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看着一脸阴沉回来的秦淮茹，也是疑惑道：“你怎么了?”
秦淮茹道：“刚刚我去找傻柱了，想要从他那里借来五百块钱。结果傻柱对我的态度跟以前完全的不一样，简直变得跟何雨辉一样，直接把我给赶了出来。”
贾张氏道：“你昨天说，能够弄来五百块钱，说的就是从傻柱那里弄来?”
秦淮茹点头：“没错，他大哥何雨辉，给傻柱介绍了一个女朋友。然后说只要他跟她的女朋友约会十次，便可以给傻柱五百块钱。”
“啊?”贾张氏惊呼了一声，“何雨辉这也太有钱了吧？只是傻柱跟人谈个恋爱而已，直接给她五百块钱。他这么有钱，也不知道给咱们一点，真的是该死。”
“对了，你应该让傻柱跟那个女的约会的，这样便可以从何雨辉那里把五百块钱给弄到手了，然后让傻柱把这个钱给你啊。何雨辉把我给打成了这个样子，又让棒梗进了劳改所，给我们钱理所当然的。”
秦淮茹道：“我当然知道了，可傻柱现在根本不买我的账了。刚刚直接把我给赶出来了，听他的意思，他似乎知道了我掏钱给你治病的事情了。可这个事情是在医院发生的，那么的隐秘，他是怎么知道的?”
贾张氏道：“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敢肯定，一定是何雨辉搞得鬼。现在，你必须想一个办法跟傻柱重归于好。大不了，就真的牺牲一下，让傻柱占一点便宜，不然以后，在四合院里面，真的没有人帮助咱们了。”
秦淮茹也是脸色一红，不过还是点了下头:“这个您放心，我会想办法的，我一定要把傻柱再次掌握在手中。他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了。”
贾张氏道：“对的，要一辈子赖着他，让他把棒梗他们全部的给养大才行。还有，你牺牲一下就可以了，千万不要真的让傻柱给占了便宜，知道了吗？”
秦淮茹：“……”
……
另一边。
何雨辉并没有着急来到聋老太太家里。
他算算时间，这个时间。
聋老太太极有可能要去用面粉票换粮票。
而为了那一毛钱，老太太似乎不太开心。
聋老太太那么大的年纪了，能够多开心一天是一天。
她的笑容总是那么的治愈人。
于是。
何雨辉就骑着自行车左拐右拐，来到了一棵树下。
果然看见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正等在那里。
年龄，大概有六七十岁。
头上的头发已经白了不少了。
何雨辉在那个女人的面前停下，那女人也是吓了一跳。
但没有逃跑，警惕的望着何雨辉。
在这个年代投机倒把，可是一个不小的罪名。
何雨辉笑道：“阿姨，你是来跟我奶奶，聋老太太换粮票的吗?”
那女人点头：“你奶奶人呢?”
何雨辉笑道：“我自己先来的，没有跟她说。我一会就带她过来，为了不耽误时间，我长话短说。”随后，何雨辉从自己的怀里面掏出来了五毛钱递给了那个女人：“这个钱你拿着，你帮我一个忙，这个钱，就是你的了。而且事后，我再给你五毛，不过你不能让我奶奶知道。”
那女人没有着急接过那五毛钱，而是问道：“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何雨辉道：“我奶奶这个人一辈子节省惯了。一会儿我奶奶要跟你换的应该是六十二斤的面粉票，应该可以换十二块四毛的。她如果讨价还价，那你就给她十二块五毛。虽然只是一毛钱，却是可以让她乐一天。你只要帮我把这个事情办好了，不光这五毛钱是你的。事后，你来找我，我就再给你五毛钱，不难吧？”
那女人一把接过了那五毛钱：“这当然没问题了。没想到聋老太太居然还有一个这么孝顺的孙子，我真的是羡慕她啊。这个交给我好了，保管让她看不出来。”
何雨辉点头，然后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他来到了聋老太太的家里，娄晓娥并不在屋子里。
“呦，大孙子，你来了。来得真是时候，走，背着奶奶我出去一趟。”聋老太太说道。
何雨辉点头，背起了老太太。
老太太年纪大了，身子骨十分的轻。
以何雨辉的身体素质。
背在身上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老太太，咱们这是要干嘛去?”何雨辉问道。
聋老太太道：“出去换点东西。”
何雨辉顿时明白了，她这是要用一大爷易中海给聋老太太的棒子面的票，换粮票。
何雨辉笑道：“老太太，你这是用棒子面票换粮票？这可是投机倒把啊?小心被抓起来了。”
聋老太太眯着眼睛说道：“孙子，你说什么呢?我听不见啊。咱们赶紧的走，不然来不及了。”
何雨辉摇摇头，知道聋老太太这是在装聋作哑。
不过老一辈的人都精明，有着自己的想法。
估计老太太是觉得粮票比面粉票珍贵，所以就出去把棒子面票直接换成了粮票。
何雨辉看着聋老太太兴致勃勃的模样，于是点头：“行，你开心就好。”
随后，何雨辉就按照聋老太太说的位置，左绕右拐。
来到了一棵树下面，一个女人正等在那里。
那女人看见何雨辉，装做不认识。
“您总算来了。”
那个女人似乎专程等在这里收东西的。
她左右看了几眼，发现没有什么异常。
然后对着聋老太太说道：“东西呢?”
