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司骏奇怪道:“既然是大师,为何只在山中做饭?”
冷阅简解释道:“隐士与我们这些俗人不同,若是论资排辈,就不是修为隐士了,所以在昔因山中的一个扫地隐士,或许辈分是最高的,也说不定。”
章司骏又问道:“但是只一个喷嚏,就把几十个人都喷成了重伤,还是太过牵强了。”
睿宁揣测说:“派去的人,应是认为灶房最容易下手,昔因山有众多皇家侍卫,唯独灶房没看见侍卫,但也不细想想,昔因山之所以戒备森严,是因为常常接待皇家,怎会留有一个灶房的薄弱处,反倒是灶房才是全山最闯不进去的地方才对。”
冷阅简说:“此时此刻,锦辅应是最忙的了,帐内死伤一片,营地外也重伤失败,他要好好地编了理由,才能躲得过二殿下的责罪。”
章司骏却只惦记一件事,说:“我们原本是打算来这里钓鱼充当早膳,此刻又要如何了?”
冷阅简笑道:“毛毛雨而已,主副将若是不愿去捉鱼,我们大可以返回营地用早膳?”
冷阅简话音未落,章司骏已经起身出去了窝棚,直奔池潭抓鱼去了。
睿宁对冷阅简说:“此时不止锦辅需要心思缜密地编织理由,我也要对好台词,以应对睿安的苏醒。”
冷阅简却说道:“无论怎样的理由,都会被二殿下怀疑。”
睿宁听了,叹着气,若论亲疏,自己是睿安的亲弟弟,且是唯一的同父同母的兄弟,但却依然不能得到睿安的完全信任,这不免让人感觉有些无奈。
营地中。
冷贵妃正在帐中,由青绮伺候着用早膳,她们已搬回了自己的御帐,皇上且加强了帐外的守卫。
冷贵妃自从昨日太后御帐遇刺之后,一直有些心有余悸,此刻不见子尊,于是问道:“公主昨晚何时回来的?”
青绮说:“娘娘,公主们昨日宴会上喝了些酒,之后由主副将给送了回来,那时娘娘已经歇下了,公主歇在侧帐内,奴婢早起的时候,公主也起了,应该是与前几日一样,去三殿下御帐,用早膳去了。”
冷贵妃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筷子,说:“她一日不见章司骏,连饭都不能吃了。”
正说着,子尊忽然回来了,而且满脸的不高兴,坐到桌前就开始嘟囔,说:“章司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害本公主白跑了一趟,他一定是背着本公主去约会其他女子了…”
“子尊。”冷贵妃忽然厉声道,“你现在已经完全不成样子了。”
“母妃?”子尊因为母妃忽然地严厉而有些不解。
冷贵妃随即吩咐青绮说:“将早膳撤下,公主不需要用膳,另外将公主的行装都搬去侧帐,公主已经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且已有了驸马婚约,早晚跑出去、奔回来,更无需本宫的许可,本宫也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子尊立刻站了起来,认错说:“母妃,是子尊做错了什么吗?如果是子尊做错了,母妃罚子尊抄写好了。”于是赶紧对青绮说:“快去拿书纸笔墨。”
冷贵妃却冷面说:“青绮,将书纸笔墨也一起拿去侧帐,本宫管教不利,无颜再继续管束公主。”
子尊听了,顿时觉得事情有些大了,于是赶紧跪了下来,眼泪也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说:“母妃,子尊知错了,子尊再去找章司骏的时候,一定先问过母妃…”
“青绮,”冷贵妃却越听章司骏三个字越生气,说:“不赶紧去搬行李,还等什么。”
青绮也慌了,于是赶紧吩咐宫女,去收拾公主的行装,又悄悄派了一个宫女赶紧去龙帐请皇上。
去请的宫女才刚出帐,就看见了御驾正往这边过来,于是立刻跪下来接驾,也通传帐内说:“娘娘,皇上来了。”
冷贵妃在帐内听见,立刻起身,宫女们撩着帘子,皇上进帐,径直看见了跪在地上哭泣的子尊,立刻走上前去问道:“朕的小公主,你这是又犯了什么错了?”
子尊看见皇上,立刻嚎啕大哭,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皇上又赶紧看向冷贵妃,冷贵妃向皇上见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先别请安了,快跟朕说说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跪在地上了?”皇上让冷贵妃免礼,又去扶子尊,但是子尊不敢起来。
冷贵妃却丝毫没有让子尊起来的意思,只是问皇上说:“皇上用过早膳了吗?”
皇上原本是因为昨日太后御帐遇刺的事放心不下,想昨夜过来又被很多事情给耽搁住了,所以今日用过早膳就过来了,却不料又遇上了家务事。
皇上一看冷贵妃像是正在管教子尊,应是求情了也没用,所以坐立难安地着急说:“清晨的时候,地上凉,不比在宫里。”
冷贵妃恭敬说:“皇上,臣妾并未让养尊处优的公主跪在这里,往日这个时候,公主都在三殿下御帐中用早膳,今日不知为何,就跪在这里了。”
子尊听见母妃如此冷言冷语,立刻又哭了起来,哭得皇上的心都乱了,但是皇上已明白冷贵妃的意思了。
因为行刺的事,自然章氏是首要的怀疑对象,而章司骏又是章氏的义子。
片刻。
皇上往龙帐回去的时候,吩咐福泰说:“去请冷相,陪贵妃说说话。”
“是,奴才这就去。”福泰应着,往议事帐去了。
一盏茶的功夫,冷季冬来到了冷贵妃帐中。
“臣见过贵妃娘娘。”冷季冬行礼道。
冷贵妃眼中略有忧伤,说:“兄长不必多礼,青绮奉茶。”
于是和冷季冬坐下来说话。青绮送茶上来,之后和宫女们都退去了帐外。
冷季冬说:“皇上让福总管来找臣,臣已经听说娘娘训斥公主的事了。”
“训斥有什么用,才又跑出去了,估计还是去找章司骏。”冷贵妃叹道。
冷季冬不禁问了一句,说:“娘娘的意思是反对这门婚事吗?”
“兄长,行刺的事和章氏真的没有关系吗?”冷贵妃忧虑说:“若非章氏,谁又会如此针对我,而子尊是我的女儿,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