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裳用指甲掐住手心，她抬起头直视张扬的眼睛，“张扬，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当然上过床啊，孩子也是你的。”
“难道，你是想不负责任。”郝裳眼底晕染出朦胧的水色，楚楚可怜。
“不是，裳裳，我不是这意思，我们什么时候那啥了？”张扬对这事完全没印象。
“你不记得了吗？上上周末我们在大排档吃饭，吃完饭后你喝醉了，就是那晚我扶你去宾馆，在那儿，你那个了。我当时没好意思告诉你，就忍着，收拾收拾自己走了。”
“我那天······”张扬闭上眼睛，想从脑子里调出那天的画面，隐约在桌上，郝裳没点饮料，点了几瓶酒精浓度高的啤酒。
那天的辣椒炒虾很辣，其他菜也放了红椒和青椒，张扬辣得直咧嘴，一不留神十几杯啤酒下肚了，好像喝得迷迷糊糊的和郝裳去了宾馆。再后面的事情，他都记不得了。
“张扬，你想起来了吗？”郝裳难受地问道，哭腔动人。
“好像有这么回事，裳裳，虽然我记不清了，但是我会对你负责的。”
张扬挺起胸膛，他离开小树苗面向郝裳，表情坚定地仿佛要入党，“郝裳，我们什么时候把父母约出来见面，我们早点结婚，好让孩子名正言顺地出现在世上。”
“不，不行！”郝裳退缩半步。
“为什么不行？裳裳，你不想嫁给我吗？还是你在担心什么？”
“我······我还小，我不想这么早结婚。”
张扬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郝裳和孩子，“裳裳，难道你想孩子一出生就没有名义上的爸爸吗？你放心，我爸妈很好相处，他们很期待我能成家生子。只要你见过他们就能明白他们是什么样子的人。”
张扬把手放在郝裳的腹部，“裳裳，你相信我，我爸妈会很喜欢你的，也会很喜欢你肚子里的孩子。”
郝裳挣脱他的手，“不，这个孩子我不能要！我不能结婚。”
“为什么？”张扬脑子里像是被人重敲一锤，他的语气变得急促。
“张扬，如果我爸妈知道我怀孕了，他们会打断我的腿，他们也不会同意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
“岳父岳母那边我去说，我带着聘礼和诚意去你家提亲，语文课本里不是说‘有志者事竟成’吗？我去说服岳父岳母，让他们同意我们结婚生孩子。”
袁华咂咂嘴，震惊地直摇头：“想不到一向脑子空空的张扬竟然在这时候背出古诗句，果然，父爱是多么伟大的力量。”
孟特娇眯起眼睛看向贴在一块的两人，“班长，你说他们会结婚吗？”
“不会吧，你看郝裳多抗拒，张扬这么舔，最后肯定听张扬的。”黎明难得聪明一次。
袁华：“我同意黎明的观点。”
大春：“我也同意。”
“我觉得，孩子不是张扬的，郝裳这次是像个人接盘，找个冤大头出钱供她去医院做人流。”
“啊？我看郝裳这女生挺清纯的啊。”
“都是表面功夫。”袁华拍了下孟特娇的肩膀，“赌不赌？”
孟特娇一脸懵逼，“赌什么？”
“赌孩子是不是张扬的，如果孩子是张扬的，我请你们所有人去撸串，如果孩子不是张扬的，反之你们请我。”
“班长，你那么有钱还贪图我们那一个、两个钢镚儿，你资本家啊！”
“找乐子吗，赌注不重要。”
“堵了，就赌孩子是不是张扬的。”孟特娇又有新的疑问：“哎，那我们怎么知道孩子是不是张扬的？”
“先听下去吧。”袁华竖起耳朵听灌木那边的争吵声。
郝裳哭出声来，“张扬，这个孩子是个意外，我真不想把他生下来，若是为了他休学生孩子，我的一辈子就毁了。”
“怎么会，我可以养你呀，我会努力在外面赚钱给你和孩子更好的生活。”
“你不懂，张扬，你就出钱让我去诊所流掉孩子好不好？”郝裳哭得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张扬心疼地给她擦眼泪。
“裳裳，你别哭了，我听你的还不行吗！我看电视上人流对女生伤害极大，你的身体可以吗？”
“我可以的。”无论如何，郝裳都不能要这个孩子。
“靠，张扬这个吃软饭的家伙，这么快就妥协了。”袁华与孟特娇他们交换个眼神，“等会我出去一下，你们呆在这儿。”
“出去干嘛？”黎明的疑问句还没说完，袁华就站起身从灌木丛中走出来。
郝裳听见脚步声吓得瞬间推开张扬，张扬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子，“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教导主任呢，我的小心脏啊，哎呦喂~”
“你是谁？”郝裳借着月色辨认袁华。
“米诺斯，希腊神话里的审判者。”
“莫名其妙的。”郝裳不耐烦地看着他，没看见这有人吗？不知道回避吗？
随着袁华的走进，郝裳突然觉得这人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夏洛。”袁华凸起清晰，郝裳的脸瞬间白了，这效果比上五层粉底都管用。
郝裳肯定认出袁华了，在专辑售卖店里，袁华气质出群，想忘记都难。但是郝裳内心十分忐忑，她摸不准袁华来这的原因。
张扬在郝裳之前问出这个问题，“袁老大，你出······你来这干嘛？”
“救你这个傻子，免得被人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
“啊？”
“你胡说什么！”郝裳心口一紧，她咬紧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在袁华面前露怯。
“你肚子的野种是谁的？”
郝裳扯扯嘴角，“你这人有毛病啊，张扬，这人是谁啊，能不能把他赶走，我好害怕。”
郝裳装作害怕的模样躲进张扬的怀抱里。
张扬架在中间左右为难，“袁老大，这······”
“这时候抱得倒真心实意。郝裳，你一味的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你站出来说说看，孩子到底是谁的，张扬的，还是夏洛的？”
夏洛？张扬低头看向怀里的郝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