聋老太太从自己怀里面把六十二斤的面粉票给了那个女人：“你数数啊，这六十二斤。”
那女人立马接过来也开始数。
“数好了啊。”那女人道：“您这是六十二斤，一斤都不少。”
聋老太太点头：“对对对。”
那女人道：“我应该给您十二块四毛。”
聋老太太连连摆手：“别别，给我十二块五。那个四多难听啊。”
那女人道：“行，快过年了，给你十二块五，您拿好。”
何雨辉接过那十二块五，然后递给了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拿着那十二块五毛的粮票，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感觉自己似乎赚了一个大便宜。
那女人见交易成功，赶紧的把面粉票给收好了。
何雨辉道：“既然已经换完了，那咱们回家吧。”
聋老太太收好粮票道:“好。”
走在路上。
聋老太太高兴的说道：“大孙子，今天真的是开心啊，居然多了一毛钱，真的是赚大了。”
何雨辉听着聋老太太笑的跟小孩一样，也是忍不住的笑了：“您开心就好。”
聋老太太笑眯眯道：“当然开心喽，我能乐一天。”
何雨辉道：“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老太太换粮票的呢？您可留神了，我这就把您背派出所去，然后告你一个投机倒把了哦。”
聋老太太道：“你说什么呢?”
何雨辉道：“我说您太精明了。”
聋老太太得意道：“我这么大的年纪了，要是再没有脑子，那不是白活了这么大了吗?哈哈哈。”
何雨辉也是笑而不语了。
两个人过了几个胡同。
在一个拐角的地方。
娄晓娥看见了何雨辉与聋老太太。
然后娄晓娥赶紧的追了上来。
“奶奶，你们这是干嘛去了?”
何雨辉道：“奶奶去倒卖面粉票去了。”
娄晓娥闻言吓了一跳：“奶奶，你可得小心啊，这可是投机倒把。如果被抓住了，那可是要关进去的。”
聋老太太道：“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啊。”
娄晓娥：“奶奶，真不知道你是假聋，还是真聋。”
娄晓娥猛然的注意到了何雨辉脚上面的鞋子，看着十分熟悉。
于是问何雨辉：“辉哥，这个鞋子是谁给你的?”
何雨辉道：“老太太给我的啊。”
娄晓娥脸上红了：“穿着合脚吗?”
何雨辉道：“做的挺不错的。”
两个人又随便的聊了几句，回到了四合院子里面。
何雨辉把娄晓娥单独的叫到了一个位置。
省得让聋老太太听到。
“对了，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娄晓娥闻言，情绪立马低落下来。
“我去找了二大爷和三大爷，让他们帮我主持公道，但他们都没有搭理我，把我直接给赶出来了。”
何雨辉道：“那我估计，许大茂是给了那两个老东西好处了，所以二大爷和三大爷才不帮你的。”
娄晓娥有些委屈：“许大茂那样的人，我一定要和他离婚。”
只是想着现在孤立无援，没有人帮助自己。
找了二大爷刘海中与三大爷阎埠贵两个人，却都失败了。
娄晓娥有种深深地无力感，心里面也是委屈极了。
何雨辉道：“若是许大茂一直吊着你，几个大爷也不帮忙的话，这个婚怕是真的不好离。要不然这样吧，这个事情你交给我吧。我可以帮你把这个事情给解决了，到时候让许大茂主动的来找你离婚。”
娄晓娥闻言，眼睛猛然一亮：“真的可以吗?”
