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章 败絮其外“燕家?你跟燕清舞有什么关系?管逸雪脸色阴沉道,苦恋韩韵这么多年,虽然叶无道的风流传遍北京城,但是当面听到仍然十分不是滋味,只是随即想到韩韵的那张幸福容颜,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任由咖啡逐渐冰冷,“蔡咏颜这个女人不简单,几乎一人执掌燕家的经济命脉,而且没有什么把柄落下,不过燕家和赵家也是少数几个没有把子女往国外贵族学校送的高干家族,仅凭这一点,我就有点欣赏。
燕天霜逝世,多少给燕家造成负面彩响,不知道燕东琉能有能子承父业,或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叶无道斜眼看着这个神情不爽的商界枭雄,道:“你这辈子就这么打光棍?”管逸雪给了他一个少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鄙视眼神,恢复平静道:“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在感情上不会背叛我爱的人,但传宗接代是我的责任,而且我也不是一个固执到要为韩韵守住处男当一辈子苦行僧的变态。
叶无道不屑笑道:“你真的不是处男?管逸雪一愣,释然地捧腹道:“有你这么损人的吗?”两人放下咖啡杯在冰冻起来的二月河畔散步,时不时有人骑马而过,经过管逸雪身边的时候都会停下打招呼,可见管逸雪的深得人心,管这一草根派系和白阳玹李凌峰那一派系在中国金融俱乐部内的争斗就跟共青团派系跟太子党的勾心斗角,都是草根跟精英阶层的抵触。
管逸雪捡起一块石头丢到河中的冰面上,呲溜滑出去很远,伸了个懒腰,道:“南宫风华这个女人,跟燕清舞的母亲蔡咏颜是两个极端。
站在他身后的叶无道看着不远处同样站在河畔凝望远方的南宫风华。”
淡淡道:“怎么说?”管逸雪蹲下来摸了一把黝黑的土攘,道:“女人也分境界,对我来说有五种,第一种。
愚昧,会稽愚妇取买臣就是这一类;第二种,平庸,世界上80%的女人都可以划归这一类,平凡而无特长;第三类就是精明,斤斤计软,能占小便宜,却把握不住大便宜。
这样的女人要过来过日子还是不错地;第四种是聪明。
知道取舍,知道放手。
知道占大便宜;而最后一种,则是智慧,这样的女人,能够让男人自惭形秽。”
被他灌输了这一通理论的叶无道轻笑道:“原本以为你是那种智商跟情商成反比的人,看来是正比才对。”
管逸雪不以为然的自嘲道:“论爱情理论,这世界上舞文弄墨的人海了去,可真要把女人弄上床那才是难事,我也就是耍耍嘴皮子罢了。
蔡咏颜能算聪明地女人,大局现很好,也很有野心,而南宫风华因为当年跟我一哥哥有恩怨,所以我记忆颇深,算得上智慧两个字,你小心点为妙。”
叶无道叹道:“没有利益来往,冲突多半不可能激烈地。”
管逸雪见叶无道表态也就不画蛇添足,人情世故,他相信这位叶家大少不比他知道的少,捏着那把土镶,管逸雪的神情凝滞而深沉,声音都有点沙哑,道:“你恐怕调查过我的背景,知道我和哥哥是地地道道地陕西人,我已经很多年没有闻到那一片土地的气息了。”
叶无道微笑道:“为什么?愧对陕西父老,所以不敢回去?管逸雪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意,蹲在地上的他松开那把土攘,叹了口气,道:“也许吧。”
叶无道清楚当年在中国证券市场上能够被称作“教父”的只有2个人一一管京生和梁伯滔,虽然说管京生在国债回购市场中将国家财政部和赵师道领军的北京太子党都没有放在眼里,但商业的较力牵涉到政治是他的悲剧开端,3。
27国债回购事件后他被刑判20年,关押在秦城监狱,而原本默欺无闻的管逸雪也从后台浮出水面,惊艳中国金融界。
管逸雪站起身,背景落寞道:“我的老家,黄土高原,安静而苍凉,那里的土壤有种凝重的气息,我的根在那里,我这一辈子都是农民。”
叶无道没有想到管逸雪竟然如此的执着,试想以他今天的地位,恐怕就算富如李嘉城之流都不敢说管逸雪是个农民,但他却始终这样自我定位,这一点,太多进了城就忘本的人们都应该扪心自问,是否对得住那片土地。
“叶无道,吃过油泼辣子吗?听过秦腔吗?见过沟壑纵横的高原?”管逸雪转身望着叶无道深沉道:“没有的话,我想你最好去试试看,你的人生兴许有常人无法理解的磨炼,但有些东西,你终究还是无法体会,比如我哥哥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葬在高原上、黄土中。”
叶无道转转点头,原本纯粹把管京生当作砝码的他此刻有些许的愧疚,这样一个人,不管是坏人好人,都值得尊重。
拍了拍管逸雪的肩膀,叶无道承诺道:“放心吧,你哥哥的事情我来打点解决。
