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冲天。
绿竹与吴子衿曾经跟着杨景进入秘境,对于这种火实在太熟悉不过,五行精魄中的火精魄就是这种火焰,这让两个人有些迷糊,还以为又回到秘境的噩梦之中。
吴子衿捂着嘴惊讶道:“五行精魄!”
胡三呆呆地盯着场中,心中翻江倒海,暗道:“我还以为这个家伙修为有点高,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招数,看来拜师倒也不亏。”
火焰吞没了人之后,那些人身上就会沾上火焰,无论如何也甩不掉,甚至有的人因为太过疼痛所以在地上打滚,还有些人似乎已经被烧迷糊,胡乱逃窜,他们的惨叫声汇聚,这里成了修罗场。
数百号人,几乎就是摩罗门中的精英,此刻跟凡人没区别,他们对于火也无可奈何,只能发出凄厉无奈的叫声。
火精魄所化的孩童,在杨景的指挥下,四处游走,所过之处,火焰熊熊。
范大使也被沾上火焰,他凭着强大魔息硬生生将火焰压灭,胸口被烧出个大洞,皮肤通红,像煮熟的虾。
他张手召唤出魔息,狠狠地朝火精魄压过去,一黑一红两股不同的力量撞上,爆发出巨大能量,巨大的力量将他们几个人全部推翻。
黑红两股气息融合,现场浓烟滚滚,十步之内什么都看不到。
杨景却纵身一跳,直扑方才范大使所站位置,不过已经晚了,范大使已经换了位置,等待尘埃落定,人都找不到了。
杨景决定离开这里快步进入奴儿山。
奴儿山实际上很大,他爬上一座山峰,望过去茫茫尽头之处还是山峰,也不知绵延几百里,而逍遥子也不知道究竟在何处。
他们先迁移到安全的地方,保证不会被魔道之人追上,然后才开始治伤。
韩广韵受伤颇重,杨景替他推宫过血后,吴子衿又替他熬制丹药。
他的五脏六腑都受重伤,心脉更是受创严重,有几个穴道全部闭死,体内的灵气杂乱不堪,光是推宫过血耗费杨景两个多时辰,事后两人都筋疲力尽,不过好在总算把他的命保下来。
看到杨景的种种神奇之处,胡三彻底服气,纳头便拜,口中道:“师父,请收下徒儿。”
杨景道:“你目的不纯,我不可能收你为徒。”
“弟子诚心实意,请师父成全。”
“虽然收徒弟对我有好处,但我不会乱收徒,乱世之中,更应谨慎。”
胡三不语,咚咚咚磕头不止,不一会儿便血流满面,他依旧不停止。
杨景似乎不为所动,但是其他人都已经看不下去,方智欲言又止,连绿竹跟吴子衿都不敢说话。
山洞的地面凹凸不平,胡三每次磕下去都会痛不欲生,而且随着额头的伤口扩大,更加疼痛。
山洞里安静至极,胡三的脑袋撞向地面发出的声音,像鼓似的敲在众人心头,中间夹杂着他已经急促的呼吸声,血腥味弥漫。
杨景淡淡地看着他,面无表情,不是冷漠,而是完全无视。
叶萱实在看不下去,上前拉住胡三,道:“别磕了,再磕就死了。”
胡三已经磕得晕头转向,却倔强地昂头道:“这是师父对我的考验,你不要管我。
我今日定要拜入师门。”
说完又磕。
叶萱无奈只能转向杨景:“师父……”“他就是磕死,我也不会收他为徒。
别白费力气,他愿意这么窝囊死,那就让他死好了。”
胡三听了此话反倒不再磕头,喘息道:“师父,弟子诚心实意拜入师门,请师父收留。”
“我说了,你动机不纯,我不可能收你。
趁早死了这么条心吧。”
“师父请说个条件,倘若达不到条件,我绝不会纠缠于你。”
杨景冷笑道:“这种激将法对我没用。
我没有条件,我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收你为徒。”
“师父,难道弟子就这么让你看不上?”
“不,相反你很聪明,绿竹的剑法,你只看过两次,就能用得似模似样,像你这么聪明的徒弟我从来没见过。
但我不会收你为徒。
修道乃是逆天而行,非得大气魄大毅力方可,可惜你野性难驯,看似驯服,实则野心极大。
我不敢收你。”
“师父!”
胡三猛然起身,恶声道:“弟子真心实意,容不得师父诋毁!
我对你尊重,那是敬重你的修为,纵然我打不过你,也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想讨个公道?
好啊,那就来吧。”
胡三猛然蹿出,快要接近杨景时,却见他忽然用手轻轻一拨,胡三便撞上石壁,脸上的血更多。
众人只看得目瞪口呆,但胡三似乎不知道疼痛似的,一次又一次朝着杨景发动冲击,杨景却轻松化解,众人都已经看得出来,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对手,这根本就是拿鸡蛋撞石头,但胡三似乎并未发现这点,依旧不停。
直打得杨景也不耐烦,重重给他一掌,他撞向石壁滑落地面,试了几次再也没爬起来。
杨景道:“把他丢出山洞,任他自生自灭。”
众人都很疑惑,不知道杨景为何要对胡三如此苛刻。
叶萱只比胡三出现得早了那么一点,但却毫无阻碍地拜师成功。
方智瞧着吴子衿、绿竹、叶萱若有所思:难道他只收女徒弟吗?
胡三被丢出去后,几个人虽然同情却也不敢说什么。
叶萱确实现在还记得胡三救她时的场景,心中不忍,夜晚降临后,她悄悄摸出山洞,喂胡三吃了几颗药,低声道:“或许师父现在心情不好,你先回去,待过些时日他心情好了你再回来。”
那丹药灵验无比,胡三吞下后不到片刻工夫,便从地上跳起来,发狂似地朝天呐喊,声震山谷,发足狂奔往山下而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而杨景,则在梦中翻个身,便没动静。
第二日他们继续往前行进,叶萱大早上往山洞外跑了好几趟,每次都失望而归,行进时也时不时地往后张望,吴子衿悄声道:“别看了,小心师父责罚你。
他已经走了,怎么可能回来?”
叶萱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