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骞已经回来身边,但坐不住的样子,跟睿馨说:“白钦娆果然出众。”
睿馨却觉得白钦娆身边的冷月心,才最为夺目,因为自己的眼中,只能看得到她一人。
但是睿馨嘴上说道:“美是美,只是在宫学堂日日看,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她美。”
“睿寓呢?”睿骞左顾右盼找不到人,问。
“可能昨晚又熬夜写诗了,回帐小睡去了。”睿馨说道。
又叮嘱说:“太子要去昔因山的事,你先不要宣扬,还没定去不去呢,主要是眼前这些美女们,盛装打扮都为太子,若是知道这种噩耗,我怕她们都要昏倒了。”
睿骞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场中千金们不明白睿骞笑什么,卓茁慧立刻提醒道:“十二殿下还是收敛些牙齿吧。”
睿骞顿时又大笑起来,而后才说:“知道了,表妹大人!”
不禁引得海潮笙她们也笑起来,肖露雨对卓茁慧说:“别搭理他了,你这个皇子表哥有问题。”
冷月心从后面拽了拽肖露雨的衣角,提醒她慎言。
肖露雨才不说什么了。
卓茁慧却较真起来,对肖露雨说:“我看你也问题不少,有问题的,正好配婚给有问题的,不知你意下如何?”
海潮笙赶紧劝道:“难道要跟皇子们作画时一样吗,真想站在这里,被折腾好几日才罢休?”
卓茁慧和肖露雨才住声了。
画师们因为皇子作画时,吃了不少苦头,所以总结了一些经验,并不出面为臣女们排列站位。
戚画师只说道:“请诸位千金,按照自己的喜好站位。”
千金们的喜好,却可以确定,那就是文臣千金们和冷月心挤在一起。
而武臣千金们挤在一起,至于章司姳,孤独独地自己站着。
所以章司姳第一个站出来,指点道:“狄龄珑、戚文淼、顾宝梁、黎享纯,你们四个站前面,来人,搬个椅子过来,放在最前面,我要坐着。”
狄龄珑四个人不想动弹,文臣千金们面色不悦。
冷月心劝了一句,说:“又不止只画一张,我们先站后面,之后再换我们站前面。”
于是海潮笙五个人,往后让了一步,让狄龄珑四个人站前面,而冷月心站在了最后排的最旁边。
椅子抬了上来,章司姳却呵斥道:“还不赶紧退下,去换了太子的座椅,重新搬过来,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宫人,平日在宫里,是怎么管教的。”
宫人们停顿了片刻,但太子不在场,十三皇子睿宣也没在,只好跑走一个人,去请示二皇子睿安。
众人只是看见睿安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宫人们才敢去换了太子座椅,抬到了场中。
章司姳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让宫女为自己褪去披风,又大摆架势地端坐下来,只顾惬意,尚未发觉有何异样。
直到英将军提醒了一句:“章司姳,你现在得瑟的,要坐在我的身上,作画了?”
忽然惊觉的章司姳,瞬间从椅子里跳了起来,转身才看见章戈英,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坐在了椅子上,立刻斥责道:“章戈英你不要命了,太子的座椅,你也敢坐?”
“你也知道是太子殿下的座椅?”章戈英却没打算起身,说:“我可是未来的准三皇子妃,弟妹坐坐兄长的椅子,有何不可,但是你现在,又算是什么?”
场边窃窃笑起来,章司姳面子上挂不住,立刻怒斥道:“未来的三皇子妃,也就是说现在还不是,你还不赶紧起来,弄坏了太子座椅,你担当得起吗?”
“也对,”章戈英说着,一掌拍在了扶手上,起身,说:“主要是我不能想象,抱着你被画出来,会是什么惊悚图。”
说着,章戈英往冷月心身边走去了。
章司姳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重新找回了笑容,然后再次坐下来,却忽然听见咔嚓一声,座椅应声倒地,已经断成了木头几根,还有被摔得惨叫的章司姳。
二皇子睿安早已走了过来,伸手向坐在地上的章司姳,但是她不愿被睿安扶起。
睿安依然只是笑了笑,而后径直从章司姳的背后,算是将她从地上抱拎了起来。
章司姳惊慌失措地赶紧自己站稳,同时推开了睿安。
三皇子睿宁,也从场边过来了,去问章司姳:“有没有怎么样?”
章司姳看见是睿宁,立刻失声痛哭,不由自主地扑进了睿宁的怀里,哭诉道:“小表哥,章戈英她欺负我!你要为我做主。”
睿宁本想将怀里的章司姳推给睿安,章戈英却抢先了一步,只一抬手就将章司姳,从睿宁的怀里‘送’去了睿安的怀里,且瞪眼道:“你看准了再哭,趴谁怀里呢?”
章司姳再次推离了睿安的怀抱,指着章戈英说:“别以为你会些花拳绣腿,我就怕你,她们怕你,我可不怕,有本事你动我一个试试,我定让你知道什么是后悔!”
睿宁于是赶紧想哄着章戈英离开,冷月心也过来拉住章戈英,不料还是被章戈英抢先了一步,伸出了一根手指戳了章司姳一下,说:“动你了,快让我知道什么是后悔,否则我先让你知道什么是‘莫及’。”
“‘莫及’?”睿宁奇怪道。
章戈英的解释:“‘后悔莫及’嘛,你只学武不学文的?”
睿宁听了,只想笑,使劲才忍住。
睿安出面劝道:“好了司姳,不要再闹了,再闹上午就过去了,还作画不作了?”
章司姳委屈说:“明明是章戈英闹事,她把椅子给弄坏了。”
章戈英立刻抗议道:“全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居然信口雌黄,是你,你章司姳坐下去的时候,把椅子给坐坏的,而且还是太子殿下的座椅,你要如何交代了?平日里在宫学堂,居然还吹嘘说自己有多苗条,你苗条为何连这么结实的椅子都能坐坏,你到底体重多少?果然是‘千斤’小姐了。”
狄龄珑赶紧转过身去,差点笑喷,没想到章戈英的三寸不烂之舌,比自己毫不逊色。
戚文淼、顾宝梁和黎享纯也心中暗喜,被章司姳拿走服饰的仇,谁都没想到,竟被章戈英给报了。
冷月心和睿宁一左一右地拉着章戈英,往场边座席回去,宫女已经斟茶给英将军歇息冷静了。
章司姳气急败坏,却不依不饶地追在了后面,指着章戈英的一身盔甲,质问说:“你这身盔甲,又是偷谁的?”
只见章戈英忽然怒目回首,狮吼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