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魂二魄(七)(1 / 1)

叶嘉回到客栈的时候没有见到七七,也没有多想,估计是跑出去看新鲜了,也是,清风镇那么冷清,想要出去还得挑一个晴天大日子。

可是……白轻衣,为什么方才见到那位姑娘,叶嘉就会感觉左边的某个地方微微发疼呢。

她将玉佩拿出来,好像隐隐约约记得,玉佩发出不同颜色的光好像是有不同的寓意,这一次又是什么呢。

凌云出了镇抚司都已经是夜里了,京城的夜不像清风镇的夜里诡异,也不像那些腥风血雨的夜里带着绝情与狠厉。

一抬头就能看见镇抚司外的那个台阶,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不知道阿沁是不是长成大姑娘了。

十年未见,堂堂锦衣卫此刻居然连打听一个人的胆量都没有。

十年前师傅还在,如今的镇抚司依旧在,师傅却不在了。

一步一个回忆,是不是年纪大了,就连这京城的每一步路都已经开始成了他的回忆,握紧了手中的绣春刀,世人皆知绣春刀与飞鱼服,有谁知道锦衣卫连睡觉都握紧手中的绣春刀不是因为威风,而是可能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身首异地……握得越紧就越没有安全感。

一步一步散着,抬起头,居然是……阿沁的家。

还在思虑是否应该叨扰一番,还是各自生好,毕竟他凌云可是连自己都难以保全的。

“锦衣卫……”

身后的一个声音响起,他回头就看见一个妇人怀中抱着一匹布。

方才的所有想法此刻全部都化为乌有,他转身想要离去。

那妇人悄悄向身旁移了移,错开几步路之后,凌云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折回,“这位大婶,你可知这里住的人如何了?”

那妇人突然被叫住,看着凌云指的方向,虽有点迟疑但还是开口道:“这家?”

“是的。”

那妇人凑上前压低了声音,“这家原本有个官差是在那慎刑司当差的,但是五年前,慎刑司有一个犯人逃了出去,正不巧是这个官差看守的夜里,逃出的人好像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上面知道了便下了令彻查,慎刑司交不出人来,只好用这个官差去顶罪了……”

“那这家的其他人呢?!”

“官差被砍了头,这家的娘子不久也就郁郁而终,最苦的应该是留下了一个孩子,那姑娘娘亲去世不久便染了痨病,被埋在了北山,如今坟头草都应该多高了……唉,好好的一家人呐……”

凌云只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从心口处掏出一方手帕,手帕里被叠了一层又一层,打开,那一张平安符就静悄悄躺在手心……十年平安,终是他平安了。

北山……

现下夜色已深,可是他想去见她一面。

他想要告诉她,他回来了,那个大哥哥回来了。

步子都加快了,用了轻功。

他曾经想过很多种,最多的就是她已经出嫁了,说不定孩子都已经抱着她奶声奶气地喊娘亲,会嫁一个很爱很爱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