下的会有人去做的沐总,为了您自己,还有您家人的安全。”
“好。”
电话就此挂断了。
沐风堂极为直接和无礼的挂断电话的行为,对于马良来说,早已经习惯了。而且现在的心情,让他也根本不会因此而对沐风堂腹诽些什么。他轻轻叹口气,拉着小白往家里走去。
小白有些诧异的说道:“良哥哥,为什么不从沐风堂身上取血引,然后籍着血引再找到沐裴,或者杀死沐裴?沐风堂不是沐裴的亲叔叔吗?”
“原因很简单,沐风明早就把血脉亲情用术法断掉了。”
“真狠心!”1卜白忿忿的说道。
马良轻轻揉了揉小白的脑袋,没有再说什么在纷纷攘攘人心浮躁的社会上,亲情,有时候并不仅仅是因为有着相同的血脉就能存在的:人心若做盅,亲情又算什么呢?手足相残的事情也时有发生:反之亦然,非血脉相连的人之间,也可以拥有比亲情还要浓厚的感情。
沐风堂答应的很爽快,无需明说,也可以确定他要去英国了。
因为他就算是想要把吴宇请去加拿大,或者吴宇能够被劝动回国,可他总不能一直都留在加拿大或者〖中〗国境内,直到找到沐裴的那一天。
该是他要遭遇的劫,总要让他面对一下,不然的话劫难会累积到下一次,也就越发严重,难以应对。
所以目前来看,英国那位小舅子吴宇的安全问题,马良暂时可以放下些心来。
因为非象中吴宇虽然是衰于冬,但其险在于春末,夏有坎, 所以树间上还是很充分的,起码汝段时间甲不会出什么危险,更何况,即便是天有不测风云,卦象有变,也不要紧,因为沐风堂已经去了英国。
有沐风堂在英国暗中看着吴宇,安全系数就会高出很多。
稍稍安下心的马良拉着小白回到家中的时候,天色还未亮。马良发现,吴琼已经起床并且洗漱完毕穿戴整齐,正在厨房里和母亲一起有说有笑的忙活着做早饭,婆媳二人头顶上放佛都顶着一只“河算”
尤其是李梅,那叫一个高兴,又是夸奖又是快手快脚的抢着忙活,生怕这个身娇肉贵的儿媳妇受半点儿委屈一这哪儿是千金大小姐干的活儿呀?
“小白啊看见你嫂子没?学着点儿,要懂事!”马良认真的说道。
“知道啦!”
小白应了一声蹦蹦跳跳的跑到厨房里去帮忙,喜得李梅又是一个劲儿的唠叨和忙活:“丫头哎,别添乱了,行了行了,让妈来……,……
此情此景,让马良心里格外舒坦,又有些感动吴琼真的是太完美了!
正待要回屋时,马良又看到父亲走出来拿着铲子走到锅炉那边儿掏灰,添煤马良赶紧跑过去接过那些活儿干了起来。
儿子把活儿抢走了马明全自然不会去客气什么,他披着军大衣,点了颗烟站在月台上,一边瞅了眼热热闹闹欢声笑语的厨房,一边唠叨着说道:“良子,可得好好待小琼,多好的姑娘!”
“我媳妇儿,我知道疼。”马良嘿嘿说道。
“臭小子!”马明全笑骂了一句,又道:“我和你妈,也不图个啥等你结婚成家,再有了孩子,我们两口子帮你们把孩子带大,这就算完成任务了,呵呵其实这人啊,不能只图名利平平安安才是福。”
马良心里一动,点头应了声:“嗯。”
“现在你也算是有了钱,有了事业,好好干,别再出去胡闹了。”马明全若有深意的说了一句。
“哦。”马良几乎本能般应下来随即又有些心虚般的低头一个劲儿铲着煤灰往小推车里装,一边强笑着说道:“爸,瞧您说的我哪儿有出去胡闹啊,要是明闹能闹到现在这样子?您就尽管放心吧啊……,……
“别以为我和你妈不知道哼!”
马明全斥了一句,转身往屋内走去。
马良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他意识到父母亲恐怕早就猜测到自己步入社会之后,动用了术法,而且已经踏足险恶的奇门江湖中了。所以他不由得想到:正如父亲刚才所说的那般,现在有了钱,虽然算不得巨富,可有着吴琼家世的支撑,有着宏光电缆厂的股权,有着卢老爷子的支持,想要过着平平安安的好日子,真的不难啊。而且也确实附和自己理想中的生活。
可是,想要退出江湖的话,退的出来吗?
推着那辆装满了煤灰的小车,马良一边思付着,一边往村外走去。
把煤灰倾倒在河堤边上,用铁楸推平了之后,马良放下小车和铁楸,点了颗烟认真思付起来。
他想的不是自己怎样退出江湖,而是沐风堂。
退出江湖不容易,再入江湖险恶多不能再让沐风堂去承担风险啊!
想到这里,马良掏出手机翻到马局长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马局长愉悦和略有些讶异的声音从手机中传了出来:“良子,早上好啊。”
“马院长,早上好。
“什么事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我都不好意思了,每次找您,都是有事相求”
马局长微笑着说道:“客气什么,你有事不找我,那我才会不高兴,呵呵,有事直说吧,是不是此次要去海南三亚参加易学理论和研讨会,想要带着安冰泮去,邀请函不够啊?呵呵。”
“不是。”马良笑了笑,道:“马院长,我想请您向〖日〗本安倍敬明的徒弟们透个消息过去“明年春至初夏时节,沐裴很有可能会出现在英国……”
“嗯?”马局长愣了下,道:“消息可靠?我也一直都在查找他!”
