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绍刚靠近,就有人大声又兴奋地叫他。
“小将军来啦!”
“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有空过来,小将军快去练兵去吧,不用管我们,这儿有乔幽小姐哩!”
“是啊,沈小姐人很好,小将军不必时不时来此看我们。”
正弯着腰给人包扎的沈乔幽身形一僵,动作都滞了下来。
大哥来了?!
为何今日这么早便来此了?往常他这个时间段根本不会过来啊!
目前还不该被大哥知晓她来军营的事。
现在可怎么办?依照大哥的脾性,还不知道会如何待她。
沈宜绍可比沈宜玮可怕多了!
现在爹爹也不在这儿,根本无人能管住大哥的脾气!
沈乔幽包扎的手都开始不由自主地发颤,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她却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一群人也自然发觉了气氛不对,纷纷疑惑地闭上了嘴。
“出来。”
沈宜绍的声音冷静极了,留下这两句便转身离开了。
沈乔幽却舒出一口气,好歹不用在如此多人面前丢了颜面。
是否这也说明大哥是在意她的,不然为何不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她?
殊不知,沈宜绍只是谨记爹娘的教诲。
家丑不可外扬,不论家中矛盾多大,都不可在外人面前展示。
走到无人的角落,沈宜绍停下了脚步。
沈乔幽也立马开始解释。
“大哥哥,你今日怎么这般早便过来了?”
沈宜绍的声音冰冷至极。
“怎么?是不是我今日不过来,便等你以后将所有人收入囊下再告知我?”
他转过来看着这个妹妹,他一直都知晓,她的内心可不像表面看到的那般单纯无害。
沈乔幽瞪大眼,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表情和神态落在沈宜绍眼中,都老套又令人恶心。
豆大的泪珠滴下,她带着颤音解释。
“我,我只是,看着爹娘和哥哥们日日在外辛苦,我却只能在家中,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才忧虑不已,这才问爹爹讨了一个活计来。”
她可怜极了,瑟缩地抱着自己的身子,看上去也就是一个受人误会的小可怜。
可却激不起沈宜绍半点同情心。
“你只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便是我和宜玮最大的福报了。”
若是常人说这话,还能说成是在忧心她的身体。
可若是沈宜绍说这句话,却是分分明明表达了他的厌恶。
“我,我只是想帮帮这些作战的将士们……”
“沈乔幽!”
沈宜绍打断她的话。
“别怪我将话说得难听,你不给他们下毒已是他们福大命大了!”
沈乔幽瞪大了眼,神情中有一瞬的心虚闪过。
这还是沈宜绍第一次如此心狠又直白地将这种话讲出来。
所以,他真的已经知道了是吗?
他知道她给他们两兄弟下毒的事情,所以他才会那般厌恶自己?
沈乔幽神色慌乱又恍惚,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离我和宜玮远些,不然我不保证会不会忘掉家丑不可外扬的训责。”
话落,沈宜绍转身离开,脚步极快地朝着伤患病人走去。
若是那些将士真的出什么事,他定跟沈乔幽这女人没完!
为了自己的名声和私利,竟然将算盘打到这些为国作战的战士们身上。
好在回到伤患区域时,沈宜楠已经替他们看上了病。
她神色认真地给王伯把脉。
“王伯手臂暂时不能动,但是可以适当活动手指,待手指稍微能动弹,便可以尝试带动手臂上的肌肉了。”
王伯疑惑的扬起脑袋,“可是刚才乔幽小姐明明不让我动啊!”
沈宜楠没有回答他的话,转身又走到另一人跟前。
将他腕上刚缠好的纱布取下来。
“纱布过紧会影响血流通畅,长时间如此甚至会坏死,包扎是为保护伤口,并非止血,不必包得如此紧。”
将纱布取下后,她蹙着眉检查一番纱布的布料。
“这种纱布粗糙且不透气,对伤口恢复不佳,明还有更好的纱布,怎么能选择这种。”
她蹙着眉将纱布扔到一旁,检查起伤口来,好在伤口没什么事,只是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被粗糙的布料磨红。
她从随身携带的布包中拿出干净的纱布,缠绕在男子肩膀上。
“可是刚才乔幽小姐……”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