管逸雪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并没有言语上的感谢,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女人之间的友谊多半需要嘴巴来经营和维持,但是男人不一样,行动才是唯一的方式。
就在叶无道准备离开紫禁城马术俱乐部的时候,看到赵清思以一种"蛮横”的态度强行拉出那匹黑马,此刻再厉害粗犷野性的黑马并没有抗拒他,虽然赵清思上马姿势有点惨不忍睹,但险象环生的她愣是在摇摇欲坠中初步适应了黑马的小跑。
“很倔强地女孩呢,怎么看都觉得不像。
外表那么柔弱的女孩子怎么可以这样犟。”
南宫风华骑着那匹马来到叶无道身边,仪态典雅。
“人不可貌相吧,在这种***戴上面具是正常的,不戴别人反而会把你当作傻子,这也就是所谓的劣币驱逐良币。
不过。
说老实话,我当初也没有看透她。”
叶无道自顾自地行走,南宫风华也下马跟着他,她的两次主动接近叶无道让紫禁城俱乐部成员议论纷纷。
“也有你看不透地人?”南宫风华善意笑道。
“当然。
比如你。”
叶无道若无其事道。
“谁又能真正看透谁呢。
南宫风华神色淡泊,没有在意叶无道的诡异眼神,抚摸了下那匹马的脖子,笑道:“其实你们男人内心都隐藏着狩猎心态,追猎,捕获。
得到之后就要驯服她。
让如变成可在家饲养的乖乖动物。”
“有趣地说法。
男人心底其实是把女人当作敌人对待的。”
叶无道故作高深道。
“果然是非常人非常理论。”
南宫风华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似乎并不赞成叶无道的说法,所以很委婉的说了一句话。
两人缓缓前行。
没有多余的言语,一切尽在不语中。
许久,南宫风华扯了扯领口,现在的北京可跟温暖绝缘。
“你什么时候走?”南宫风华问道,知道刚才意图离开地叶无道这是在陪她,她也不好惫思再走下去。
“马上。”
叶无道也没有虚伪地客套。
“你是自己开车来的吧?”南宫风华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显然对叶无道的“诚实”似乎很有好感。
“嗯。”
“知道汤臣京华公寓吗?”南宫风华问道,凝视着叶无道的眸子清沏无邪。
叶无道点点头。
“不介意搭送我一程吧?”南宫风华半玩笑道。
没有想到南宫风华是坐公交车来到马术俱乐部,叶无道自然很乐意做回绅士送她回家,南宫风华把马匹交给俱乐部,换了衣服后就坐进他地那辆阿斯顿马丁,跟香山小区贴上贵族标签一样,汤臣京华寓宫的定位就是京城顶尖富豪,只是并没有香山小区那般张扬而已,事实上很多山西的大老板就选中相对低调的汤臣京华,南宫风华如果真是天上人间的第一花魁,能入住汤臣京华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你倒是真的很让我奇怪,跟柳婳这样的亚洲天后关系暖昧,跟京城俱乐部之花夏诗筠的情侣模样,还有开着这样几百万的跑车,叶无道,你到底是谁?”南宫风华托着腮帮凝望窗外,北京太大,冬天太肃杀,在这座城市中,任何个人都会显得渺小,哪怕你是一个能够进出中南海的人。
“我是谁?”叶无道哑然失笑道,这样聪慧的女人也会问这种幼稚问题吗?“你自然是叶无道。”
南宫风华自问自答道,略微自嘲,嘴角的弧度些许柔和。
在跟美女相处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不要只顾着献殷勤而夸夸其谈,痞子配娇娘固然不错,但痞子能够抱得美人归靠的不是胡乱的客套寒暄,跟知性美女呆在一起,最重要的还是保特你的神秘感,肤浅,是最大的忌讳,而谈吐很容易暴露这一点,不说话,伺机而动,不失为明智之举。
叶无道很安静的坐在南宫风华身边,宛如狩猎的猎人,细心而谨慎。
“我想女人其实应该给男人多一点遗憾。”
南宫风华自言自语道。
“怎么说。”
叶无道淡淡道,其实并没有询问的意思,只是很礼节性地回应,关于爱情,他已经拥有太多的见解和理论,他已经懒得或者不屑跟人“谈情说爱”。
“因为得不到的遗憾一直是男人心中一条凄美而诱人的风景线。
你们男人大多都不懂珍惜,信奉得不到的才珍惜,失去了的总有诗意。
让他失去你,比你失去他要占优势得多。”
南宫风华有点沧桑道,她已经不是豆蔻少女,也不是年华二八的女孩,她虽然风姿婉媚,却终归呈现岁月的残忍痕迹,女人越成熟,多半会容易多愁善感。
“曾行沧海难为水?”叶无道笑道。
南宫风华脸色微变,挤出一丝笑容。
一路沉默。
叶无道把南宫风华送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她没有用喝杯茶或者咖啡这种庸俗的错口邀请他进去坐坐,他也没有厚着脸皮要伺杯发展什么的想法,望着南宫风华的妙背影,摸着下巴的叶无道喃喃道:“智慧,管逸雪能给这样的评价,看样子要对你重新评估了。”
南宫风华回到公寓,给自己泡了一杯武夷山大杠袍,闻着袅袅清香,缓缓吐出四个字:“败絮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