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轧钢厂食堂后厨。
何雨辉坐在那里慢悠悠的品着茶。
这是他托人买的好茶叶。
君山银针。
形细如针,故名君山银针。
属于黄茶。
其成品茶芽头茁壮,长短大小均匀,茶芽内面呈金黄色。
外层白毫显露完整,且包裹坚实,茶芽外形很像一根根银针,雅称金镶玉。
他所在的地方根本没有这种茶叶,是别人从外地购买带回来的。
在这个年代想要喝到外地的名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没有一定的渠道与人脉,想都不用想。
另外一边坐着的则是何雨柱。
何雨柱的精神不好。
脸色有些蜡黄。
眼睛下面还有着黑眼圈。
他的年纪本来便不小了。
加上长的也有些老成。
看着年纪比何雨辉还要大好几岁。
食堂做饭的事情。
何雨柱都没有放在心上。
全权的交给了马华。
若是搁在以前,何雨柱肯定会亲自下厨。
虽说无法让食堂工人的伙食便的更加的好。
但至少味道上面还是非常美味的。
昨天晚上。
四合院里面的人轮番的寻找何雨柱。
劝说他不要与刘玉华结婚。
虽然何雨柱把所有人都给怼了回去。
但心里面却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整整一晚上的时间。
他都是在叹息中度过的。
到了今天早上更是没有半分的困意。
早早的起床。
来到红星轧钢厂里面。
何雨辉最近在忙碌何雨柱与刘玉华的婚礼。
也没有到处的乱跑。
这个年代的人结婚过程异常的简单。
骑上自行车把新娘子给接回来。
请上所有亲戚朋友吃一个大锅饭。
婚礼算是完成了。
根本不如后代。
拍花里胡哨的婚纱照。
用汽车队接送。
表演节目。
闹洞房。
那么奢侈。
这个年代图的便是一个简单。
一切从简。
不过何雨辉却不会那样做。
何雨柱好歹也是他的亲弟弟。
婚礼不能办的太差了。
所以何雨辉这段时间,按照现代婚礼的流程去做了一个预备工作。
哪里能够照婚纱照?
哪里能够租赁到汽车?
哪里购买三金?
哪里能够举办酒席?
何雨辉全部给弄的清清楚楚。
只要何雨柱与刘玉华领取了证件以后。
一定要给何雨柱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由于见多了这样的事情。
对一切流程也是十分的清楚。
只要钱到位了,婚礼所有的细节基本都可以敲定。
“柱子,还有三天,便是良辰吉日。明天我决定带着你跟刘成他们家里面的人一起见一面。”
“吃个饭,把事情彻底的给定下来,你觉得怎么样?”
何雨辉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何雨柱麻木的点点头:“一切都凭大哥做主。”
何雨辉看着何雨柱的模样。
想起了一句经典的话语,只要不是你,谁都可以。
“那行,一会儿我去给刘成通个气儿。”
“明天中午,咱们一起吃个饭,我也要做一些准备工作。”
“这几天,你不要乱跑了,毕竟是你的人生大事。”
“不能办的太马虎了。”
“咱们先领证。”
“证件领完以后,再定一个时间举办婚礼。”
“到时候把你想要通知的朋友全部给叫上。”
“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让所有人都羡慕嫉妒你。”
何雨柱点头:“一切都听大哥的。”
两个人正说话的工夫。
帘子被拉开了。
易中海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永远都是一副表情。
似乎别人欠了他不少钱一样。
面色严肃,黑着脸。
光是看着易中海那张肃然的脸。
便能让人心生不悦。
易中海瞅了一眼一旁的何雨柱,冷哼了一声。
显然还在为何雨柱拒绝秦淮茹的事情生气呢。
不过他来这里。
可不是为了说这个事情。
因此也没有搭理何雨柱。
而是直接走到了何雨辉的面前。
“何雨辉,我要跟你说个事情,咱们出去说吧。”
那话语理直气壮,似乎在仗着自己年纪大,便可以对何雨辉颐指气使。
何雨辉当然不吃这一套。
“易大叔,有什么话,咱们在这里说就行了,这个食堂是我的地盘儿。”
“也不存在什么外人,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易中海哼了一声:“你别叫我叔,我可没有你这样的侄子,听着折寿。”
