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佛教的广泛传播(1 / 1)

一、佛教的传播

释迦牟尼从鹿野苑首次布道说法,直到80岁高龄,最后涅槃,他一生几乎走遍了摩竭陀国和居萨罗的所有地方,为那些追随他的信徒们传道几十年。

由于佛陀的辛勤布道,佛教自其创立后得到快速发展,并成为当时最有影响的一个新教派。到释迦牟尼去世后的一两个世纪,佛教在南亚次大陆得到了广泛的传播,以后又逐渐传入中国和东南亚的许多国家和地区。其原因在于释迦牟尼曾经得到统治阶级中的许多人的支持(包括与当时的一些国王有着十分亲密的关系);佛教不排斥低等种姓的人入教,而且释迦牟尼传道说法深入浅出,教义也通俗易懂,对信徒既不要求其花费大量的金钱从事祭祀,又不要求其从事折磨自己的苦行。佛陀的弟子来自社会各个阶层,有男有女,有在家的俗世弟子,也有一批出家的比丘和比丘尼。佛教严格意义上的僧伽就是由这些比丘和比丘尼组成的。

佛陀的第一批弟子是其父王派去跟踪他的那些人。佛教的第一个尼姑是释迦牟尼母亲的妹妹大爱道,在释迦牟尼的母亲摩耶去世后,她就嫁给了净饭王,替代摩耶抚养释迦牟尼。在净饭王去世后,大爱道率净饭王宫中的妃女眷属去见佛陀,请求出家,佛陀开始时不愿意,后经过阿难的劝说,才最终同意。所以,大爱道是佛教的第一个尼姑,以后才有了比丘尼僧团。她一生中教化了不少的女性,从而成为尼姑的首领。

图4.4 铸有释迦牟尼(左)和国王(右)的迦腻色迦金币。贵霜。公元1世纪末—2世纪初

虽然佛教得到了广泛的传播,但其他学说并没有消失,甚至婆罗门的势力也依然存在。婆罗门教在以后更发展成了印度教,并将佛教排挤出了印度。

释迦牟尼在得道成佛并在印度各地传播佛教后,也曾经受到外道的排挤、诬陷。据《大唐西域记》记载,在室罗伐悉底国,当年“胜军王大臣善施为佛建精舍,昔为伽蓝”。“伽蓝后不远,是外道梵志杀**女以谤佛处。如来十力无畏,一切种智,人、天宗仰,圣贤遵奉。时诸外道共相议曰:‘宜行诡诈,众中谤辱。’乃诱雇**女,诈为听法,众所知已,密而杀之,埋尸树侧,称怨告王。王命求访,于逝多园得其尸焉。是时外道高声唱言:‘乔答摩大沙门常称戒忍,今私此女,杀而灭口。既**既杀,何戒何忍?’诸天空中随声唱曰:‘外道凶人为此谤耳。’”[4]

佛陀受到异道的攻击,见《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药事》卷第九:

释迦牟尼也受到斛饭王之子提婆达多的陷害。据《大唐西域记》记载:

提婆达多……精勤十二年,已诵持八万法藏。后为利故,求学神通,亲近恶友,共相议曰:“我相三十,减佛未几;大众围绕,何异如来?”思惟是已,即事破僧。舍利子、没特伽罗子奉佛指告,承佛威神,说法诲喻,僧复和合。提婆达多恶心不舍,以恶毒药置指爪中,欲因作礼,以伤害佛。方行此谋,自远而来,至于此也,地遂坼焉,生陷地狱。其南复有大坑,瞿伽梨苾刍毁谤如来,生身陷入地狱。瞿伽梨陷阬南八百余步,有大深坑,是战遮婆罗门女毁谤如来,生身陷入地狱之处。佛为人、天说诸法要,有外道弟子,遥见世尊,大众恭敬,便自念曰:“要于今日辱乔达摩,败其善誉,当令我师独擅芳声。”乃怀系木盂,至给孤独园,于大众中扬声唱曰:“此说法人与我私通,腹中之子乃释种也。”邪见者莫不信然,贞固者知为讪谤。时天帝释欲除疑,故化为白鼠,啮断盂系,系断之声震动大众,凡诸见闻增深喜悦。众中一人起持木盂,示彼女曰:“是汝儿耶?”是时也,地自开坼,全身坠陷,入无间狱,具受其殃。凡此三坑,洞无涯底,秋夏霖雨,沟池泛溢,而此深坑,尝无水止。[5]

在《增一阿含经》卷第九《惭愧品》第十八中说到,提婆达兜挑唆阿阇世王,要害瞿昙:

