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王姬发,返回西岐王宫后,一连七日七夜,皆昏睡不醒。满朝文武百官,皆大感震惊,焦虑周武王的安危。
此时,就连姜子牙的义兄上大夫散宜生,亦按捺不住了,他夜闯丞相府,拜见姜子牙,甫一见面,便迫不及待地向姜子牙道:“贤弟啊!你之本事,愚兄深信不疑,但目下武王一身系天下安危,他万一有甚不测,不但周国难保,连‘伐无道、平天下’大业,只怕亦付诸流水矣!这教人怎不焦虑?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呢?”
姜子牙听完,从容笑道:“义兄难道忘了,此乃龙脉感应之象么?就如义兄当日得占风水楼,嫂嫂便一胎诞生两位儿郎,两者虽有大小之分,其效应却是一般无二啊!”
散宜生一听,登时忆起姜子牙当日作法建“风水楼”,他夫妇进去不久,即喜获二子血脉之事,心中不由一动,暗道:义弟西岐山施大法筑王陵,莫非真有惊人效应么?若有此惊天龙脉相助,周家天下必旺无疑也!
散宜生心中转念,不由转忧为喜与姜子牙握手道:“义弟!若真有如此奇效,周家兴旺‘伐无道、平天下’大业得成,皆义弟不世奇功也!”
姜子牙淡然一笑道:“义兄言重,吾之助周以成大业,不过乃为天下苍生重获安宁罢了,余则无所思虑,岂有他哉?”
散宜生叹道:“贤弟官居丞相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世人有不明者,或以为此乃贤弟‘钓天’之目的,谁知贤弟心如雪月,皎洁澄碧如斯呢!”
散宜生深知姜子牙心迹,心中疑虑登时消减大半。他不再逗留,告辞而去,向朝中同僚解释姜子牙的良苦用心去了。
但朝中文武百官,多半未悉或未亲自看见姜子牙的神通,因此虽然散宜生尽力解释,到底还是惊疑不定,暗暗心焦,忧虑武王的昏迷。这也难怪,因为周武王一身系周国之安危啊!
就在周武王姬发陷于昏迷中,朝中文武百官以至举国百姓均大感惊惶之际,东面三百里外的商朝行都——朝歌城,却发生了两宗令天下人神共愤的惊天惨事。
这一天,汜水关总兵从边疆获悉,周文王已逝,其子姬发未经奏明纣王,便自立为武王,知此事非同小可,连忙派人把此讯息,飞骑送入朝歌。
此时商纣王依然终日留在鹿台,与苏氏姐妹苏妲己和苏玉姬日夜**乐。汜水关总兵呈送的奏本,纣王在鹿台上拆阅完毕却轻蔑的嘿嘿笑道:“韩总兵太多虑矣!姬发这小子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有甚能耐威胁吾之大业!”
呈送奏本的总兵特使,一听连忙奏道:“启奏圣上,韩总兵已查探明白,立姬发为武王,抢在朝廷发令之前,皆新任周国丞相姜子牙之诡计,用意乃在抢占先机,稳定人心,待元气稍复,只恐对朝廷有所图谋也。”
纣王一听,仍不以为然的嘿嘿道:“姜子牙乃朝廷通缉钦犯,他逃到周国,周国竟任他为相,可见周国皆无能人也!这姜子牙一介寒儒,成得什么气候!汝退出去,回关传朕旨意,着韩总兵严守边关,提防周兵进犯足矣!”
总兵特使一听,不敢再奏,正欲叩头退下鹿台。
此时纣王身边的苏妲己,忽地轻呼一声道:“陛下且慢!”
纣王微一怔道:“爱卿有甚话说?”
妲己媚眼一转道:“臣妾以为,姜子牙此人非等闲之辈,姬发有此人相助,犹如猛虎添翼,陛下不可不防也!”
纣王轻蔑地一笑道:“姜子牙一介寒儒,难道可抵吾百万雄师么?再说闻太师已征北海奏凯而回,吾之军力大振,何惧区区姜子牙及姬发哉!爱卿不必多虑,且与朕逍遥快活吧!”
纣王说罢,把手一挥,总兵特使无奈,只好告退而出。
纣王毫不以为意,依旧与苏妲己、苏玉姬姐妹二人,饮酒**乐不息。
当晚,纣王与妲己、玉姬姐妹二人,**乐过后,身子疲倦,赤身**,呼呼沉睡去了。
纣王身边的妲己,忽地赤身跃起,向另一边的玉姬打了个眼色,同样光裸赤身的苏玉姬亦悄悄跃下龙床,随妲己退到一角去了。
玉姬连忙悄声道:“姐姐!有甚要紧事呢?”
妲己微一沉吟,即咬牙道:“妹妹啊!吾姐妹二人,为灭商复我有苏国,所付的代价是否已宏大如海?”
