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子作画,按照冷季冬的提议,分成了几组进行,最后再总汇合到一张图中,所以再未发生过站位、排位之类的琐碎问题。
黎画师负责太子一人,后根据太子的意思,身边站了十一皇子睿实,这让睿实激动了好半天。
戚画师负责二皇子睿安、三皇子睿宁、六皇子睿宾和八皇子睿客,四位。
自然是睿安、睿宁坐着,睿宾、睿客站着。
睿安手里还端着茶碗,边喝着茶,边作画,说:“冷月心若是成为了太子妃,不止是章司姳一个人颜面尽失,朝中所有的武臣,也都颜面扫地了。”
睿宁听着,挺直了腰杆,说:“哥哥不要乱动,腰杆不直,画出来不好看。”
“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心情,顾及好看不好看,”睿安又忽然笑说:“你那位准三皇子妃,是喝醉了,还是怎么了,居然站在冷月心的身边?”
睿宁笑着,但保持身体不动,说:“她说,她和冷月心,已义结金兰。”
“真的假的?”睿安有些吃惊。
“假的吧,一共就两位当事人,冷阅简知道后去问过他妹妹,冷月心压根不知道,必定又是英将军杜撰的。”睿宁说。
睿安又说:“英将军交友够广泛的,武臣千金玩不开她了,都跑去文臣之女那里,找朋友了?”
听章戈英被这样说,睿宁明显不悦,说:“哥哥不必这样指桑骂槐,眼下我心里有她,等我哪日没有的时候,再任由你说。”
睿安不禁笑道:“是哥哥说错话了,弟弟莫气。”
而后对戚画师吩咐说:“给我们兄弟两个,单画几张好的。”
又对身后站着的睿宾和睿客摆了摆手。
六皇子睿宾和八皇子睿客,于是先走开了。
睿安才继续跟睿宁说道:“章司姳明显不是冷月心的对手。”
“何以见得?”睿宁假装不知。
睿安明显还在介意刚才的事,说:“章司姳也是鸿服入场,盛装打扮,但是冷月心稍作妆扮,已经颇具人气。”
“是吗?在我看来,打扮来打扮去的,还不如英将军男子装扮的万分之一。”睿宁故意咧着嘴,傻笑着。
睿安顿时叹气,说:“你这是着迷了,正在兴头上,做哥哥的,自然理解,不过就是几天的新鲜感,过去了的时候,英将军也就变成你众多女子中的万分之一了。”
“是吗?”睿宁假装不懂,说:“我还以为,我会是一个长情的男子呢。”
睿安不禁哼笑说:“那是你想多了,你这才见识了几个女子,千万别给自己定义了什么,免得将来自己打脸。”
“哥哥自然经验丰富,听哥哥的,免得太过着迷,反而被女子给制住了。”睿宁故意说道。
睿安于是又将话题绕了回去,说:“冷月心居然落座睿宗的座椅,章司姳不应该按捺脾气,这就是她犯傻了,不该发脾气的时候,乱发脾气,该发脾气的时候,却又莫名收敛了。”
“因为那并非太子的座椅,只是太子随意坐过的一个椅子,这种事也要计较,就真的要没完没了了,且才刚刚开战,总要摩拳擦掌的备战几分吧。”
“我是担心章司姳,怕了冷月心,我们的这个表妹,平日里怕过谁,今日居然将冷月心放在了眼里。”睿安冷哼。
睿宁吃惊问:“那么,哥哥的意思是要换人吗?现在才换,还来得及吗?”
睿安脸色阴沉说:“来不及,总比彻底输了的好。”
睿宁问:“换谁呢?无非就是将军之女吧,总不会是要把你的三弟妹给换出去吧?”
睿安不禁大笑道:“我看你是被英将军给彻底拿下了,我岂敢动她,但若真的是她做了太子妃,是不是满朝文武就都老实听话了?”
睿宁听了也哈哈大笑起来。
睿安才正经说:“考虑的人选,是顾宝梁,顾将军虽然部属分散,一部分在兵营,另一部分,给了皇城守卫,但库银司顾主簿,我已悉心培养了多年,顾金梁也在你帐下多年,顾银梁与章司骥那个废物走得最近,当然也是向我汇报相府消息最多的一个,顾氏在朝中,边边角角都站稳了位置,而且都是仰仗了我的提拔,对我最为忠心,也最得我的信任,所以如果顾宝梁成了太子妃,对我们有利。”
“且她又貌美,太子的眼皮,是不是可以抬动半分了。”睿宁叹道,“我们的这个太子大哥兼大表哥,似乎只爱他自己。”
睿安听了,嘲讽地大声笑起来,睿宁也一起笑着。
笑罢,睿宁又问:“母后知道此事吗?”
睿安告诉说:“早上得到冷月心要参选的消息,太仓促,就没再叫你,想着到了画场,我自有机会跟你说。片刻母后即过来,章司姳的气焰太盛,需要有人压一压才妥,顺便提携一下顾宝梁。”
睿宁听着,点头,说:“哥哥说怎样就怎样,只要不是英将军去选太子妃,太子妃是谁,对我而言没两样。”
睿安听着,看似笑容淡淡,心底却不喜睿宁和英将军的感情如此笃定,虽然并没有什么可反对的理由,章戈英且是出自武臣。
睿安或许只是觉得,睿宁此刻的笑容看起来太幸福了,令人嫉妒。
因为分开作画的缘故,皇子们诸多要求,宫廷画师也疲于应对。
黎画师只好召集了宫学堂中,几个绘画技艺出色的学生,也一起帮忙,黎享纯就是其中之一。
而黎享纯所负责的是七皇子睿馨、十二皇子睿骞、十三皇子睿宣和十七皇子睿寓,这四位。
他们虽然年纪顺序不同,但愿意被画在一起,所以黎享纯只能画几幅一起的,再单为每位皇子画几幅,作为最后的拼凑全图之用。
睿骞对黎享纯说:“看着我们作画,可不许开启你的特异功能,万一读走了我的心思,就被你知道,我早晨偏好偷偷溜出宫,吃小摊的事情了。”
睿宣却笑道:“不用偷偷,十二皇兄每日清晨,出宫得如此顺畅,是因为父皇特别吩咐过,所以才无人阻拦。”
“啊?父皇也知道?”睿骞虽然大大咧咧地说着,但是心里忽然间很是感动。
因为皇子太多,公主也多,后宫也多,自己生母也只是嫔位,又是出自文臣,所以睿骞从未奢望过,能分得多少父皇的垂怜,却不料其实父皇一直都有暗暗关注着这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