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文东的这些弟子,也在他的各个公司里担任一些职务,每月差不多能拿个三五千块钱,在九十年代这会,待遇已经算是不错了。
原本有些人对跟随叶天去缅甸心中还稍稍有些不愿意,但叶天开口就是一百万,顿时将他们心中的那点芥蒂给打消掉了,要知道,如果拿工资的话,这一百万够他们赚个几十年的了。
算上武晨,叶天一共从邱文东的武馆雇佣了八个人,加上他自己和胡鸿德与周啸天两人,另外还有马拉凯这四个老外,叶天觉得这个总共5人的寻宝阵容,已经足够用了。
挑选好人之后,叶天看向邱文东,问道:“邱兄,五天之内能不能帮他们办理好前往缅甸的护照手续?如果不行的话,我来想办法?”
正常人申请护照,是需要十多天的,但是很显然叶天等不了那么久,如果邱文东搞不定的话,说不得他就要动用一下胡军或者是雷老板的关系了,对于他们而言,办理几张护照应该不成问题的。
“叶兄弟,看不起我老邱还是怎么着?几张护照而已,后天就能办好,一准不会耽误你的事情。”
邱文东心里敞亮的很,既然叶天绝口不提去缅甸干什么,他也是一个字都没问,拍着胸脯就将护照的事情给包揽了下来,在京城混了那么多年,邱文东这点关系还是有的。
而且叶天让他去办护照,摆明了就是要欠他这个人情,这才是邱文东最为看重的,有叶天这个人情在,日后说不定就能帮上大忙。
要知道,想邱文东这类人始终游走在黑白两道之间,平日里看似威风,但是他心里清楚,相关部门想要收拾他的话真的不比宰杀一只鸡困难多少。
所以邱文东一直在不遗余力的交好那些个权贵子弟,就是想着将来万一有人对他秋后算账的话,那些人能帮他说上一句话,就可以保住他这条性命的。
“邱兄日后叶天必有回报,得,今儿就到这,我这几天事情多,等从缅甸回来咱们再聊。”
叶天翻起脸来那是冷酷无情,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做人,简单的几句话说得邱文东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喜色一直将叶天师徒俩送出了胡同“师父,我......我......”车子开出了胡同后,坐在副驾驶上的周啸天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呗。”叶天看了一眼周啸天,不由笑了起来,这小子脸皮还是嫩了点儿。
周啸天鼓足了勇气,说道:“师父,您去缅甸,能不能带我也去啊?”
说到底周啸天还是普通人家长大的虽然习得一些术法和武艺,但根子上与常人无异,听到有出国的机会顿时心里也是蠢蠢欲动了起来,即使去的那个国家穷得鸟不拉屎。
“嘿,我没说不带你呀,你和老胡都会去。”叶天闻言笑了起来,周啸天和胡鸿德算是他最能信任的人了,这二人到了缅甸可是他的一大臂助。
“哎,谢谢师父!”周啸天高兴的叫了起来,对于他这种年龄的人来说,外面的世界总是很令人向往的,尤其是周啸天现在功力不弱更是想出去见识一番。
“别高兴那么早,你这次去可是出苦力的。”
见到周啸天〖兴〗奋的样子,叶天忍不住出言打击了他一下,师徒俩说笑着将车子开到了老宅子外面的巷子口。
“小天,这几天干嘛去了,整日里见不到你的人?”刚进院子迎面就碰到了叶东平,他双手抱着一个木头盒子,正外外面走。
“爸,我这不是找补亏空去了吗?”叶天笑着答道,不过见到老爸脸色一暗,顿时知道自己失言了,连忙说道:“爸,我开玩笑的,您别往心里去啊。”
“臭小子,我和你较什么真啊?”叶东平勉强一笑,说道:“你大姑做中饭了,回头叫你师兄一起来吃吧,我出去还有点事。”
“别介啊,爸,有事吃完饭再办呗,眼瞅着一会就到吃饭的点了。”
叶东平想走,却是被叶天一把给拉住了,怕摔到怀里的盒子,叶东平只能站住了脚,没好气的说道:“我和人约好了,在外面吃就行了。”
叶天没有放手,眼睛盯到老爸怀中的盒子上,开口问道:“爸,你是不是想出手物件啊?对方给的什么价?”
和叶东平相依为命二十多年,叶天岂能看不出老爸是去干什么的?
