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临近子时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高府的门口,远山赶忙下了马车撑好伞,健壮的车夫直接把高从诩从马车上抱下来,放在四轮车上了。
他们终于回家了,本来去郢州一趟不必耽误这些日子,只是外面的流言蜚语闹得郢州也是人心惶惶,再加山此番去殷府是谈亲事的,也不是一触而就的事情。
高从诩就干脆留了一下,一方面处理一下郢州的公务,另一方与殷府好好谈了谈他们这桩婚事。
随着高从诩回来的消息传到后院,府里接二连三地掌了灯,这些日子李氏夜里总是睡不安稳,听说从诩回来了,忙让丫鬟替自己更了衣,穿着一件梅花斗篷就迎了出来。
天色已晚,高从诩本来想明日再去给父亲母亲请安,哪里知道自己刚回屋,父亲母亲就赶过来了。
丫鬟们赶紧奉茶、点炭盆,屋子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高从诩一脸无奈:“这么晚了,我并不想惊动你们,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事关儿子的亲事,当然需要亲自过问,李氏一脸紧张:“殷府是如何说的?”
高从诩接过远山递过来的热帕子擦了一把脸,喝了一口热茶才看向李氏和高季昌:“殷大人倒没有说什么,看着我还落了几滴泪,说保证亲事还算数,但是,我当时求见了殷小姐,殷小姐见我这般自然犹豫了,我未免她受父亲挟持,就亲自解了这桩亲事,却觉得殷府众人似是松了一口气。”
李氏顿时就有些生气了:“如此看来他们本来就是想毁亲,却不想做那忘恩负义之辈,便等着你开口,他们就可以就坡下驴,实在是心思狠毒。”
谈好的亲事就这样没了,李氏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高从诩却无所谓:“这桩婚事本来就是为了安抚郢州权贵,即使殷府不愿意也不必强求,难不成还要结出一个仇怨来,再说,你们心疼我,难道殷府就不该心疼女儿。”
嫁给一个残废能有什么前程!
高季昌毕竟是男子,脑子还算冷静:“行了,婚事不成也好,往后我们就在荆南城中找一个,也不必拿你的婚事做筏子,你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