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晢颜说罢,退后两步,便道:“尽管放马过来,可不许留手。”
“那怎么能行呢,我怎么舍得伤了你?”
“谁伤了谁还不一定。”
安晢颜冷哼一声。
杨景笑道:“那就看看谁厉害。”
言罢,杨景双足一顿,长剑直刺,两人的距离原本就近,此时他又存了表现一把的心思,故速度极快,不足一个呼吸,长剑便抵近安晢颜。
这时却见安晢颜轻巧转身,纵身跳在空中,这变化虽然突兀,却也在杨景的预料之中,安晢颜的轻功着实厉害。
杨景长剑再变,安晢颜人在空中,这一剑怎么看也不可能闪躲过去,杨景正想着要不要收手,这时安晢颜突然在空中消失。
这可大大出乎杨景预料,急忙止步。
就在他止步的同时,安晢颜又一次出现,这次却已经在他身边不远。
安晢颜伸手往他胸口拍去。
杨景急忙抬手拍掌,与安晢颜两掌相交,两人各自退开。
“停!”
杨景慌忙喊停。
安晢颜道:“怎么,不敢继续打了么?”
“倘若是真的打起来,刚才你已经死了。”
“胡说!”
杨景不说话,复制刚才的动作,他的手掌拍出去的同时,忽然燃起火焰。
安晢颜默然,杨景的意思很明显,方才他并没有真正使用杀招,否则现在胜负已分,不她不相信这种火焰能把她烧伤。
杨景笑道:“那就拿这棵树做个靶子,让你瞧瞧这种功法的厉害之处。”
他手所指,乃是一棵千年老柳树,歪着脖子,长满树瘤,也不知在这儿已经多少年。
杨景依照方才的掌法拍出去,噗!
树干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一个洞赫然出现在树干上,倘若真的打在人身上,肯定能打出来一个透明窟窿。
安晢颜又道:“那你这掌法,岂不是不能防御了么?”
“这怎么可能?
严格来说这也是灵气运作的方式,区区一点小小的火焰,能算得了什么?
关键的问题还是灵气的运用而已。”
“哼,这也不是你毁了我的庄园的理由。”
杨景扑上去抱住安晢颜,道:“哎呀,这不是我一时激动所以没控制住吗?
以后肯定不会再犯。”
“无赖子,哪里还有什么以后?”
杨景道:“自然有,不但有以后,还有天长地久,我要永远不与你分开。”
言罢便低头亲吻安晢颜。
美女只是略略挣扎便放弃抵抗,此时河堤上惠风和畅,春丽景明,又没什么人,只有一江水泛着点点金光向东而流,两个人站在柳树下,互相依偎拥抱。
两人喁喁细谈,完全忘记时间流逝,等醒悟过来,太阳已经即将落山,安晢颜这才挣脱杨景怀抱,“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否则我爹爹知道肯定又要对我发脾气。”
能得到这样奇妙的一下午,杨景已经非常满足,两人回去找到车夫,往城里赶去,车上又难免旖旎缠绵,刚刚热恋的男女,总想痴缠一起,修道之人也概莫能外。
杨景从车上下来,万分不舍,正要说话,忽地见到绿竹站门外,脸色焦急:“师父你怎地才回来?
师妹的父亲醒了。”
杨景与安晢颜告别,待马车辚辚而去,这才问道:“醒了是好事啊,为何这般焦急?”
“师妹的父亲醒了后,吴家便来了人,把两个人都带回去了。”
“啊?
吴子衿不是说以后都要跟吴家断绝关系吗?”
绿竹道:“是啊,可是吴子衿的父亲是个愚孝之人,听闻女儿杀了大伯,气得差点没昏过去,所以就……”听到这里杨景总算是明白了,吴子衿并不想回去,只不过她的父亲让她必须回去。
“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吧?”
“唉,师父,我是怕师妹吃亏,她对父亲的天日可鉴,吴家那群人来势汹汹,回去肯定要处罚她。”
杨景略微一想,便道:“我去吴家一趟。”
“可是,师父明日你就要比武,要不我悄悄进去,把吴子衿偷出来算了。”
“绿竹,你记住,事情不能这么做。”
杨景发现绿竹有了这种思想后,顿时严肃起来,正色道:“大丈夫生在天地间,做事便光明正大,我们不偷不抢,且不说绿竹是我徒弟,就算是个路人,杀人之事有我一份,我也当正面面对。”
绿竹连忙道:“师父我错了。”
“我不怪你,你打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家中巨变后又流落山村,差点没饿死,格局难免打不开,现在你年纪还小,咱们又算不得什么大家。
你的事情自然无人关注。”
“可是日后你要独自行走,游历红尘,做事情不能再盯着眼前的一点小事小情,能光明正大的做事,万万不要偷偷摸摸,一次两次不会出什么事,可一旦出事你就是百口莫辩。”
“徒儿多谢师父教诲。”
【叮,恭喜宿主教育徒弟成功,或者师徒值+1。
】杨景倒是把这事给忘了,不过也没太过在意,回到屋子里换身衣服,收拾收拾容貌,便与绿竹一起去了吴家。
到了吴家大宅,杨景命绿竹通报,吴家派二房长公子吴子雄出来迎接,吴子雄脸色冷淡,拱手算是见礼,道:“请两位随我去客厅。”
绿竹愤愤不平,到了客厅里,杨景忽然见到上来端茶倒水的丫鬟居然是杏儿,杏儿的脸上有很多伤,想来已经挨了不少打。
杏儿眼神躲闪,完全不敢与杨景对视,轻声道:“客人请喝茶。”
“杏儿,你……”杏儿不等杨景说完,便掩面进了侧房。
吴子雄脸色如常,道:“不知客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我来找吴子衿,她是我徒儿,听说你们不经我同意就把人带走,不知所为何事?”
杨景原话奉还,听着颇有些讽刺意味。
吴子雄道:“呵呵,原来是这事,正好,家里长辈正想有请杨道友前去一观审判吴子衿。”
杨景皱眉,“审判?
她是我徒弟,何来审判之说?”
“她也是吴家之人,天地君亲师,我们如何处置,与你何干?”
吴子雄的语气冷冰冰的,接着伸手道:“请客人前去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