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冷阅简解释道:“英将军为了不让月心起疑,将掌印抹去了,只留了这个坑,估计宴会后,宫人们发现了,就会彻底填实了。”
“然后看起来,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冷季冬不由得叹道。
冷阅简劝道:“十三殿下离开时,我已派了人,过来保护贵妃姑母,父亲也不必太过担心。”
冷季冬也说:“正是因为你在这里,为父在昔因山,看见十三殿下的时候,才不至于十分惊慌。”
说着,俩父子往宴会走回去。
宴会中。
冷月心不想被臣女们问及午膳时候的行踪,所以和二哥冷阅册坐在了一起。
而冷阅册正跟十二皇子睿骞和十七皇子睿寓,聊着昔因山的‘阁中阁’。
“这样听来,下次也要一起去长长见识了。”睿骞好奇道。
睿寓说:“今日来去太过匆忙,若是可以在山中住几晚,才更算是好。”
冷阅册对睿骞说:“等我们不用去宫学堂的时候,我们几个彼此邀上,一起去借住几日,吃吃苦菜,清静清静。”
睿骞摇头道:“有我们几个一起去,就不得清静了。”又问冷月心说:“怎么现在才来,御医司也太繁忙了。”
冷月心忽然笑了,说:“请问几位,自上次钓鱼离开时,池潭鱼篓中是否有鱼?”
睿寓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那里放了鱼?上次误入了一条小的,索性就养在了鱼篓里,难道你去了?”
“还是不要说我去过好了,”冷月心叮嘱道:“那条鱼,准九驸马说是他为子尊公主抓到的,这个功劳你们也要抢?”
冷阅册即刻笑起,说:“就当我支持大英雄了。”
睿寓也说:“既然章司骏说是他抓的,就是他抓的吧。”
睿骞心有不甘说:“没想到只一日未去,居然又少了一条。”
又问冷月心说:“你们怎么去那里了?”
冷月心告诉道:“梁御医随驾往昔因山之前,叮嘱我照顾七殿下,但是七殿下忽然说,想要吃十二殿下曾形容过的烤鱼,结果就去了池潭,巧遇了正在那里的子尊公主和驸马。”
睿骞正要说什么,忽然看见了坐在身边,旁听着的睿宣,惊吓道:“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吭声,吓我一跳!”
十三皇子睿宣说:“我来的时候,你们都在专注地听冷姐姐讲故事,自然看不到我了。”又问冷月心说:“那条鱼被谁吃了吗?”
冷月心摇头说:“若是被谁吃了,七殿下就不会到现在,也不怎么搭理我这个医女了,而公主和驸马也不会回来这里狼吞虎咽了。”
睿寓点头说:“鱼太小了,于心何忍。”说着,夹了一块鱼来吃。
睿骞立刻笑道:“你这是假惺惺,这边说于心不忍,那边大口吃鱼。”
睿宣却奇怪问道:“似乎都在这里了,但是唯独没见二皇兄呢?”
睿骞告诉说:“中午就来了消息,说是不慎中招了,估计又误食了鸡蛋花生之类。”
冷月心问:“二殿下对这些食物敏感吗?”
睿宣点头告诉说:“自小二皇兄就不能吃这些,不然轻则皮肤红肿,喉咙刺痛不能说话,重则昏迷,这回是重是轻?这些年,安辅殿的宫人很是尽心,都不怎么出现症状了。”
睿寓说:“或许是来这里的缘故,不像在宫里照顾妥当,现在二皇兄情形如何了?”
睿骞说:“中午的时候,说是御医去看过了,服了些药,睡下了,这会儿也还在歇着吧,通常次日就会见好了。”
又问冷月心说:“没见你们离开营地,且我差人去看过七皇兄,都见他在帐中呢?”
冷月心只说道:“片刻而已,即刻就回来了。”
睿寓点头说:“池潭就在附近,走两步就到了,片刻也就回来了,父皇也不让去远的地方,说不安全。”
大家又再聊起来。
冷月心只坐在旁边听着,她主动说出来和睿馨曾经外出过,总比事后被有心机者拿来做文章的好,此刻大家都知道了,她也就放心了。
只不过,冷月心人在宴席,心不在。
自中午回来,她去了太后御帐,就没再去看过睿馨,且他也缺席宴会,不知是否因今日长途跋涉,而累着了?
“冷月心。”章戈英走过来叫道。
睿骞立刻笑说:“英将军又叫你了,英将军这是要跟太子殿下,抢太子妃的意思吗?”
睿宣即刻圆场道:“十二皇兄,酒真的是喝多了。”
冷月心已起身,往章戈英面前去,问说:“有事?”
章戈英不大高兴的样子,说:“我想回去了,我想着我若回去了,你自己留在这里也没意思,所以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睿寓在席间听见了,笑道:“英将军果然霸气。”
睿骞也说:“冷月心跟我们聊得正好,你却说她留在这里没意思,那我们几个算是怎么回事了?”
章戈英没多少心情调侃的样子,只听着,懒得说话。
但是章戈英来到,却正中了冷月心的下怀。
于是冷月心向皇子们告辞说:“那我们先回去了。”
睿骞也少喝了两杯,微醺笑说:“果真是英将军的魅力更大些。”
冷阅册则冲她们摆手说:“快走吧,不要耽误我们喝酒了。”
又对几位皇子说:“我这个妹妹,无聊得很,倒是跟你们多说了两句,往日在府里,逼得母亲不是找幽幽聊天,就是找我聊天…”
他们继续聊着,冷月心和章戈英往营地回去了。
冷月心似乎比章戈英还急着回去,因为心里惦记着睿馨。
两人却又在中途被睿宁拦下了。
睿宁像是在等英将军,所以问说:“为何回去?”
章戈英冷脸道:“你说呢。”
冷月心于是对两人说:“你们聊,我先回去了。”却被章戈英拉住了胳膊,不让走。
睿宁也不悦道:“我还没问你为何在太后御帐,迟迟不来宴席呢,今日可是我设宴,你不到,不合适吧?”
睿宁明知章戈英有令在身,他只是想知道,她是否会坦诚相告。
“我在做什么,你不合适知道,所以也不要问。”章戈英却直接拒绝道。
睿宁听这,多少有些失望。
正说着,从宴席又过来一个人,冷月心看见她,有些奇怪。
“小表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章司姳有些半醉半醒的样子,又假装没站稳。
睿宁只能伸手扶了章司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