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被砸得乱七八糟,祁祯倒在地面,脸色苍白,嘴边留有血迹。
轮椅翻倒在地,几条小狼呜呜咽咽地从屋里爬出,身上多了许多灰尘,似在哭诉刚才的遭遇。
沈宜楠赶忙把祁祯扶起,屏着气探了鼻息。
感受到虚弱的喘息,她才放松下来。
给他喂了一颗药,抬回里屋。
可找遍屋里,却不见几个孩子的踪影。
她只能焦虑地等着祁祯醒来。
一刻钟后,祁祯突然睁开了眼。
他眼里布满血丝,看上去着急万分。
“李之行带着家丁来,把几个孩子带走了!”
李之行,前不久来过家中,派任泽来偷祁祯答卷,最后被沈宜楠下了痒粉的男人。
看来是上次怀恨在心,这次便来报复了。
正好遇上祁祯伤了腿脚,使不出武功,可给了他们便利!
祁祯想起半个时辰前,李之行踢门进来,带着一众家丁,不发一言地开始砸东西。
祁祯冷眼看着,把几个孩子护在身后。
“哟,祁兄,这是···瘸了?”
李之行眼中的幸灾乐祸太过明显,可祁祯没工夫计较,他只希望李之行发泄完便离开。
可李之行并未如他愿。
家丁强行抱走几个哭喊的孩子,自己无力暴怒,却在从轮椅上挣扎摔下后,只能撑着双手爬行。
李之行嚣张狂笑的模样狠狠刻在他眼里,李之行踢了踢他的双腿,在发现他毫无知觉后,更是放肆。
他踩在祁祯的脚上叫嚣。
“不是高傲清冷的秀才公子吗?怎的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呢?”
“你那个贱人娘子呢?怎不出来护着你了?”
“是也觉得你瘸了之后更没出息,所以跟别人跑了吗?”
“她不是那么爱财吗?我还想着给点银子,让她来犒劳犒劳我这儿几个下人呢!”
羞辱的话语让祁祯红了眼,手指用力抓着地面,指甲翻开,已见了血肉。
几个孩子无助地叫喊,他脖间的血管可怕地凸起,用尽全力,却还是只能在李之行脚下缓慢爬行。
“哈哈哈哈哈,还秀才呢,就是废物一个!”
李之行的家丁肆意嘲笑着,李之行也俯下身,停在祁祯耳侧。
“听到没?”
李之行眸色狠了狠,想到祁祯多年来的打压,前几日所受的屈辱,脚碾在祁祯的手上,一字一句快意道。
“废!物!一!个!”
他又站起身,轻蔑笑着。
“祁祯,几个小贱种,我就带走了,我看你养着也费劲,不如我做个好人,买了他们,做个低等家仆也好。”
李之行笑着啐了一口,把一文钱丢在祁祯面前,大摇大摆地带着家丁离开。
而祁祯,只能发出绝望又愤怒的嘶吼!
内心的挫败感油然升起。
秀才又怎样?消耗自己以练成的修为又怎样?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
祁祯指甲深陷进肉里,浑身的气势暴戾又狂躁。
他恨自己无用,厌恶自己的身体。他的自尊,骄傲,顷刻间碎了一地。
眼看着他气息不稳,这样下去又会怒极攻心吐出血来。
沈宜楠深知他自责又怨恨,便只能紧紧拥住他。
“别担心,祁祯,别担心。”
她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一般在他耳边柔声说着。
“你已经尽力了,你不是瘸了,我能救你!”
“我会把孩子们平安带回来,他们会没事,你也会没事,还有我呢。”
“你们还有我呢,等我带他们回来,就治好你的腿伤。”
“我会让李之行付出代价的,相信我好吗?”
感受到祁祯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她才把手中的镇定剂推进他身体。
等祁祯睡下,她给他手上的伤冲洗干净。
血肉混着泥土流出,沈宜楠的眸子狠历起来,浑身怒气翻转。
李府在嘉安府算是中等偏下的世家,单单她一个农妇,要从他们手中要回孩子们,显然没那么简单。
她思索一番,在心里确定了计划,给祁祯包扎好后,便出门前往杨大朗家。
“大朗哥,这是青烟姐的药方,有一件事,还希望您帮忙照看一二。”
她需要一个人看着祁祯,若是祁祯提前醒来,得拦住他,功法损身损心,他不能再出一次意外。
杨大朗应后,她又去村长家借了牛车,朝营山寨赶去。
寨中众人正在比武,看她进来,瞬间愣住。
宁流率先反应过来,赶紧迎了过去。
“寨主您回来了!”
沈宜楠没应答,甩了两套衣服在他身上。
“再找一个人,换上这身衣服跟我走!”
她冷声吩咐,看着寨中其他人,有些前寨主的拥护者面露愤恨和不屑,显然是不服气她的。
“新寨主,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