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贵妃将睿宣带到了帐外,才嘱咐说:“行刺的事还是不要往外说了,否则这些侍卫,不知道又有多少要丢了性命。”
睿宣听着,说:“娘娘,皇上那里势必要禀报。”
冷贵妃却说:“本宫也不想让皇上担忧,但是殿下职责所在,本宫明白。”
睿宣于是致歉道:“是睿宣的疏失,令皇祖母和贵妃娘娘受惊了。”
“殿下哪里话,若非殿下安排了英将军守在这里,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殿下派了鹰犬卫及时回来,所以殿下万不可再说自责的话,是本宫该致谢才是。”
睿宣惭愧,又问:“冷姐姐似乎不知情?”
冷贵妃告诉道:“原本主副将和子尊也回来过,本宫让他们去赴宴了,月心更是后到,都不知情,此事只有本宫和青绮,还有太后御帐的狄姑姑和宫女们知晓,狄姑姑已经吩咐了宫人们不让外传。至于太后娘娘,今日午睡时间很长,似乎并未被惊动。还有的,就只有太后御帐原本的侍卫们知情,但现在他们人在哪里,本宫也不知,劳烦殿下去告知这些侍卫们了。”
“娘娘放心,睿宣已经派人去找了,或许是因为行刺的事,他们怕护驾不利受罚,暂时躲开了。现在皇上已经回来了,即使都在宴会那边,但是营地这里留了鹰犬卫,娘娘可以宽心。”
冷贵妃欣然道:“殿下快去赴宴吧,这边的事,安排妥当了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好好轻松地玩乐一番。”
睿宣应下,说:“睿宣告退了。”
冷贵妃看着睿宣离开的背影,心里踏实多了,又见营地中的侍卫,比平时多了几倍,想必不会再发生什么事了,只是行刺的事,还略有余悸。
回去御帐的时候,狄姑姑像是在等着冷贵妃,说:“娘娘虽然是宅心仁厚,不让声张,但是这里毕竟是太后御帐,奴婢有责任上报此事,还请娘娘见谅。”
冷贵妃道:“方才十三殿下已经说了,此事牵扯到太后娘娘的安危,是本宫考虑不周,且十三殿下已说,会将事情禀告给皇上。”
狄姑姑听了,应道:“这样奴婢也就放心了。”
于是两人又回去太后身边去了。
营地里。
睿宣去赴宴之前,问了宫人,知道睿馨缺席,于是转了弯,先绕去了睿馨的御帐。
睿馨正在帐中,思虑着今日之事,见睿宣回来了,吃惊也不吃惊,问道:“还是匆匆去,匆匆回了。”
睿宣在睿馨身边坐下来,看见他依然是趴着的姿势,问道:“七皇兄觉得伤好些了吗?”
“今天走了些路,应是好些了,不然也找不到睿骞钓鱼的池潭。”睿馨说。
“有伤在身为何不歇养,反而去找池潭?”睿宣奇怪问。
睿馨略略笑说:“你离开后,我就躲出去了,免得遇见刺客,打不过也跑不动,伤上加伤,我还活不活了,只是,冷月心这个医女也算尽责了,一路跟着我,居然还遇到了子尊和章司骏。”
“九驸马应该也是带着子尊躲出去了。”睿宣叹道,“没想到一个鲁莽的出行,居然惹了这么大的事情,太后御帐遭遇刺客的事,七皇兄知道吗?”
“不知道,”睿馨假装吃惊问:“什么时候的事?谁伤着了吗,为何营地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是冷贵妃娘娘不让宣扬,宴会后我再回禀父皇,都是我的不是。”睿宣自责道。
睿馨却笑说:“可不是,做得多,错的多,你重任在肩,不是你十三的责任,难道是我这个闲人的责任?但是又没人受伤,也算是万幸了。”
“七皇兄,”睿宣想了想才说道:“出行之前我见过三皇兄,因为三皇兄是带了兵马来的,其实将军们不从附近兵营调兵,以三皇兄也足以保障营地的安全。”
“所以你才放心地跟着太子走了。”
“但是据鹰犬卫回报,太后御帐遇刺的时候,只有英将军一个人守护,并未见其他人,或许是我想错了,毕竟三皇兄和二皇兄都出自皇后,而皇后与冷贵妃素来不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就会想到去拜托三皇兄。”
“依我看,没错啊。”睿馨说:“就算皇后与冷贵妃如何,但只凭英将军在那里,三皇兄也不会置之不理,或许是没必要出手吧,一个英将军,已经够刺客吃一壶的了。”
“鹰犬卫也是如此回报,说是他们到时,英将军已将刺客击退,而且只有两个刺客,但是说刺客要逃时,有白衣蒙面人襄助,与英将军对打了几个回合,掩护刺客逃了,而且用的是掌功,据说在地上,还留下一个三寸深的掌印。”睿宣告诉道。
睿馨听着,觉得就是使出黑掌的那位了,看来果真是这些人中的一个,根本没离开过营地。
只是宴席中必定嬉闹,谁中途离开,也不会引人注意。
“七皇兄去赴宴吗?”睿宣问道。
“不去了,还是让我歇着吧,顺便跟睿骞说,宴会之后不要来我这里通宵打牌,他自己难道没有帐子吗,他没有,睿寓也是有的吧。”睿馨调侃道。
睿宣却笑了,说:“前夜的确是去了睿寓帐中,可惜了那些诗,被撕成了一条一条的,都贴在了脸上,所以睿寓也下了逐客令。”
睿馨却说:“我可没有对你下逐客令,晚上若是没处收留你,还是来我这里吧,只是我帐中,药味大了些。”
睿宣点头说:“那我先去赴宴了,父皇说让我先去,估计这会儿父皇到了,我还没到呢。”
“快去吧,大忙人。”睿馨笑着。
睿宣才起身走了,只是心里几分疑惑,因为七皇兄睿馨说,不知太后御帐的事,但是却又知道并无人员受伤,岂不是自相矛盾?
只是睿宣也不会点破,因为他之所以放心离开营地,其中所隐藏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七皇兄睿馨在营地。
睿馨不禁叹道,若是皇上知道了太后御帐被袭的事,估计宴会场地就要跪倒一地了。
冷月心和章戈英来到宴会场地,席间已是喧闹一片,歌舞升平,宫人们开始准备宫灯了,虽然还有夕阳。
看见章戈英来了,睿宁迎了过来。
冷阅简从旁看见,立刻去叫了章司骏。
子尊公主则看见冷月心,立刻狂奔了过来,问说:“你去哪里了?从池潭回来就没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