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那么一点存活的几率,一点吃食一点银钱,可不足以让他们对龙怡有任何感激之心。
甚至是,直接在混乱中夺走人的性命。
在难民窟中反而是最不缺少这些杀戮之事。
在最贫穷,最饥饿,最痛苦的时候,人性的恶才会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们才不会对善人讲礼貌,才不会感激道谢。
他们只会恨你给得不够多,永远不够多。
在这里,活下去才是硬道理。
龙怡听出荀宥礼声音中的冷漠,立马又放低了姿态。
“我,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对手无寸铁的他们挥剑。”
荀宥礼懒得解释。
若不是他果断以伤人震慑,那些人必然不会忌惮。
龙怡这个蠢货,却只晓得如何处处表现自己的圣母情怀。
“你们别害怕,他不会伤害你们的。”
说完,她看向地上还哀嚎着的男子,又觉得自己说得似乎不太准确。
“你没事吧?”
她上前想将男子扶起,男子却猛然后退一步,眼神惊恐地看着荀宥礼。
“对不起,但他不是故意的,你的手指需要包扎。”
龙怡有些着急,这难民窟实在偏远,难以找到医馆,就算有医馆估计也不会有医师为他治疗。
看来,只能她出手了。
她果断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割开衣袍一角,试探地牵过男人的手。
“别怕。”
龙怡朝他笑着,在男子警惕的目光中,将布条缠绕在男人手指。
“好了。”
她处理得简单,男人立马缩回了手。
龙怡还想替荀宥礼解释,下一秒却被男人猛然勒住脖子。
“别动!”
荀宥礼拔出剑,目光中满是对龙怡愚蠢的厌恶。
他甚至想直接离开!
跟着这样一个愚蠢多事的女人身边,对他来说简直是折磨!
“放开她。”
可是为了阿瑶的性命,他不能。
至少现在不能。
“别动,放下剑!”
男人手都在颤抖,可还是坚毅地用不知道何处掏出来的锋利石块的一角抵在龙怡的脖子上。
感受着脖间的疼痛和身后酸臭的气息,龙怡有一瞬间想哭。
她被人劫持在怀中,看向荀宥礼的眼神带着恐惧和哀求。
“你冷静些!他不会伤害你,你想要什么我们都能给你,只要你冷静点,放开我。”
龙怡强装镇定,声音却是止不住地颤抖。
男子现在挟持人质在手,知晓荀宥礼不敢轻举妄动,他也大胆了不少。
“骗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只要我一放开,你那姘头就会将我的头砍下来!”
男子啐了一口,手中锋利的石块又逼近了龙怡的脖子。
“我说,叫你姘头把剑放下!”
抓到把柄,他有底气了不少,手上的力度都加重了许多。
龙怡脖间娇嫩,被石块抵着的地方泛白,旁边便是青紫的大动脉血管。
“阿礼,阿礼······”
她带着可怜的哭腔,荀宥礼蹙着眉,最终还是将剑放下。
“好,他已经放下剑了,现在可以说你的要求了。”
男人哼笑一声,突然凑近了龙怡的脸。
他似变态一般,闭着眼深嗅着龙怡脖间的嫩肉。
“真香啊小美人,不如就陪哥睡一晚?”
龙怡紧闭着眼,尽力逃离他凑过来的泛着恶臭的脑袋。
“我可以给你钱,你去找青楼的女人······”
“青楼的哪有你这样的美味?”
男子变态地亲了亲龙怡的脖子,激起她浑身战栗,忍不住低声尖叫。
“就这般不情愿?可是担心你的情人看到了,以后就不碰你了?”
“我刚才救了你!我还给你包扎!”
龙怡腿脚都有些不稳,慌张地大喊着。
“我知道你给我包扎了,可是我这手指断了不也是拜你们所赐?所以不如让我好好报答你?”
说话间,男人手中的石块越逼越近,已有鲜血从脖间溢出。
“我要钱,我要一千两银票,还要一匹快马,给我准备好这些,待我离开京都百里外,确定无人跟踪后,我便放了她。”
男子总算朝着荀宥礼提出自己真实的要求。
他知道,以荀宥礼的衣着来看,定然非富即贵。
这些善心泛滥的小年轻,最不缺的就是银钱,也最好骗。
到时候他骑马独身去到百里之外,又为何要将这小美人放了呢?
这么漂亮的美人,正好陪在他身边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