何雨辉道：“只是小事儿，你不用放在心上。到时候，我让许大茂主动的找你离婚，你就在聋老太太这里吃好住好，然后把聋老太太给伺候好了就行了。”
娄晓娥点头：“辉哥，谢谢你了。我不敢回家，让我爸妈知道，也不敢让聋老太太知道担心。如果没有你，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了。”
何雨辉道：“没事儿，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
秦淮茹的门前。
一大爷易中海在秦淮茹的门口喊道：“秦淮茹，在家吗?”
秦淮茹听到一大爷易中海的声音，赶紧的跑了出来：“一大爷，什么事情啊?”
一大爷易中海左右看看，发现没有人，赶紧的把自己手上的一袋子棒子面递给了秦淮茹：“这个你拿着，别让别人看见了。”
秦淮茹赶紧的接了过来：“一大爷，你昨天不是刚给了我一袋子了吗?怎么现在又拿来一袋子了?“
一大爷易中海道：“这个本来是准备给聋老太太的，但聋老太太的年纪大了，估计也吃不了那么多的东西了。加上你们家里面又困难，人口又多，最近又遇见了那么多的事情，所以想着还是把棒子面给你们算了，也算我的一份心。”
秦淮茹道：“一大爷，那真的是谢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一大爷易中海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可感谢的，你拿着就行了。先不说了，我先走了，省得别人看见了。”说完，一大爷易中海匆匆的离开了。
省得让院子里面的人看见了，说闲话。
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
贾张氏出来晒太阳，正好听到了一大爷易中海所说的“一家人”三个字，顿时脸色黑了，心里面也就有了多余的想法。
不一会儿。
一家人开始吃饭。
贾张氏拿了一个窝窝头不断的吃着，根本不碰盘子里面的细面做的馒头。
秦淮茹也在吃着粗粮，但见到贾张氏一直吃着粗粮，还黑着脸，心中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昨天已经跟贾张氏说过了，刚刚贾张氏又看见了。
这显然是又误会自己了。
于是秦淮茹把粗粮直接放在了碗里面，拿起碗里面的细粮吃了起来。
小当说道：“奶奶，你是不是跟我妈商量好了。今天你吃窝头，我妈吃馒头。”
秦淮茹道：“吃你的饭吧。”
小当：“本来就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奶奶吃粗粮。”
槐花道：“真的太好吃了。”
小当道：“是太好吃了。可惜棒梗哥哥不在家里，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奶奶，你这个细粮是不是留给棒梗哥哥的?”
贾张氏还没有说话。
秦淮茹先说话了：“你奶奶嫌细粮脏。”
贾张氏气的脸都红了，直接把筷子给甩在了碗上面，然后站起身子走了出去。
小当疑惑的问道：“奶奶，这是怎么了?”
秦淮茹道：”不用管她。对了，你们两个想不想棒梗哥哥?”
小当与槐花道：“我们好想棒梗哥哥。”
秦淮茹道：“明天，到了探望的时间了。咱们可以去看望你棒梗哥哥了，到时候给棒梗哥哥带一点细粮，让他也好好的尝尝，好不好?”
小当与槐花点头。
夜晚。
贾张氏躺在**，对着正在缝纫机工作的秦淮茹说道：“我把话说头里，我可没想拦着你往前走一步。我知道你难，一个人的工资养活一家子人，找个男人进门了，这日子能过得宽裕点。”
“我现在是这个家最大的累赘啊。我也早就想死了，可她偏偏死不了。你是不是想把我送回农村老家去?”
秦淮茹道：“我可没有这么说。”
贾张氏：“是，你没这么说，可不一定没这么想。”
秦淮茹：“我说过我要找个男人了吗?”