闻如是,一时佛在罗阅城迦蓝陀竹园所,与大比丘众五百人俱。尔时王阿阇世有象,名那罗祇梨,极为凶弊,暴虐勇健,能降外怨。缘彼象力,使摩竭一国,无不靡伏。尔时提婆达兜便往至王阿阇世所,到已而作是说:“大王当知,今此象恶,能降伏众怨,可以醇酒,饮彼象醉,清旦沙门瞿昙必来入城乞食,当放此醉象,蹋蹈杀之。”时王阿阇世闻提婆达兜教,即告令国中,明日清旦,当放醉象,勿令人民在里巷游行。是时提婆达兜告王阿阇世曰:“若彼沙门瞿昙有一切智,知当来事者,明日必不入城乞食。”王阿阇世曰:“亦如尊教,设有一切智者,明日清旦不入城乞食。”尔时罗阅城的男女大小事佛之者,闻王阿阇世清旦当放醉象害于如来,闻已,各怀愁忧,便往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住,白世尊曰:“明日清旦,愿世尊勿复入城。所以然者,王阿阇世今有教令,敕语城内人民之类,明日勿复在里巷行来,吾欲放醉象害沙门瞿昙。设沙门有一切智,明日清旦不入城乞食。唯愿世尊,勿复入城,伤害如来,世人丧目,无复救护。”世尊告曰:“止止,诸优婆塞勿怀愁恼,所以然者,如来之身,非俗数身,然不为他人所害,终无此事……伊罗钵龙王犹不能动如来一毛,况复此象欲害如来哉……如来出世,终不为人所伤害也。汝等各归所在,如来自当知此变趣……”时优婆塞、优婆斯闻正法已,各从坐起,头面礼足,便退而去。

佛教在传播中也曾经受到抵制和反对。《增一阿含经》卷第十八《四意断品》第二十六说:

……是时尊者大目揵连到时,著衣持钵,欲入罗阅城乞食。是时执杖梵志遥见目连来,各各相诣谓曰:“此是沙门瞿昙弟子中,无有出此人上,我等尽共围已而取打杀。”是时彼梵志便共围捉,各以瓦石打杀,而便舍去,身体无处不遍,骨肉烂尽,酷痛苦恼,不可称计。大目揵连而作是念:“此诸梵志围我取打,骨肉烂尽,舍我而去。我今身体,无处不痛,极患疼痛,又无气力,可还至园。我今可以神足还至精舍。”

玄奘的《大唐西域记》记载说,在摩竭陀国的上茅宫城北门外有窣堵波,是提婆达多与未生怨王共为亲友,乃放护财醉象,欲害如来,如来指端出五狮子,醉象于此驯伏而前。

舍利子证果北不远,有大深坑,傍建窣堵波,是室利毱多唐言胜密以火坑毒饭欲害佛处。胜密者,崇信外道,深著邪见。诸梵志曰:“乔达摩国人尊敬,遂令我徒无所恃赖,汝今可请至家饭会,门穿大坑,满中纵火,栈以朽木,覆以燥土,凡诸饭食,皆杂毒药,若免火坑,当遭毒食。”胜密承命,便设毒会。城中之人皆知胜密于世尊所起恶害心,咸皆劝请,愿佛勿往。世尊告曰:“无得怀忧。如来之身,物莫能害。”于是受请而往。足履门阃,火坑成池,清澜澄鉴,莲花弥漫。胜密见已,忧惶无措,谓其徒曰:“以术免火,尚有毒食。”世尊饭食已讫,为说妙法,胜密闻已,谢咎归依。[6]

在佛教发展过程中,有些人虽然也加入了佛教,但他们和佛教的创始人释迦牟尼从根本上说就不是一路人,他们从根本上就反对释迦牟尼而和佛教闹分裂,如前述释迦牟尼的叔父斛饭王之子提婆达多(也译为调达、天授),他本来是随释迦牟尼出家的,但后来,他不仅迫害佛陀,还自称大师,另立僧团,反对释迦[7]。在《增一阿含经》卷第九《惭愧品》第十八中说到,此人曾经教唆王子婆罗留支把自己的父王锁在铁牢中,并加以杀害,而后自立为王,即瓶沙王。《增一阿含经》卷第八《安般品》第十七说,后来,他又企图教唆瓶沙王杀害释迦牟尼。

二、佛教的分派

佛教在其发展途中还发生了分派的情况。

佛教发展初期的教义比较简单。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公元前2世纪。佛教在其传播过程中,特别是在释迦牟尼去世后,逐渐分裂成为数众多的教派。最早形成的是以大迦叶为首的上座部和以阿难为首的大众部。[8]

以后,佛教的部派越来越多,据《大史》的资料说,由上座派大迦叶主持编纂的真正达磨称作上座达磨。在最初的100年间,上座派是一个统一的派别。但是后来出现了其他学派。1万名异端比丘被举行第二次结集的长老们征服后,创造了名叫大众部的派别。[9]

