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想知道七殿下的伤情,还是其他?”冷月心反问道,又说:“哥哥不知,七殿下对于钟意的女子,念念不忘,但是对于无聊的医女,就会让站在‘馨思殿’外,几次都不得进入送药。”
“你被拒之殿外过?”冷阅简吃惊问。
“不止一次,宫里皆知,是来了珍禽山,御医司比在宫里要忙得多,所以梁御医才郑重地跟七殿下谈了,七殿下才允许我这个不怎么称职的医女,每日送药,送药之后我就会回御医司忙其他的,所以关于对七殿下的了解,月心真的无能为力,若要了解七殿下,还不如去问他别苑中的侍妾们,或许还清楚些。”冷月心近乎自嘲地说了这句。
“七殿下在宫外的那处别苑,倒是在边关也很有名。”冷阅简也早已耳闻,只是总也想不到今日会与睿馨交集。
于是开诚布公地告诉道:“晚宴后的那场皇子公主群殴,三殿下被压在了七殿下身下,而且身上也有掌伤,当然不如七殿下的掌伤严重,所以使出黑掌的人,有可能是打在了七殿下的身上,而掌风穿过了他的身体,又印在了三殿下的身上,所以我在调查这件事,想弄清楚黑掌人针对的是谁,是要袭击七殿下,还是三殿下。”
原来大哥冷阅简是为了自己的主子三殿下在调查这件事,冷月心倒是可以理解,正像是她为了睿馨也在调查这件事一样,只不过三殿下睿宁和冷阅简、章司骏所知道的信息,比冷月心要多很多,所以她每次也只能又得到了一些新的线索。
冷阅简取了炖鹿肉的药材就回去了。
冷月心独自回到睿馨御帐,看见十三殿下睿宣还在抄写,于是走到睿馨面前,他只是看似无所事事地闭目养神地侧卧着。
“殿下睡了吗?”冷月心跪坐在他身边,轻声问道。
睿馨叹道:“这才刚用过早膳、药膳,又睡?你不在御医司当职,又跑回来做什么?”
冷月心告诉道:“是梁御医吩咐臣女来的,说是七殿下需要多多走动才能有利恢复,梁御医此时走不开,不能过来请平安脉,所以吩咐臣女过来请七殿下前往御医司请脉,这一路走过去,正好算是走动散步。”
睿馨无奈笑道:“这个梁御医是愈发会治病了,只是他得先治好本殿的慵懒顽疾。”
睿宣听见了,劝道:“梁御医所言极是,七皇兄的确需要多走动,令筋脉疏通,背伤才能好得快。”
说着已经起身走了过来,将睿馨身上的绒毯子掀开了,然后将他拉着坐了起来,说:“七皇兄快起来,跟着冷姐姐去诊脉吧。”
睿馨坐着,耷拉着身体和脑袋,叹着气,又磨蹭了半晌才终于起身了。
睿宣又为他穿了披风,睿馨才跟着冷月心一起走了。
出帐之后,睿馨往御医司走了两步,然后拐弯往营地周边的树林走了过去,冷月心也随之走去了树林,倒像是心有灵犀。
到了树林中,睿馨立住,问道:“说吧,什么事?”
“臣女想知道,晚宴后的那场皇子公主群殴中,是殿下为三殿下挡了一掌,还是三殿下拉了七殿下为自己挡黑掌?”
“黑掌?”睿馨笑道:“你们连名字都取好了。”又说道:“当时情况那样混乱,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打到了我的身上,你试试被那么多人压着,还会考虑为谁挡掌,还是被谁拉去挡掌?”
冷月心却忽然说道:“原来七殿下知道三殿下也被掌风波及了的事,那么七殿下以为,黑掌是针对三殿下,还是七殿下的呢?”
睿馨总也没想到会被冷月心摆了一道,此刻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僵住了。
冷月心见他无言以对,于是告诉道:“有件事情,说不通,无论是你有意无意为三殿下挡了这一掌,三殿下都不应反过来查七殿下的底细。”
睿馨这才明白了,说:“是冷阅简让你来查我了?”
“所以殿下若是知道什么,明白告诉三殿下他们,岂不是更简单?”冷月心劝道。
但心里真正想说的话是,想要质问睿馨,为什么要为睿宁挡这一掌,而令自己深受内伤,因为她见过白衣蒙面人的掌风留在地上的那个三寸深的坑印。
所以她不敢想象,这样的掌风是如何穿透了睿馨的身体,居然在三殿下的身上也波及了掌印。
她更怨自己,明明人就在他的身边,却始终不知道他受了这样重的内伤。
“算我倒霉吧。”睿馨却只淡淡地说了这句,只担心被冷月心追问,而令她更深入地卷入这些是非中。
所以他又再解释说:“我背后原本就有外伤,我又不是习武之人,我怎么会知道有什么掌,从我后背又打了一下,我总不能自己照镜子看到吧?”
冷月心见他言词闪躲,于是也故意又说了一句:“是殿下出掌伤了三殿下吗?”
睿馨听了,笑到咳嗽,说:“冷阅简太有意思了,居然能猜出本殿会武功,练的还是掌功,而且武功独特,专门打自己的后背。鉴于冷阅简如此思维奇特,本殿需要会会他。”
冷月心听着,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睿馨没去御医司,而是去了睿宁御帐,这样的举动令冷阅简有些意外。
此时睿宁还未回来,章司骏也终于忍不住去找子尊了,所以只有冷阅简一个人在帐中。
而冷月心回去御医司了,不是她不想旁听,而是睿馨不许,算是支开了她。
睿馨在帐中坐了下来,问道:“本殿的三皇兄哪里去了?”
冷阅简说:“三殿下和英将军去骑马了。”
“每日在边关骑马,居然还没骑够。”睿馨忽然说道:“本以为只有我这个伤者,帐中才有药味,三皇兄这里居然也有药味,是谁病了吗?”
冷阅简即刻解释说:“章司骏常用跌打药酒。”
睿馨浅浅笑道:“我这样过来,会对你们有所影响吗,毕竟现在是白天,不像你们是夜里去的我那里,且我是宫中的禁忌话题,似乎不该直接过来。”
不等冷阅简说话,睿馨又说道:“只是我不过来,你们总通过中间的人,问来问去,似乎也麻烦。”
冷阅简觉得是冷月心问了睿馨什么,才引起了他的怀疑,也才有了这一趟过来,但是他也只能假装不知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