“你现在是什么身份,红星轧钢厂里面的领导,杨厂长面前的红人儿。”
“更是身兼数职,一个月的工资都好几百,你叫我叔,我听着也别扭。”
他进来。
便是找何雨辉兴师问罪的,所以说话也没有客气,反而阴阳怪气的。
加上他在四合院里面也算是老资历了。
根本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一直以来。
不管在红星轧钢厂里面还是在四合院里面。
基本都没有敢得罪易中海的。
在红星轧钢厂里面易中海是八级钳工。
少有的技艺精湛的技工。
哪怕是厂里面的领导都不会得罪易中海。
因为在这个年代技术好,便可以加快工厂的生产进度。
可以给工厂创造收益。
如同一个宝贝疙瘩。
所以在红星轧钢厂里面易中海也是横着走的。
只要不做太过分的事情。
一般都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
而在四合院里面。
更不用说了。
易中海可一直是四合院里面的一大爷。
也就是四合院里面的掌管者。
早就已经建立了很大的威望。
四合院里面的人更是不敢得罪易中海。
这也导致了易中海慢慢的积累起来了自己的威势。
哪怕自己本身不是一个领导。
但做任何的事情,都会有一个领导的派头。
任何人见到易中海以后,光是看着他的样子,感受着他身上的威严。
便不自觉的矮上了那么一头。
但何雨辉是什么人?
活了两辈子的人了。
什么样子的人没有见过,怎么可能惯着易中海?
“易中海,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我食堂里面可是很忙的。”
“要是没有事情,你可以离开了。我们的门帘子上面可是贴着闲人勿进的字样,你还不至于看不懂吧?”
易中海闻言,脸都黑了。
没想到何雨辉居然如此的无礼。
他长这么大了。
还没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的。
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本来想要呵斥两声的。
但想着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是为了求何雨辉帮助秦淮茹的。
算是求人了。
也不能跟何雨辉弄的太僵了。
于是强压住了这口怒火。
“何雨辉,我不是来跟你耍嘴皮子的。”
“我是来求你一个事情的。”
易中海严肃的说道。
何雨辉淡淡的瞅了易中海一眼:“你是来求我办事的?”
“我看你像是来逼迫我做事的。”
易中海被怼的脸色一僵。
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对。
易中海顿时软了许多。
声音也便的温和:“何雨辉,咱们都是一个院子的邻居。”
“抬头不见低头见,那么多年的邻居,所谓远亲不如近邻。”
“咱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关系还是挺亲密的,跟一家人一样。”
“平时院子里面有什么事情了,都是大伙儿一起给解决的。”
“若是哪家遇见了困难,每家每户都会出手相助。”
“咱们四合院是一个非常有人情味儿的地方。”
“我这次来呢,不是为了我自己的事情,而是秦淮茹。”
“秦淮茹家里面的情况,凡是在四合院住的人都是清楚的。”
“哪怕是红星轧钢厂的人都知道,她家里面实在过的太困难了。”
“一家五口人,全靠她一个女人养家。”
“每天干的活比男人还要多,实在是太辛苦了。”
“这次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得罪了李副厂长。”
“然后被调离了原来的岗位,安排到了厕所工作。”
“一个女人去厕所工作,每天都弄的脏兮兮的。”
“婆婆看不起她,孩子嫌弃她。咱们又都是一个院子的人。”
“遇见这样的事情,你说能不管管吗?”
“我去找了李副厂长了,但李副厂长根本不买我的面子。”
“没有办法,我只能来找你了。”
“现在你是红星轧钢厂里面的红人。”
“一旦你发话了,哪怕是李副厂长也要给你这个面子。”
“把秦淮茹给调回原来的岗位。”
“也不至于让一个女流之辈天天的在厕所里面呆着啊。”
“谁看着也不忍心啊,我来找你也不是为了别的事情。”
“就是为了让你去李副厂长面前说两句好话,然后给秦淮茹一个好的工作。”
“这也算是积德了,你看这个事情,你可以帮忙吗?”
