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像是赌气一般,真的听了安向东的话,开始闷牌,钱就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往外扔,扔,似乎有股子该死鸟朝上,输光了算逑的劲头。
而且,马良的运气好像真的因为闷牌从而好起来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虽然他也偶尔会输上一两把,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赢,而且逮准了安向东,逮的一次比一次狠。
其他三人中,除了一个车老板赢了几百块钱之外,方玉平和另一名车老板都输了一些。
还好,他们输的并不多。
但安向东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竟然输进去了一万多块钱
而马良就像个吝啬的守财奴似的,赢到手里的钱有几张百元大钞之后,就赶紧塞到钱包里,或者裤兜里,需要下注压钱的时候,再不厌其烦的往外掏,而且总是露出舍不得和狠心咬牙才把钱压下去的样子。
夏天衣着薄,故而现在他的裤兜里和钱包里都塞满了钱,好像放不下了。
马良这厮极为无耻的少玩儿了一把,竟然抽空去把行李箱拖进来,打开行李箱把一沓百元大钞塞进了行李箱中。看那模样似乎吃进肚子里的钱,就没打算再往外掏了。
安向东的脸色越来越差……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五点钟的时候,就得散场,那么安向东就没有机会再把输掉的钱赢回来了。
如果是其他人赢走了他的钱还好说,毕竟会经常在一起继续赌钱,安向东有足够的机会和绝对的把握捞回来本钱而且还得多赢一些,而且安向东输给他们也不怎么会生气上火,毕竟这些钱都是从他们手里赢来的。
但今天却是输给了马良
他和马良不认识,一开始还嘲讽,瞧不起马良,想着赢走马良的钱,不曾想这小子运气爆棚,竟然赢了他一万多了。这还不算,最让安向东心里恼怒万分的是,这小子不过是这里的过客,以后再想碰面赌一把从而捞回来的几率相当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安向东心里恼怒不已,为什么屡试不爽的“覆运符”今天却不显灵了?
“你们先玩儿着,我出去解个手……”安向东起身弃了一把牌,往外走去。
“哟,向东,不是输怕了吧?”方玉平幸灾乐祸的笑着打趣道,虽然他也输了钱,但只是输了几百块而已,这点儿钱对他来说压根儿不算什么。
另外两名车老板也笑道:“你小子别到厕所后把内裤反穿啊。”
“那也得红色的内裤才行,哈哈。”
难得看到平日里趾高气昂从不输钱而且说话气人的安向东,今天输的脸都绿了,这两位车老板自然也是趁机嘲讽一番,以发泄以前被安向东赢走钱还嘲笑的心头怒火。
“嘁,输也不是输我自己的钱,都是赢你们的,哈哈。”安向东强笑着反讽了一句,继而说道:“等着我回来大杀四方,把你们通杀”
安向东出去后,方玉平看着马良笑道:“行啊良子,赢了有一万了吧?”
“不知道,没数……”马良挠挠头,憨憨的笑着。
“我看你赢的有一万多了,我输了八百多,方总你呢?”一名车老板道。
“嗯,我输了六百。”方玉平说道。
另一名车老板数了数自己面前的一摞钱,道:“我赢了四百二。”
方玉平大概盘算了下,道:“安向东这小子今天栽了,他至少输掉一万块钱了。”
“活该也该他倒霉运了,这小子一直赢钱……”
“这位小兄弟,行啊,把号称赌神的安向东都赢了,不简单而且胆识也大,敢跟着安向东闷钱闷到安向东发怵,主动开牌,厉害厉害”
马良露出腼腆的笑容,低头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运气,都是运气,我也不知道有这么好的运气。”
这时候原先在床铺上歇息睡觉的几个司机也都醒来,听说安向东输了一万多块钱,一个个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又知道了是马良这个年轻人赢走了安向东的钱,顿时像是看外星人一般打量着马良。
马良显得越发不好意思起来,嘿嘿讪笑着,略有些少年得意的模样……
此时外面那根电线杆前,安向东正怒目瞪视着电线杆上被不知道什么人涂鸦般勾画的那几笔淡红色的线条,他真想破口大骂谁他**吃饱了撑的在这儿瞎涂抹什么啊,这不是耽误爷发财吗?这不是让爷破财吗?
怪不得今天的运势不好,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覆运符”被人给破坏了
但这种话安向东是不能说出来的……
只是现在却没功夫也没可能去临时马上寻找些搀了狗血的墨汁,怎么办?就此认栽吗?安向东不甘心原因很简单——他从不会真的认为赢的钱就是别人的,所以无需心疼。他认为赢了的钱,那就是自己的,让马良这个一锤子买卖的人把钱赢走的话,几乎可以说没机会再赢回来了
怎么办?
安向东咬了咬牙,像是有点儿头晕似的,一手扶着电线杆,另一只手拿着块捡来的报纸,开始一点点擦拭那些红砖勾划出的痕迹来。他低着头,眼神却是四下里瞄着,生怕被人注意到他这种诡异的行为。
只不过,这个时间段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于是过往的行人都会面露诧异的看向他,有的则是带着怜悯之色……这人是个傻子
安向东哭的心都有了。
很快将那些红砖划出的痕迹擦拭掉,安向东右手搓了搓左手腕上戴着的那枚金属牌,稍稍感应了下,还不错,凑合着能用。
安向东的信心再次膨胀起来,让我去把你们赢的全部欲哭无泪吧
抖擞起精神,安向东就像是斗牛场上挑翻了无数斗牛士的公牛般,气宇轩昂,盛气凌人,昂首阔步的向红日货运代理有限责任公司里面走去。
屋内,坐在桌前的马良脸上挂着腼腆和年轻人难免的得意之色,他的左手不经意间在桌子上轻轻的划动着——刚才他已经很清晰的感应到了外面符箓的变化,不由得在内心里冷笑一声,雕虫小技尔。
刚才安向东出去的这段时间里,马良已经打听明白,上次安向东来北京赢走了方玉平九千元,昨天又赢走了方玉平老婆四千元,总计一万三千多了。当然,这不包括以前输给安向东的钱,那时候方玉平也只是刚刚接触赌博,没有太大的瘾头,也不玩儿那么大,输赢不过千八百块钱,而且只玩儿斗地主之类带着消遣娱乐的赌博游戏,根本不玩儿这种纯粹为赌而赌的游戏。
不过这都无所谓,马良可没想过全都帮方玉平把钱捞回来。
输给安向东的人多了去了,马良总不能去善心发作一个个的挨个儿帮忙吧?再者说了,就算是方玉平的钱帮忙赢了回来,马良心里还舍不得给方玉平呢。
安向东来了……
果然,气运陡转,安向东接二连三的赢了好几把,而且每次下注闷钱较多,很快捞回去将近两千块钱。
方玉平和那两位车老板暗暗吃惊,这小子该不会是真出去买了条红内裤反穿上了吧?
接下来,马良连续赢了两把……
方玉平赢了一把……
两名司机各赢了一把……
总得来说,安向东赢了
所以安向东信心倍增,一次比一次下注下的大,而且把把开始连续性闷牌……不过他还是有些小心马良,只要马良连续跟着闷牌几把后,他就会看看手里的牌,或者直接下钱让马良开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