“应该没错的……”
“他去英国做什么?”
马良犹豫了一下,道:“世纪华兴集团吴茂军董事长的儿子吴宇,就在英国念大学,过几天沐风堂就要去往英国,以防万一。”
“我明白了。”
“马院长,要,丁嘱〖日〗本人,不能误伤到沐风堂,还有吴宇,他们和沐裴不是一路人。”
“好,到时候我也会安排人去!”
原定于腊月中旬在海南三亚召开的“易学理论和应用研讨会”最终定在了腊月十六正式开始,为期三天。
腊月十二上午,马良和吴琼、1卜白三人坐上了开往广东湛江的特快列车。
计划中抵达广东沿海之后再乘船到海南,然后去往三亚。
这样的话委实有些耽误时间中途还要很麻烦的倒腾,让小白和吴琼都有些难以理解。不过马良却坚持了自己的决定,他说:“坐飞机有什么意思啊?坐火车,沿途浏览风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咱们有的是时间。”
吴琼也就没反对,她知道马良从来没有乘坐过飞机。
至于小白,就算是满腹怨言,也不敢再去抗议了初时抗议了一次良哥哥立刻就说让她留在家里别去子。
马良坚决不肯乘坐飞机的原因,归根究底还是心底深处对于天道的忌惮和个人的一些自我安慰因素。他总觉得坐飞机对于奇门术士来讲是最危险的存在距离老天爷太近,离地面太远太高。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马良内心里隐隐觉得,自己好像要走背字。
在温州遭遇那次车祸之前,他就被卢老爷子预感到有劫难来临,提前通知了他一声。从那次之后他对于天劫有了些更加深刻的认知一如卢老爷子所讲述的那般,天劫是避无可避,唯有化险为夷,大事化小
却根本无法化了的。
天劫,是一种累积的存在。
累积的越多,其危险性越高:每次遭遇天劫后,就会迎来一段相对平静的日子……
而这种积累,源于个人运用术法的次数,以及每次运用术法所引起的量的大小。这种量和天道自然一样虚无缥缈,无法准确的判定。
不过马良此次的再感,被卢祥安老爷子笑称为,“过敏”
马良懒得理会卢老爷子的嘲讽,在他看来小心驶得万年船,没事儿当然是最好不过了。但自己还是要尽一切可能的确保自身的安全系数任何隐患都要提前消除掉,省得真去遭遇那些惊心动魄。
此次去往海南,安冰泮没有跟随马良一起去。
因为没有多余的邀请函,安冰泮到了也根本无法进场而且此去一行参加的会议,海南官方也给予了很大的关注,安保措施方面前做的非常好,加上快要过年了,安冰泮这个家里的顶粱柱,有必要在家里好好准备过年事宜。
此次在海南召开的“易学理论和应用研讨会”是国际性的,邀请了来自于世界各地的易学专家,包括许多国家那些叫法不同,却同样都善于各种占星卜算预测之术的巫师一类人物。
换句话说,就如〖中〗国那些没有什么正儿八经职务名衔的江湖术士们一样,只要有真本事,有易学方面的顶级专家们的推荐,都可以拿到邀请函从而来参加。
吴琼的邀请函倒是有,作为此次会议中的重要人物和参与者,卢老爷子多要张邀请函,没人不给他这个面子。
而小白……到时候让卢老爷子领着她就行。
此次会议的主办方,是江南中医院、江南中医药研究开发集团公司赞助,国际易学联合会、中华玄学研究会、〖中〗国易学研究协会主办。
会议项目包括研究、讨论、交流易学知识,探索世界文明发展及对当今国际形势的推理研究,另外还有一项特殊的卜算预测考试说白了,就是一场切磋斗法,只不过斗的是文术。
据卢祥安老爷子说,此次考试还分出了奖项,夺取第一名的人能获得国际易学联合会的理事资格,还有百万元的奖金:第二名获取者,将成为国际易学联合会的终身会员,奖金五十万:第三名,可以获得国际易学联合会出具的资格证书,成为名副其实的易学专家!奖金十万元。
除了这些之外,前十名的获得者,如果是外国人,或者还未加入过中华玄学研究会、〖中〗国易学研究协会的,都可以成为其中的会员,并且有资格随时和其中的会员乃至于会长等人进行交流探讨学习。
对于参与此次研讨会的人来说,大部分都不大在乎奖金说实在的,除了前三名设置的奖项和荣誉之外,前十名中的另外七位所获得的资格……没人放在眼里。
想想看,但凡能够有资格参加的人,没有三分三谁敢上粱山?而有三分三的人物,要么肯定是在财富上不缺少,要么就已经钻进了易学的研究中,对于钱财这类东西,不怎么感兴趣。
但是他们在乎的是名誉,资格!
可别小看了前三名中所述的这些看似虚名的东西,此次研讨会中,真正核心的会议上,能够参加的无不是国际易学联合会、中华玄学研究会、〖中〗国易学研究协会的会长、雷会长和理事级别的人物。许多人根本没资格参与到他们的研讨中,全体参加的研讨会上,又有多少机会和他们这些人物探讨学习请教呢?
一共才三天时间,还有一天用来考试……
一旦进入前三名,那就说明了你的易学卜算预测方面的造诣,已经达到了相当的水准,你,就是教授,你就是专家,你就是高手、大仙,你就是托罗夫啊嗯咔嗒啊斯基,反正很牛逼。
到那个时候,谁要想请你去给他算算命起起卦,没个数千万的身价,他都不好意思向您张。!
名、利,谁不在乎?
这且不说,单是此次能结识更多的高人,从而在研讨中获取更多丰富的经验积累,都是极为宝贵难得的时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