何雨辉喝了一口茶水:“易中海,这个事情我早就已经知道了,而且我也帮助过秦淮茹了。”
“她原本的工资掉了一半儿,经过我的帮助以后,她的工资又恢复了二十七块五。”
“她一直针对我,甚至她们家一直在针对我。”
“我也没有特意的去报复她,反而以德报怨。”
“我觉得我做的够仁至义尽了。”
“现在还让我帮助秦淮茹恢复原来的工作,我认为我没有这个义务。”
“我既不是她爹,也不是她妈,这个事情我无能为力。”
易中海原本以为自己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
毕竟他可是四合院里面的老人。
还是有点面子的。
但何雨辉这个人偏偏不按照常理出牌。
根本不给他易中海一点儿面子。
这让他的脸都有些挂不住了。
他们不是两个人单独的聊天。
而是在食堂后厨。
所有工作人员都在的情况聊天的。
马华、刘岚、何雨柱、张小胖,还有几个帮工。
全部的听到。
易中海只觉得自己的老脸都没有地方搁了。
他顿时有些生气了:“何雨辉,我过来也不是跟你商量的。”
“这个事情,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都得帮这个忙。”
“不然以后,你别想在四合院里面立足了。”
“我们所有人会对你进行排斥,甚至我会去找聋老太太过来,一起对你进行批评教育。”
“你的思想觉悟有极大的问题。”
“互相帮助,团结友爱一直是我们四合院里面的传统。”
何雨辉冷冷的注视着易中海:“秦淮茹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上杆子的帮忙。”
“是不是你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易中海闻言怒了,指着何雨辉道:“你,你,你乱说什么。”
何雨辉冷笑:“呵,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
“你不就是无儿无女吗?所以想让秦淮茹的孩子给你养老吗?”
“这才百般的讨好秦淮茹,帮助秦淮茹的家里面。”
“你摸摸自己的心,真的问心无愧,没有抱着一点的私心,去帮助秦淮茹?”
“每天装作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不管四合院里面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你都老好人一样的去帮忙。”
“对什么事情,似乎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但实际上呢?”
“一切不过是假象罢了。”
“你是真心的为秦淮茹出头吗?”
“你是害怕不帮助秦淮茹,以后她的孩子不好好的给你养老。”
“既然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就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不要遮遮掩掩的。”
“搞得好像自己跟圣人一样。”
何雨辉毫不客气的说出来了易中海隐藏在心里面的小心思。
易中海被何雨辉当面的揭破,只觉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更是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他恼羞成怒的吼道:“你这个小子,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好歹。”
“要不是咱们是一个四合院的人,我会费力气的帮助你与秦淮茹她们一家人缓和关系?”
“还不是想着咱们都是邻居,需要和睦相处,没有必要搞的跟仇人一样。”
“结果你居然说这样的话。”
“对,我是有心的。我这么大的年纪了,也没有一个孩子。”
“想让秦淮茹的孩子给我养老怎么了?”
“犯法了吗?”
“她秦淮茹自己也愿意,我也没有强迫她们。”
“这两件事情根本不能够混为一谈。”
“你的心思真的是太肮脏了,你看看秦淮茹虽然是一个寡妇。”
“但为人处世比你可圆滑多了,为人也好的多。”
“她是一个善良的人,她教导出来的孩子们,也是非常善良的。”
“而你何雨辉呢?简直是我们四合院里面的毒瘤。”
“自从你回到了我们四合院以后,四合院里面就再也没有平静过。”
“而且发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离谱。”
“把我们四合院安宁的氛围全部的给破坏掉了。”
“搅的四合院里面不得安生。”
何雨辉淡淡的说道:“既然你承认了自己的私心,就不要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语。”
“我听着只觉得恶心,我这个人说话不喜欢跟你弯弯绕绕。”
“不是我为人不圆滑,而是你不值得我圆滑。”
“听你话的意思,敢情吃苦受累办事的是我。”
“最后得好处的人是你和秦淮茹。”
“你在背后还要说一句‘何雨辉办这个事情是理所当然的’,然后秦淮茹对你感激涕零。”
“好事都是你的,我只是一个工具人,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好事。”
“想让我帮秦淮茹,告诉你,不可能。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不要看你是一个八级钳工。只要我愿意,我一样可以把你给调去扫厕所。”
“让你好好的去帮助一下秦淮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