要是放在平时,叶天不会去搭理老爸生意上的事,不过出了那档子骗局,叶天怕父亲想不开,别把收藏了十多年的珍品给拿出去买了,虽然不玩古董,但叶天还是知道这些东西升值空间很大“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儿,我留手上也没什么用,正好有人要,就转给他了。”
叶东平低下了头,眼睛看向地面,说话的时候明显带着心虚,不过他随之就反应了过来,嚷嚷道:“忙你的去,老子的事情也管那么多干嘛?”
“得,我看看还不行?”
叶天右手在老爸弯曲着的肘部一弹,叶东平顿时感觉手臂一软,原本抱着怀里的盒子竟然往地上掉了下去,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
“快接着,别摔了啊!”虽然盒子里有布垫甚至要充塞的棉huā,但里面的瓷器毕竟是易碎的物件,要是真打碎了,叶东平恐怕连寻死的人都有了。
“打不碎。”叶天一伸手将木盒抄在手中,顺手打开之后,一个长约三十公分,成三个节柱圆形的瓷尊出现在了叶天面前。
瓷尊通体呈月下白的颜色,釉质肥厚,尤其是釉面的开片极富节奏感,如水波粼粼,晶灵体透,开片不仅流畅,且小器大片,纹如鳝血,产生出令人惊叹的纹裂美。
瓷尊温润素雅之中表现着内里的意蕴,其既无精美的雕饰以哗众,又无艳美的涂绘以媚人,那简单洗练的造型,就是叶天也能看出这不是凡品。
“爸,这东西您怎么也要卖啊?卖了容易想买可就买不回来了!”
见到这瓷尊,叶天的眼睛瞬间睁大了,这可是父亲干这行十多年,所收到的最宝贵的一件瓷器,以前叶天还在上学的时候,叶东平不知道在他面前显摆过多少次了。
这是一件北宋的官窑瓷器,是改进了汝瓷的烧制方法,专门为皇宫内院铸造的瓷器,而且也是历史上唯一没在市场上流通的瓷器,其出身皇家,宫廷独有,也只专供皇家御用。
“别人出了八百万,这价已经很高了,不卖留在手上做什么?”被儿子看到自己要卖的物件,叶东平脸上有些难堪,因为他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要将这件北宋官窑的瓷尊作为叶家的传〖家〗宝的。
九十年代的艺术品市场,除了唐三彩在国外大行其道之外,其余的瓷器价格均不是很高,一般都在十万到百万之间,叶东平所说的八百万,的确算得上是个天价了。
不过要不是因为自己闹出的那事,叶东平也不会出手这件瓷尊的,因为宋代官窑的稀少罕见程度,是不亚于于元青huā和那均定汝等名窑瓷器的。
这中间也是有个典故,宋朝那位只爱赏玩字画奇石并且在艺术史上地位极高的宋徽宗,在快要被金兵抓住的时候,竟然以自己帝王的命运和生命为代价,亲自留下来捣毁窑炉,将整座皇宫中的官瓷毁于一旦。
经此浩劫,能传之后世的北宋官瓷作品可以说几乎屈指可数,只有寥寥数件藏于世界几个大的博物馆中,其艺术价值和收藏价值的罕贵程度可想而知。
当年叶东平从一个江南大户手中收到这件瓷尊的时候,欣喜的连着好几天都没睡着觉,硬是拉着叶天给他灌输了不少关于宋代瓷器的知识,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只不过这次将儿子的钱赔的是一干二净,而妻子也将在下月回国,叶东平无奈之下,才想着将这瓷尊出手,果不其然,他刚一放出风声,就有人开出了八百万的高价。
“爸,收回去吧,咱们不缺那八百万!”
看到父亲要将这件被他看的比性命都重的稀世奇珍卖出去,叶天心里也是有些发酸,当下说道:“爸,我得到骗咱们钱那家伙的消息了,过几天就会出门找他,您放心,这钱一准能拿回来,而且肯定在母亲回来之前!”
黄金的事情牵扯太大,还关系到师兄的一些隐秘,所以叶天并不想让父亲知道,拿之前被骗的事情当起了挡箭牌。
说起被骗那事儿,叶天还真是有些进展,因为包风凌前几日实在忍受不了那种痛楚,给叶天打过一个电话,说是有了点吉老大的消息,一旦确认之后,马上就会再和叶天联系的。
“真的?”叶东平闻言一愣,继而大喜,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他又怎么舍得将自己**一般的瓷尊卖出去呢?
“当然是真的了,啸天过几天也和我一起去,那家伙绝对跑不掉的。”
说着话叶天冲着周啸天使了个眼色,周啸天连忙说道:“叶叔,没错的,师父出马,您就安心在家里听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