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狄群冷着脸,点了点头。
他看向几个小家伙,怜爱地抚了抚他们的脸。
“可有被吓住?”
小家伙们懂事地勾着他的手摇摇头。
“狄群叔叔不必自责,明是我们当日不听话,闹着要看阿娘的信件,这才让坏人有机可乘。”
“对啊对啊,我们以后会乖乖听话的。”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明自己才是受了惊吓的被害者,现在反倒来安慰起别人来了。
众人听得又好笑又心疼,怎么会有这么懂事怜人的小家伙啊!
所以,看向卫家老头的表情也更加愤恨。
“捆起来。”
苏越冷声命令,卫家老头知晓人质已被救走,而卫家也大势已去,连逃离都放弃了。
他还在癫狂大笑着。
“有本事让那女人单独来见我!我要杀了那个贱女人!”
他高声叫嚷着,下一秒就被裴玉婧的药毒哑了喉咙。
裴玉婧感叹地摇着头,对旁边的时华道。
“若是让宜楠亲自来见他,下场怕是会比现在惨烈百倍吧!”
时华赞同地点着头。
“我觉得是千倍!”
“怎么可能,宜楠就算再厉害,她也是女娃娃,说不定都不敢用酷刑,哪能到千倍!”
“是千倍!绝对是千倍!”
时华肯定地道。
“绝对不是!”
两人因此拌上了嘴,回去的一路都争争吵吵的。
找回几个小家伙,他们之间的气氛就放松了许多。
最终,回到家中,裴玉婧让人毫不留情地将卫家老头丢进柴房,和门口的时华唠上了。
“先关个十几二十天,饿到要死不活再开始吧。”
“饿上十几二十天?你以为他是什么钢铁吗?十几二十天人早没了!”
裴玉婧眨巴这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当年你把我关了有一个多月呢,我都没饿死。”
“你是什么东西?他是什么东西?”
时华语气不屑,看裴玉婧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老不死的怪物。
“你才是东西!你全家都是东西!”
裴玉婧厉声反驳,时华却乐呵呵一笑,耸耸肩。
“那你不是个东西,这种行了吧!”
“这还错不多,”裴玉婧刚放松下来,立马又觉察不对,“你,你才不是个东西!”
她怒目圆睁,表情活泼,看得时华一阵舒畅。
他背着手,摇晃着脑袋离开柴房。
“行了,到时候命人隔三天给他喂一颗补气丹吊着命,好好玩吧,就算只剩一口气,我也能救回来。”
听他这样说,裴玉婧才满意下来,当即也不纠结被骂的事了。
“那我可以用他试毒吗?”
“可以。”
“那我可以用他练拳吗?”
“可以。”
“可以当姣姣的人形课本吗?”
“可以。”
裴玉婧美滋滋地幻想着,时华也不厌其烦地回答,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而柴房中被毒哑了声音的卫家老头眼中满是惊恐。
他到底招惹的是什么样的人啊!
他张大嘴,扭动着身躯,可身上软得像是骨头都被卸掉了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力气动弹反抗。
因他的剧烈挣扎,他狼狈地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仰头看着柴房上空缺了一块的瓦片,瓦片透出白光,照亮柴房里的一小块地。
他惊觉,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感受到光亮了!
以后的日子,却是害怕得丝毫没有派头了。
他连逃跑的欲望都不敢有了。
当宅院被无数人包围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后悔了。
卫深,到底招惹了什么样的势力?
那个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只是现在,他再也得不到答案了。
他阳武郡威风了一世的卫家,如今却是灭了。
他无力地闭上眼,眼角滑落一滴懊悔的泪。
紫宸京都。
沈宜楠要找的人,已是找到了。
“将军府小姐,沈乔幽,胎中带病,身体羸弱,一直不见好,受不得风寒,一起病便是要走一趟鬼门关。”
“将军府的人也一直在替这位小姐找医师,慕名去的人不少,可是从来没有人看出来这是何种病症。”
随云说完才注意到,沈宜楠似乎一直在走神。
自从听到这个名字,就陷入了沉思中。
“姑娘?”
“姑娘!”
随云喊了好几声,沈宜楠才反应过来,看向随云的表情带有懵懂。
“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