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辅立刻叩头说:“卑职疏忽,请皇后娘娘降罪。”
子瑾公主却说了一句:“锦辅只是皇子随侍,哥哥平时是由她照顾的。”说着,指向了跪在地上的蝶舞。
蝶舞立刻叩头哭道:“二殿下今日原本应该使用奴婢洗刷过的茶碗,但是有御膳司的宫人经过,端着些茶碗,二殿下就随手拿了一只,才出了事。”
小章皇后听着,冷面说:“你就是那个蝶舞?你过来,抬起头来。”
蝶舞于是战战兢兢地跪爬到了皇后面前,然后微微地抬起了头。
小章皇后却径直一个耳光打了下来,骂道:“就知道你会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庞,否则也不会迷惑住本宫的儿子,你一个贱婢,居然胆敢惦记自己的主子,现在害得本宫的儿子昏迷不醒…”
说着,又赏了一个耳光,因为戴着镶金的护甲,所以第一个耳光打下去,蝶舞的脸上已经一道血痕。
水粉忙劝道:“娘娘小心指甲,何必跟这种奴才一般见识,叫人拖出去打就是了,娘娘消消气。”
子珅公主也说:“母后何必亲自动手,也不嫌打得手疼,这里有的是可以使唤的奴才,还不赶紧拖出去。”
左右宫人立刻应声:“是。”然后将捂着流血的脸、泣不成声的蝶舞,给拖拽了出去。
锦辅和其他睿安帐中伺候的宫人,则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小章皇后随即冷言对水粉吩咐道:“不用这么费事地打了再治伤,直接仗毙。”
水粉领命说:“是。”于是转身去了帐外。
锦辅立刻求情道:“奴才该死,还请皇后娘娘恕罪,饶了奴才们一死。”
小章皇后冷哼道:“别以为二殿下倚重你,本宫就不能治你的罪,本宫是因为要暂且留着你们的命,伺候二殿下醒来。”
说完,似乎并不解气,对刚回来的水粉,又吩咐说:“让人把这些没用的奴才都拖出去,各赏二十板子,然后再让他们滚回来伺候。”
子瑾公主立刻走到皇后面前,附耳低语说:“母后忘了之前安康被罚的事了,锦辅毕竟是出自鹰犬卫,若是被父皇知道了,就更不妥了,父皇眼下因为哥哥病着,心疼怜悯着,若是一个不小心又惹了父皇生气,到时候哥哥病着也没人管了。”
小章皇后听了女儿的这番劝,才改了口说:“锦辅的板子先留着。”
又对水粉说:“让他跪在旁边看着,长长教训。”
水粉应下。
锦辅和宫人们被一起拖了出去。
锦辅被皇后的侍卫,反手按在了地上,直到眼睁睁地看着平日里一起伺候二殿下的宫人们,被杖责了二十板子,有两个已经昏过去了,还不知死活,其他的也都重伤,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锦辅也才被放开,赶紧去看宫人们情况,见他们个个后背至腿,已经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锦辅着急,因为蝶舞的命,怕是保不住,病急乱投医,此时能违抗皇后命令的,或许只有三殿下一位,所以锦辅立刻往睿宁的御帐跑去。
锦辅来的时候,睿宁正打算去睿安那里,冷阅简也已准备好了银针和药粉。
章司骏送完子尊公主,又帮着章司骥去送其他公主,所以也才刚回来。
狄龄辅忽然进帐来,通传说:“殿下,锦辅来了,看神情很是慌张,像是有什么急事。”
冷阅简听了,对睿宁说:“不应是二殿下的事。”
睿宁走出帐外,看见锦辅,问道:“可是有事?”
锦辅见冷阅简和章司骏也跟着,于是请求道:“奴才冒昧,请三殿下借一步说话。”
睿宁于是对跟着的人说:“原本本殿也是要去二殿下那里,你们随后再跟过来。”
冷阅简等人应下:“是。”而后原地未动,只看着睿宁和锦辅先往前走了。
到了一片树林附近,锦辅见四下人少,于是立刻跪地哀求说:“三殿下,奴才斗胆请三殿下出面救人,此时皇后娘娘正在二殿下帐中,因为二殿下一直昏迷,所以下令仗毙蝶舞,也将一干宫人赏了二十板子,还请三殿下救命?”
睿宁听了,并不觉得吃惊,于是叹道:“是要本殿救你的命吗?”
锦辅解释道:“是求三殿下救蝶舞的命,蝶舞原本是御乐司的一个领舞,后被调来了安辅殿做宫女,也是二殿下贴身伺候的宫女…二殿下对蝶舞…”
锦辅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说了。
“起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赶紧带我过去。”睿宁立刻说道。
锦辅立刻爬起身来,赶紧引着睿宁,往睿安御帐附近的一片空地过去,正看见凤仪殿的宫女们,正在用棍子打着蝶舞,而蝶舞已经没有了声息。
“住手!”锦辅冲过去,立刻阻止道。
皇后的宫女们,见是睿宁来了,立刻跪地称:“奴婢给三殿下请安。”
睿宁看着锦辅去试蝶舞的气息,而后回禀道:“三殿下,蝶舞还有救。”
但是凤仪殿的宫女说道:“奴婢们不敢违抗皇后娘娘的话,还请三殿下见谅。”
说着,又要继续仗毙蝶舞。
睿宁只对锦辅吩咐道:“立刻送宫女蝶舞去御医帐,就说是本殿的话,让全力救治。”
“卑职叩谢三殿下大恩!”锦辅叩头之后,赶紧去抱蝶舞,但是遭到了宫女们的阻拦,锦辅也不管不顾,推开了几个宫女,抱着蝶舞往御医帐方向跑走了。
宫女们立刻下跪,惶恐道:“三殿下,皇后娘娘如果怪罪下来,奴婢们承担不起?”
睿宁冷言道:“那你们就都跪在这里,等着降罪吧。”话落,往睿安御帐走去了。
睿宁进来帐中,看见地上跪着黎御医和医官们,于是吩咐道:“都下去吧,退去帐外候着。”
黎御医和医官们仿佛看见了救星一样地向睿宁叩谢,然后赶紧都退了出去。
睿宁对水粉吩咐说:“你们也暂且退下。”
水粉领命,带着宫人们一起退了出去。
小章皇后忍不住问睿宁说:“你这是有话要说?”
睿宁坐在了皇后身边,劝道:“哥哥还在昏迷,母后令哥哥帐中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他们是最懂得伺候哥哥的,之后要谁来伺候?难道去跟父皇说,二皇子帐中的宫人,都被仗毙了,再派新的宫人过来?”
小章皇后心急如焚,说:“母后也是生气,这些奴才根本没有用心去伺候,否则睿安也不会现在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