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准备溜之大吉,可时华手一挥,一旁的树枝便飞了过去,用力扎在司舟前面的地上。
司舟咽了咽口水,转过头。
“突然想起,我确实有些饿了。”
六人坐着大眼瞪小眼,却无人动筷。
率先拿起筷子的是时华。
将一块青菜扔进嘴里后,不待咀嚼他便苦着脸吐了出来。
对上众人嘲笑的目光,他故作镇定。
“这菜不新鲜,竟是苦的。”
说完,他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鸽子汤。
抿了一口后,他终究还是没咽下去。
什么鸽子汤,分明就是鸽子洗澡水!
他一摔筷子站起身往外走。
其他人看着他的动作不明所以。
“怎么?还不走?等着吃凉菜?”
几人立马反应过来,欢呼着追上去。
路上落了雪,祁姣伸手接住一朵雪花,雪花在手心划开,冰凉湿冷。
“下雪了。”
“应当就快见到阿娘了吧。”
“快了,”裴玉婧将她手心的雪水擦去,“很快就见到了。”
“嗯!”
此时,沈宜楠几人也在用餐。
裘婵的手艺不错,只是万南禹有些不自在,想必是第一次与陌生女子吃饭。
裘婵看出他的不适,很快便放了筷,给沈宜楠和万南禹各倒了一杯酒。
“今日多有得罪,多谢两位公子不计前嫌,裘婵先干为敬。”
裘婵一口咽下后,转身离开。
一夜无事,二日,沈宜楠一推开门便看到在门口等着的裘婵。
“公子,你醒了。”
裘婵的面色有些焦躁不安,见沈宜楠走出来,直接拉着她来到自己房中。
沈宜楠本因为会出现什么误会她是男子的献身戏码,不曾想,女子突然在她面前跪下。
“公子,我昨夜思虑一夜,最终还是决定离开,因为我的存在,极有可能给两位公子惹来杀身之祸。”
沈宜楠蹙着眉将她扶起,女子却不愿,脸上的泪珠令人动容。
“你细细说来,何为杀身之祸?”
她一直觉得是自己会给女子带来祸端,所以女子口中的祸又是什么呢?
“公子还是不要知晓此事了,若是你知道了,怕会陷入无尽的麻烦中!公子,我不能再待在此处了。”
说着,女子朝着沈宜楠磕头,拿起一旁早已收好的包袱就要离开。
沈宜楠伸手拽着她,声音坚定。
“到底是何事,为何只一夜就让你改了主意,为何又不能让我知晓?”
她实在疑惑又好奇,为何知晓这件事便会惹来杀身之祸?到底是何等分量的事情?
“公子不要再问了,本早晨我便打算不告而别,但是想着公子如此待我,总要感谢公子一番才离开,并不是刻意想让公子追问。”
裘婵执拗地想离开,却挣脱不开沈宜楠的钳制。
她将裘婵拉至身边,眼神带着安慰的力量,逐字逐句地对她说。
“裘婵,或许我能帮你,就算你现在离开也改变不了什么,若是仇家真如你说的那般强大,那他们不会放过与你接触过的任何一人。”
看着裘婵逐渐冷静下来,沈宜楠拉她坐下。
“所以,不若将此事告诉我,或许我们能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裘婵不再挣扎了,眼中却蓄起了泪。
“昨夜薛家传出了消息,薛贵,薛贵,病了,满身水泡,是见不得人的大病,无人能医,已经是末期。”
沈宜楠抿着唇,事情绝对蹊跷,昨日看到薛贵的时候,明还是好端端一个人。
“然后呢,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裘婵稳了稳心神,缓了许久才开口。
“以前,薛贵曾说过一件事。”
“那日,他喝醉了。”
裘婵的记忆回到几月前。
薛贵刚将她从青楼赎出来时。
那时候她一腔真心完全托付在薛贵身上,甚至单纯地以为他会娶自己。
在无数次表明自己的意愿后,薛贵却迟迟没有动作。
每次不是说晚点就是说家中有事暂时不行。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有一次便准备了酒,想灌醉他后再好好试探一番。
没想到的是,得到的答案却是让人始料未及的。
“薛贵以前就说过,娶他夫人并非他所愿,我当时只当是父母之媒,没想到,薛贵说他夫人是洛书派来监视薛家的!”
沈宜楠眼神闪了闪,倒是完全没想到这个薛家竟然也和洛书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