在此基础上出现了鸡胤部和一说部。从鸡胤部中又分出说假部和多闻部,又从这些部中分出制多山部。除了加上大众部在内的这6部以外,还有两个派别与上座部的信徒们分道扬镳:化地部和金刚子部。而法上部和贤乘部、六成部、正量部和犊子部也同样离开了上座部的信徒们。化地部又分成两部分:说一切有部和法藏部。从说一切有部又分裂出饮光部,从这些派别中又兴起经量部,最后又分出经部。加上上座部共12个派别,此外加上那6个派别,共18部。

这样,在第二世纪出现了17个派别,以后又出现了其他派别。雪山部、王山部、义城部、东山部、西山部和金刚部,这六者是阎浮提洲从其他派别分离出来的,法乐部和海部在锡兰岛也从其他派别中分离出来。

佛教分派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佛陀最亲近的两个大弟子大迦叶和阿难会分裂成两派的头,而且是佛教中最早分裂的?学者认为,一个重要原因是对释迦牟尼的教义的理解发生了分歧。众所周知,佛教在佛陀在世时,其教义是靠口头传授的,没有成文的佛经,所以,不同的人传授的经文往往会有差别,对经文和教义的理解也有所不同。

但除了对教义的理解有分歧以外,还有其他原因吗?例如是否与争权夺利有关?因为,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为什么大迦叶和阿难二人都是佛陀的声闻弟子,会分道扬镳呢?是否可以说,佛教的戒律并不能完全约束其信徒的思想和行为?据玄奘的《大唐西域记》,大迦叶不让阿难参加第一次结集时,说阿难“汝未尽漏,宜出圣众”。而阿难说,他自己“随侍如来,多历年所,每有法议,曾未遗弃。今将结集,而见摈斥,法王寂灭,失所依怙”,非常委屈。大迦叶却说:“汝亲侍佛,诚复多闻,然爱惑未尽,习结未断。”阿难辞屈而出……[10]从玄奘的这段话看,阿难没能参加第一次结集,感觉到非常委屈,而这是不是大迦叶在排斥异己呢?如果是的话,那这种分派的原因就非常值得重视了,因为这说明,虽然佛教有“律”规范僧团的行为,但其作用是很有限的,特别是在佛陀寂灭以后,对一些在佛教中影响很大的上层,没有人可以制约他们的时候,戒律对他们能有什么作用呢?据《弥沙塞部和醯五分律》卷第三十第五分之九《五百集法》,大迦叶和阿难似乎有着很深的矛盾,所以他才会诘难阿难,并在第一次结集时排斥阿难。

邓殿臣说:“佛陀入灭后,僧团似乎很快走向了腐败堕落,持正法者日少,逐名利者渐多。这很自然地引起了长老们的不满和忧虑,并且反映在他们诵出的诗偈里。”[11]

但有人认为这个命题不能成立,如在巴沙姆的《印度文化史》一书中,由僧伽罗克悉多比丘写的“佛教”一章说:“佛教也悄然消失了。诚如某些人所说,寺院里没有任何精神生活堕落的迹象,更没有任何道德沦丧的迹象。”[12]

这两个人的看法几乎是针锋相对的,但他们却没有作过多的说明,因此对他们的看法我们似乎无法肯定或否定。

不过,不可否认,佛教中的个别人有腐败堕落的思想和行为,佛教中也确实有腐败的行为和现象。但问题是能否说这是僧团的腐败呢?并且如果说僧团的腐败这个命题能够成立,那么这种腐败堕落的原因是什么?腐败堕落表现在什么地方?其后果是什么?下面这些算不算是腐败堕落的表现?如:接受土地等捐赠,在接受捐赠的同时又接受捐助者入教甚至封为罗汉等作为奖励;接受一些国王的所谓忏悔,从而为一些统治者、剥削者“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开方便之门,等等。

如果这些算是佛教腐败堕落的表现的话,那么,佛教出现这些腐败堕落现象的原因是什么?下面这些方面是否可以成为原因呢?如印度的商品货币关系非常发达,对佛教僧团会否产生腐蚀性的影响呢?又如佛教上层的某些人因为急于发展而急功近利、贪图享受、争权夺利等,是否也与这个问题有关呢?

