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并未拆穿,他只是想看看,这个有趣的东西混进来想要干什么。
所以他暂且留了她一条命。
“行,愿赌服输。”
“你抓我吧。”
沈宜楠耸耸肩,将手主动伸到戚珩面前的动作倒是逗笑了他。
“我何时说过要抓你?”
听到他这样的话,沈宜楠面罩下的表情有些龟裂。
“那你大晚上带这么多人来赏月?”
“嗯。”
“什么?”
“嗯,赏月。”
在沈宜楠明显沉下的面色中,他施施然走向座位。
“我心情不错,暂时没有惩罚你的心思。”
他语气淡然,敲了敲桌面后,画风突转。
“不过,你的头骨和眼睛不错。”
“什么意思?”
沈宜楠警惕地眯起眸子。
“眼睛用来装饰,头骨用来斟酒。”戚珩好心情地给她解释,“不错。”
“不过,要等我问完。”
沈宜楠刚想说话,可戚珩只是伸出手指,往下点了点。
一股力便从沈宜楠的上方传来,即使她用全身的力量抵抗,也毫无半分悬念地跪了下来。
膝骨砸到地面,发出“咚”的一声响,在黑暗中尤其清脆。
沈宜楠不受控地“嘶”了一声。
真不愧是洛书的最强者。
“叫什么名字?”
“张三。”
戚珩嗤笑一声,又动了动手,一股剧烈的疼痛便从沈宜楠的左臂传来。
“怎不叫李四?”
她强咬着牙关,看着已经脱臼左臂,额上冷汗直冒。
“什么名字?”
沈宜楠顿了顿,强扬起苍白的笑脸。
“我叫李四。”
戚珩眼里兴味浓烈,嘴角也带着嗜血的笑。
如出一辙的疼痛从右臂传来。
沈宜楠没克制住喉间溢出的轻声呻吟。
痛感剧烈,她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狼狈了。
“胆子挺大。”
戚珩这样评价着,从阶上下来。
走到沈宜楠面前时,他歪歪头。
“名字。”
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这是沈宜楠最后一次机会。
因为剧烈的疼痛,沈宜楠的嘴唇已经控制不住微微颤抖。
她倔强地抬着脑袋,声音却低得如蚊虫。
“我是,王二麻子······”
一刻钟后,浑身是血的沈宜楠从阴暗殿中被拖了出来。
荆多单手拖着她,眼中丝毫没有怜悯的情绪。
对上外面候着的秋茨怨恨的视线时,他停下脚步。
“将她给我。”
秋茨已将刚才从王那儿受到的委屈尽数算在了沈宜楠身上。
即便是鞭尸,她也要发泄个干净才是!
“秋茨,她还有一口气。”
荆多冷静地说道。
秋茨眼神中的恨意更浓,“有一口气不是更好?”
也更加方便她发泄折磨。
“秋茨,跟了王这么久,你应该知晓他的脾气,能从阴暗殿剩下一口气出来的,说明王现在还不想杀了她。”
王还没玩够,所以没人可以动沈宜楠。
可秋茨怎么咽得下刚才的憋屈。
“说不定王只是忘了,一个贼人而已,王难道还会因为她一条贱命来处罚我吗?”
说着,她伸手就想来捉沈宜楠。
可荆多的身形一闪,她便扑了空。
荆多冷漠的眸子对上她时,秋茨才逐渐冷静下来。
是的,会。
王会处罚她。
王会处罚任何一个自以为是不听话的手下。
秋茨的手逐渐放下,荆多默然看她一眼,离开前,语重心长地留下一句。
“秋茨,劝你好自为之,别动不该动的心思。”
话落,他拖着沈宜楠离开。
徒留秋茨在原地悲愤。
“你又算什么东西,竟敢来教训我!”
荆多的手劲算不上轻,刚才教训秋茨时义正言辞,可扔沈宜楠的动作依旧毫不留情。
差点把她仅剩的一口气给摔没了。
铁制大门关上,荆多冷漠转身离开,留给门口的守卫一句。
“看好她。”
“是!”
荆多刚离开不久,牢房中状况惨烈的人就醒了过来。
虽然满身狼狈不堪,地上也渗出血液,可她依旧挣扎着想要坐起。
可因为双手已经脱臼,使不上半分力气,她用不雅观的姿势蠕动半晌后,还是放弃地在原地躺着。
“真狠啊。”
她强扯起笑来,眼中却划过精光一片。
第二步计划,
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