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愣神的功夫,洛一从长廊走过来,自然看到了离去的沈梓义,又见叶芸那副失神模样,心头是一个劲儿的冒酸泡泡。
沉声道:
“别看他。”
叶芸怔了下,随即转过头看向洛一,笑着说道:
“好,那我看你,阿洛才是最好看的。”
洛一看到了叶芸眼里影子,那是他,自觉方才话语太强横,洛一便不自在的别过头,对叶芸的调笑也没反应。
他关上房门和叶芸说话。
“庙内外已经安排好,有个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视听。”
“嗯,我想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叶芸坐到软榻,伸手拉了洛一同坐。
身子一斜,便软倒在洛一怀里,踢掉鞋子放平了腿,以一种极为舒适的姿势和洛一商量之后的事。
元香回来时便看到两人腻歪的一幕。
好吧…元香已然习惯了。
她将林清流那处得到的消息转告叶芸。
叶芸眸光暗沉下去。
赵姨娘是要一次性用猛料啊,实在阴损至极。
转念想到沈梓义那较为损的主意,这个赵姨娘是万万想不到的,届时赵姨娘那表情一定很精彩。
夜半时分,一切似乎都照着赵姨娘计划的那样进行。
赵姨娘算着差不多到了时间,她脸上尽是扭曲的笑,手执一盏照路灯笼,带了两个婢女去叶芸的房间。
脑海里已经有叶芸丑事被揭露的场景。
未婚嫁的女子与男子在庙里行苟且之事,光是旁观者的唾沫都能让叶芸羞愧欲死!
停步于叶芸房外,赵姨娘先是隔着门听了动静,听到压抑而细碎的声响,她便笑了,让婢女各点一把明火,到四周走动几圈。
观音庙的客房就和厢房一般,各房离得不远,明晃晃的灯火亮得很,隔了一扇纱窗也照亮了房间,香客们醒来后,都站在窗边向外观望,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赵姨娘几乎用吼的音量对着叶芸房门喊:
“二姑娘!二姑娘没事吧…我睡不着想找你说说话,敲了许久的门也没反应,你可不能出事啊。”
赵姨娘话出了口,才开始敲门,不料这一推,门竟然就开了。
赵姨娘心中咯噔一下,办事不关门,这心是有多大。
又或者…事情有变…
赵姨娘迟疑的朝里面走。
香客们被扰了睡眠,有脾气暴躁一点的香客,直接披衣出门,敞开了嗓门道:
“怎么回事啊这是!有事白天再整不成吗?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这一喊,附近房间的香客算是都醒了。
喊话的那个香客大步走过来,向两个手执明火的婢女道:
“姑娘家家的深更半夜不睡觉,跑这玩火来了,扰到别人睡觉了知道不?灭了灭了,赶紧的!”
婢女按着赵姨娘先前的吩咐,对香客说道:
“实在抱歉,因为我家主子有孕在身,半点马虎不得,望你体谅一下,主子实在睡不着才想来找二姑娘说话,二姑娘房里却好像有点不对劲。”
香客便奇怪了。
这些和他有关吗?跟他说这么详细作甚?
本来他不想知道这么多的…
微敞的房门出来一人,随即是两位男子紧随其后。
“赵姨娘来了,我已等候你许久,可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且说房里怎么会有他?赵姨娘可否给个理由?”
沈梓义面色阴沉的指了林清流,目光中满是被人算计的痛心。
赵姨娘顿时震惊。
问她什么情况?这句话应该她问吧。
沈梓义到底在说些什么!她怎么听不懂呢。
“沈公子你怎可胡言,这里是二姑娘的房间,你和二姑娘在里面做见不得人的事,被我撞破了,所以往我身上泼脏水?”
林清流这时笑了,眸光揶揄的瞧着赵姨娘,他说得是不入耳的荤话:
“赵姨娘这是什么话,白日里特地邀请我来这间房,毕竟赵姨娘已经有孕,我口味还没那么重,但奈不住赵姨娘苦苦哀求。
可你现在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莫不是想要来点刺激的?”
赵姨娘一时语塞,她不是无言以对,而是感到过于的羞耻和震撼。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被他们这么说的人该是叶芸,不是她啊!
“有点意思…”暴躁香客站在两个目瞪口呆的婢女旁边,他打算不走了,反正他睡眠浅,醒了以后就难睡着。
来迟一步的几位香客向他打听,“兄台,这是怎么回事啊?”
“啧啧…乱着呢,好像是不检点的姑娘约会情人,被人捉奸了,这看着还是两个男人,厉害。”
“可我听着是有了身孕,这是已经怀上了,要找人负责的咧。”另外一个香客也说了自己的看法。
“…”
人的想象力无穷,随着人数的增多,各种猜测纷纷传开了,有想看好戏的人就留下来看后续,也有人觉得没意思,转身回了房里。
赵姨娘这下呼吸都不顺畅起来,这两人就像事先通过气一样,一字一句都咬定她不放。
赵姨娘也是有主意的人,很快反应过来,说道:
“你们两个…竟然沆瀣一气,试图坏我名声。
休要在此为二姑娘打掩护,她人呢,还躲在里面是不是!
真是个迷惑人心的妖精,能让两男人一心为她开脱。”
赵姨娘说着往房里走,她方才推开门就见到两个男人,便没往里面走,但她觉得,叶芸肯定躲在房里等着沈梓义和林清流把事情糊弄过去,只要把叶芸揪出来,那一切不言而喻。
赵姨娘在里面疯狂寻找叶芸的身影,然而…并没有。
“叶芸!叶芸你出来!”赵姨娘急红了眼,这和她计划的事情相差太大,她接受不了。
转头一看,叶芸站在门口好以整暇的瞧她,赵姨娘立刻指着叶芸道:
“是你,你在害我!你设计害我!”
“赵姨娘这话真可笑,我被外边的嘈杂声吵醒,便过来看一眼,倒是赵姨娘,在这里做什么呢?我记得这是我之前的房间。”
叶芸淡声说道,说罢退开几步,避开了情绪不稳的赵姨娘。
“你…胡说…你就是住的这间房,别以为我不知道。”赵姨娘伸出她那涂了红蔻的尖细指甲,指控着叶芸。
叶芸正色的摇头。
“因为房间里有股霉味,临时搬了间房屋,不信可以问庙里的姑子,不过这里相当热闹啊,沈公子刚才说你想和他那个,叶家主要是知道了,得气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