玉姬一听,俏目中不由精光一闪,亦咬牙道:“这还用说么?想我姐妹二人,为了复国大计,不惜以身示人,出乖露丑,取悦纣王这昏君,功力消耗之巨,已非任何世间之物可做补偿啦!姐姐忽然问这干么?”
妲己嘿嘿冷笑道:“吾姐妹二人,为复国大计,已付出巨大代价,商汤朝廷,已被弄成一个摇晃的空架了!但此时却有人欲抢占先机,摘此胜利果实,妹妹你甘心么?”
玉姬一听,不由俏眼圆睁,恨恨说道:“欲抢摘胜果之人是谁?玉姬誓与此人不两立也!”
妲己冷哼道:“今午总兵特使来报,周文王已逝,其子姬发被姜子牙奉为武王,大有进图天下之心;周武王英明神武,再加上妖人姜子牙匡扶,周兵一起,必得天下!届时吾等复国大计,便彻底瓦解了!因此这抢摘胜果之人,正是周武王和姜子牙啊!可恨纣王这蠢材,昏庸透顶,竟连此灭顶之灾亦视如不见!白白便宜了周武王姬发!”
玉姬一听,不由猛吃一惊,因为她亦深知姜子牙之能,周国有他鼎力匡扶,灭商立周,进而一统天下,绝非虚无之事,而是指日可见的可怕结局!玉姬倒抽了一口冷气,惊道:“假若如此,周国一统天下,吾有苏国从此便永沉深渊大海矣!姐姐啊,决计不可令周武王坐大也!”
妲己微一点头道:“不错,唯今之计,只有暂时保商灭周,吾等复国大计,方可望有成功之日也!”
玉姬一听,见妲己似有妙计应变,不由惊喜道:“不错!姐姐,商周相较,吾等有纣王在手,保商较有利于吾等复国大计!但未知如何方可保商灭周?纣王这昏君并不以周坐大为意,吾等计之何在呢?”
妲己眼珠一转,微一沉吟,随即咬牙狠狠地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吾有苏国复立,妲己只好施展最毒最辣之手段也!”
妲己此时精光闪烁,令人触之寒生。玉姬心中不由又惊又奇,暗道姐姐将施展什么“最毒最辣”的妙计呢?
第二天,下了三日三夜的大雪,恰好停了,鹿台外面一片冰天雪地。
妲己、玉姬姐妹二人,忽然兴致大发,邀纣王上鹿台,饮酒欣赏雪景。
纣王早被苏氏姐妹迷住心窍,见姐妹二人有此雅意,不由大喜,当下便欣然同上鹿台饮酒赏雪。
玉姬轻歌曼舞助兴,纣王大乐,不由连饮三杯。与妲己一道,凭栏向外面望去,只见王宫西门外面,有一道小河,雪水积在河中,行人皆须脱鞋淌冰水而过。
此时,只见一老一少,两人皆涉水而过。老者虽已上年纪,却不怕冷,在冰水中走得很快。那少年却瑟缩不前,似极畏冰水之冷。
纣王一见,不由奇道:“怪事!你看那老者过河,并不怕冷,快步如飞,那年轻人却相反畏缩不前?按理该是年老畏寒,少者血气方刚,胜于老者啊!爱唧,你知为何如此么?”
妲己一听,俏眼一转,忽然便微微一笑道:“陛下,臣妾早年,曾随一位异人,学过神算之术,非常厉害,可瞧破人之血脉旺衰,便以此法,替陛下解开此谜吧。”
纣王一听,不由呵呵笑道:“爱卿所言神算之术,当真如此厉害,可瞧破人之血脉旺衰么?朕倒想听听爱卿如何释此疑谜啊!”
妲己一听,正中下怀,她早年的确在师傅东夷姥姥处,学得一种“神算之术”,虽然比之姜子牙的“八卦玄机”奇学,稍有不如,但于此等小事施展出来,倒也得心应手,绰绰有余。
只见妲己凝目向河中老少两人一望,便向纣王微笑道:“陛下,臣妾幸不辱命,已知其中疑谜矣。”
纣王一听,大喜道:“爱卿快说出来!”
苏妲己微笑道:“经臣妾审察,证实老者之所以不畏冷,乃因他父母年轻时所生,因此老者亦是精血充盈,虽老而不畏冷也。而那少者,生他的父母必在年老之时,其时气血已衰,因此少者虽少,因精血不足,便感畏冷矣!此皆生身父母精血旺衰之故也。”
纣王一听,不由大奇道:“人乃父母精血所成,一般无二,哪有老者强、少者弱之理?”
此时玉姬在一旁,已知妲己正在用计,教他知道“神算之术”的厉害,便不失时机地接口道:“陛下啊,既有疑惑,何不把两人抓来,当场证验,便知究竟啦!”
纣王一听,果然不假思索,便下令道:“武士听令,速出西门,把刚才渡河的老少两人抓来!”
武士疾奔而出,不一会便把刚才渡河的老少二人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