贾张氏：“谁都打年轻的时候过来的，你心里怎么想的，瞒不过我。一大爷没儿没女，老伴儿又不能生养。他对你好，那是有目的的，他想跟你一块过年。当着全院那么多人的面，多碍眼啊。一大妈的身体不行，万一哪天驾鹤西去了，你不就是现成的替补吗?我这心里啊，跟明镜似的。”
秦淮茹委屈道：“一大爷只是想找棒梗他们养老，根本没有别的意思，一大爷压根不是那种人啊。”
贾张氏：“得了吧。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呢，人没心思不做事，寡妇门前是非多。”
秦淮茹眼泪流了下来：“我问心无愧，你也不用试探我了。我不可能跟一大爷易中海好的，只是想让他接济咱们家，你不用这么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
贾张氏：“希望如此啊。”
……
第二天中午。
到了探视的时间。
秦淮茹早早的准备了一堆好吃的东西。
细粮还有炒菜。
来到了劳改所里面探望棒梗。
“棒梗哥哥。”小当与槐花亲密的叫了一声。
棒梗一见到秦淮茹就哭了，一下子扑入了秦淮茹的怀中。
“妈，这里太苦了，我想要回家，我不要呆在这里，呜呜呜。”
秦淮茹见到棒梗的样子，顿时明白棒梗在劳改所里面绝对是吃苦了，于是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孩子，你在里面吃苦了。不过用不了多久的时间，你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你再坚持坚持。”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贴己的话。
秦淮茹把准备好的饭菜递给了棒梗。
棒梗开始狼吞虎咽，他真的是饿极了。
在劳改所里面的生活太差了。
吃不饱。
喝不够。
每天不光学习，还要工作。
“慢点，慢点。”
秦淮茹见到棒梗的样子，忍不住心里面发酸。
心中对何雨辉的恨意又多了一分。
“呜呜，太好吃了。我已经太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棒梗可怜兮兮的说道。
然后他的目光中露出仇恨的目光：“妈，等我出去以后，我绝对不会放过何雨辉的。都是因为他，我才被害成了这个样子。”等饭吃完了，棒梗喝了几口水，把饭给顺下去。
然后疑惑的问道：“妈，我奶奶怎么没有过来?“
秦淮茹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小当却是赶紧的说道：“棒梗哥哥，奶奶被何雨辉给打骨折了，正在家里面休养呢。”
秦淮茹白了小当一眼，责怪道：“小当，你真多嘴。”
棒梗闻言，顿时震惊了，然后眼泪流了下来。
“奶奶，奶奶，你太可怜了，居然也被何雨辉给打了。妈，有没有报警啊?何雨辉有没有被抓进来啊?”
秦淮茹叹了一口气：“何雨辉属于正当防卫，没有被警察抓走。”
“啊?”棒梗闻言，呆滞的望着秦淮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只是偷了三大爷阎埠贵的自行车轱辘，便直接进了劳改所了。
何雨辉都把贾张氏给打骨折了，居然一点事情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
秦淮茹摇头：“不知道。哎，这个哑巴亏，只能吃了。棒梗你不要想这些事情，你年纪还小，在劳改所里面好好的改造，争取早点出去。每一个星期，我都会给你带点好吃的，如果我不来的话，傻柱也会来给你送吃的。妈妈没有别的本事，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棒梗仇恨的说道：“我才不要吃傻柱给我送的东西吃呢。“
秦淮茹道：“棒梗你不能这么想。傻柱是傻柱，何雨辉是何雨辉。傻柱又没有害过你，是何雨辉害的你。你应该仇恨何雨辉，而不是傻柱。傻柱这个人不聪明，很容易掌控，咱们家因为你奶奶住院的事情，每天都在闹饥荒。给你的粮食都是牙缝里面挤出来的。”
“若是再不接受傻柱的帮忙，咱们怎么活下去?你们怎么长大?”
棒梗摇头：“何雨辉与傻柱是亲兄弟。既然何雨辉害的我，不光何雨辉是我的仇人，那傻柱也是我的仇人，我才不会要仇人的东西。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报仇。”
秦淮茹见棒梗绕不过这个弯了，于是说道：“棒梗，你可以这么想。你不是恨何雨辉吗?何雨辉又跟傻柱是亲兄弟，那你就使劲的吃傻柱的，喝傻柱的，拿傻柱的，抢傻柱的，把傻柱牢牢的捆住。等以后傻柱老了，连一个后代都没有的时候，你别给他养老，过自己的不就行了吗?而这不就是最大的报复吗?“
棒梗闻言点头：“妈，你说的太对了！我会牢牢的记住的，我以后一定要让何家的人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