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乃是李长老坐下弟子,特意送来些点心食物,此前与杨道长多有误会,盖因陆师叔……”这人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只听安晢颜道:“多谢李长老好心,只不过眼下杨道兄正在打坐,不宜出面,东西交给我吧。”
“这怎么好?
来时师父反复叮嘱,定要见到杨道长,尽释前嫌,以便咱们接下来的合作。”
那人说什么都不肯,又与安晢颜反复磨叽,杨景本不想搭理,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妥:他见不到我,不是便知道我身受重伤了吗?
就算不能确定,也会让李云长更加肆无忌惮些。
自己必须出去,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其他人。
只是他连动也动不了,如何能出得去?
正在这时,只听【叮】一声熟悉的响声自他脑海里升起。
【叮,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灌顶五次成功,获得百草丹。
】安晢颜也不知杨景究竟在帐篷里做什么,见那人坚持,便道:“你等下,我进去瞧瞧。”
她进了帐篷,只见到杨景跟落水了似的,浑身都是汗,脸色有不正常潮红,一看便知重伤发作,她吓一跳,伸手推了推,发现杨景额头烫得吓人,但本人却没有醒来。
她急忙用自己的灵气为杨景注入,不料杨景体内居然产生一股强烈的反弹之力,差点又伤了她。
她把乾坤袋取出,把所有的疗伤丹药全都倒手心里,往杨景的嘴里塞,但杨景的嘴巴紧闭,一点都吃不下。
正没奈何,忽然门外那李云长的徒儿又叫道,“安姑娘,我可要进去了。
我这里有疗伤圣药,师父见你们几人身上都有伤,特意命我来送。”
安晢颜吓一跳,手忙脚乱之下却不知该如何处理杨景,见他暂时没问题,便急忙起身钻出去,冷冷地盯着那道士。
“这帐里住的是两位姑娘,杨道兄为两位姑娘疗伤,难道你也要看吗?
知道的,你是来送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不轨企图!”
“安姑娘休要血口喷人,我知道两位姑娘受伤,特意前来送药、送食物点心,却被姑娘如此诬蔑,不知姑娘是何居心?”
安晢颜又急又怒,不过表面功夫还是很好,冷淡道:“客人上门,主人没功夫招呼,难道客人不该自己走吗?
你要做个恶客吗?”
那人噎得不轻,正要继续说话,忽然见帐篷的门帘掀动,杨景走了出来。
只见他笑笑,伸手将那人手里的东西抢走,“多谢李长老,真是没想到,李长老这么贴心,待过两日我亲自去拜会他。”
安晢颜目瞪口呆。
安晢颜不知道杨景是怎么回事,方才看他还昏迷不醒,此时却神采奕奕,根本就看不出是个病人,而且他似乎有意无意地要给那人个下马威,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那人脸色发青,默默不语地离开。
其实安晢颜进去的时候,杨景碰巧在催化百草丹,脸上红热乃是因为药效发挥之故,昏迷不醒是因为他正全神贯注催化。
但在安晢颜眼里,却看起来却是昏迷不醒,由此产生了误会。
但几个人的身体都不算太好,杨景虽然及时恢复,糊弄过去,却依然没什么安全感。
夜晚,杨景盘腿打坐,他的伤势暂时不会恶化,却也没有完全好,还需一段时间才行,此刻他不敢分心,只能尽量恢复,能恢复一点是一点。
正当专心神游太虚时,忽听外面有人大喊,“走水了!
走水了!
快来救火!”
杨景慌忙起身,只见帐篷外火光蔓延,不由大吃一惊,怎地这里有这么大的火光?
掀开帐篷一阵火光扑面而来,逼得杨景连连后退。
这大殿里如今只有他们几个人,万万不会失火,而且大殿里的柱子等物皆是石头制作,也点不着。
难道是李长老干的好事?
杨景心念一动,只是又觉得不大可能,这点火虽然大,普通人定然没办法,不烧死也会被憋死,可对他们来说这却不算什么。
他突然灵光闪现,心中恍然,是了是了,这定然是李长老的试探,试探他们的功力还有多少。
想到这里,杨景不再犹豫,这火虽然无法扑灭,但他可以以毒攻毒啊,只需要放出更大的火,这大殿里又没多少燃烧物。
只要充分燃烧后,无论如何也不会继续燃烧。
杨景双手一张,大火变得更大,火灵释放出剧烈的猛火,瞬间就把整个大殿吞没。
这火确实是李长老所放,原本只是试探,却没想到这火刚烧起来,就变成更大的大火,这大火实在出乎意料,还没等他瞧个明白,火焰就熄灭了。
杨景站在帐篷口儿,负手而立,安晢颜与李牧云、夏至三人甚至刚跑出来,还没来得及发力。
李长老笑了笑,道:“道友可要小心些,天干物燥,火烛易燃。”
“些许小火,不用在意,多谢李长老好意。”
李长老本来带几个人来瞧热闹,顺带判断下他们恢复的情况,不料却被杨景张手就把火灭了,什么也没瞧出来,干脆带人离开。
杨景把李牧云与安晢颜夏至带进帐篷,脸色肃穆,道:“李云长这个家伙贼心不死,大家要小心些。”
安晢颜忧虑:“咱们几人都重伤在身,总不能时刻提防,倘若有丹药就好了。”
杨景转头看看吴子衿,如今也只有她才能想办法。
杨景把他们几个打发出去,接着又让吴子衿坐起,开始为她疗伤,方才吞下百草丹,倒是恢复不少,如今为吴子衿疗伤绰绰有余。
他抵住吴子衿灵台,源源不断地灵气灌输进去,吴子衿的身上冒出白烟,那是汗水所散发出的热量,灵气缓缓进入她的体内,替她修复损伤。
整个过程持续一个时辰。
吴子衿嘤咛一声,悠然转醒,杨景心情一松,肩膀塌了下去。
“师父……”吴子衿轻声呼唤。
李长老带人回去,气呼呼走进帐篷,一屁股坐进椅子里生闷气,其余弟子一起进来却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