再有就是这种腐败堕落的后果是什么?如果我们认为佛教僧团的腐败堕落这个命题能够成立,那么也许一个重要的后果是加快了佛教的分裂。另一个后果是使佛教的声誉受到影响,很可能以后佛教在印度发展不下去,被排挤出印度就与此有关。第三个后果是佛教僧团成为大土地占有者,佛教徒中的许多人不事生产,或者完全脱离生产,从而使佛教与劳动者相对立。

教派的形成可能还有其他一些原因,如佛教徒的出身各异、每个人的经历也非常复杂,他们往往会以自己的思想、感情、经历来理解教义,甚至歪曲教义,等等。这些对佛教教派的形成也必定会有很大的影响。以后,随着佛教的广泛传播,又出现了一些新的思想和倾向,使得佛教的教派分化越来越多。虽然在佛教史上曾经有过几次大的结集,力图统一教徒对教义的认识,但终于不能完全统一。公元1世纪,佛教分裂成摩诃衍那(即大乘佛教)和希那衍那(即小乘佛教)两大派。“小乘”是大乘对小乘的贬称,大乘佛教认为自己的解脱道路是宽广的道路,而认为小乘的解脱道路是狭窄的道路。一般认为,小乘坚持了早期佛教的基本教义。

小乘的理论是:个人可以通过宗教修行成为阿罗汉,从而达到解脱的境界。与此相反,大乘的目标不是寻求个人的解脱,而是普度众生,使人类摆脱痛苦,获得解脱。一种理论是个人的,另一种则是群体的。小乘认为,个人可修得阿罗汉果,即成为完美的门徒。大乘认为,个人虽然可以成佛,但首先应达到成佛之前的一个等级,即菩萨,以帮助、下化众生。在佛教的精神等级中,最高的一级就是佛。成佛即摆脱了生命亦即生和物质的羁绊。比佛低一级的是菩萨,其目标是求菩提,即求得涅槃。乔达摩·悉达多在成佛之前曾为菩萨。比菩萨低一级的是阿罗汉,即完美的门徒,还须为达到涅槃的境界而继续修行。[13]

在佛陀在世时和他去世后不久,佛陀可能已经被神化,所以,在佛经中,也有一些佛陀神化自己以及神化一些佛陀的大弟子(如神足升空、能掐会算等,实际上也是神化释迦牟尼,把释迦牟尼当作神)的实例。

如据《增一阿含经》卷第九《惭愧品》第十八,当提婆达兜鼓动阿阇世谋害释迦牟尼时,释迦牟尼不是用自己的教义去说服阿阇世,而是说有天上诸神来保佑他,还用他的所谓的神力来解决问题:

伊罗钵龙王犹不能动如来一毛,况复此象欲害如来哉!终无是处,所以然者,如来神力,不可思议。如来出世,终不为人所伤害也……侍者阿难见醉象来,在世尊后,不自安处,白世尊曰:“此象暴恶,将恐相害,宜可远之。”世尊告曰:“勿惧阿难,吾今当以如来神手降伏此象。”如来观察暴象,不近不远,便化左右,作诸师子王,于彼象后,作大火坑。时彼暴象,见左右师子王,及见火坑,即失尿放粪,无走突处,便前进向如来。尔时世尊便说此偈:“汝莫害于龙,龙现甚难遇,不由害龙已,而得生善处。”尔时暴象闻世尊说此偈,如被火燃,即自解剑向如来,跪双膝投地,以鼻舐如来足……

在《长老尼偈》中说到一个名叫苏巴的长老尼因为自己长得漂亮,受到一些恶少的纠缠,她问这些恶少为何纠缠她,恶少说她的眼睛漂亮,于是为了不让他们纠缠,她就抠下了自己的眼睛。“佛以慈悲之力,使苏巴的眼睛复旧如初。”[14]据长老尼凯玛小传,凯玛是摩竭陀国的萨格拉(Sagala)城的一个公主,长得非常漂亮,被频毗沙罗王纳为王后。频毗沙罗王一再向她宣扬竹林精舍如何富丽堂皇,使凯玛非常向往。后来,她随侍从去竹林精舍。佛陀知道凯玛将至,便幻化出一个美女站在自己身旁摇扇。这个幻化的美女一会儿变成了一个中年妇女,很快又变成了一个老太婆,白发掩面,骨瘦如柴,动弹不得。从而使这个王后茅塞顿开,悟到了人生无常的真谛。于后又听到佛陀说法,立即成为罗汉。[15]甚至一些佛教徒也有此功能,如据《增一阿含经》卷第十八《四意断品》第二十六之一,佛陀的弟子大目揵连在被外道殴打后也说:“我今可以神足还至精舍。”在有关阿育王设置人间地狱的故事中,说到一个小和尚就能如此:“沙门既证圣果,心夷生死,虽入镬汤,若在清池,有大莲花而为之座。狱主惊骇……”

佛经中常常说到释迦牟尼能掐会算,如《四分律》卷第四十《衣揵度》之二说,当时释迦牟尼病了,著名医生耆婆给他开了药方,让阿难拿去,但耆婆忘了让阿难用暖水给释迦牟尼治病,“尔时世尊知耆婆心所念,即唤阿难取暖水来。尔时阿难闻世尊教,即取暖水与佛,佛即饮一掌暖水,患即消除,风亦随顺”。

三、佛教接受赠礼的原因及后果

佛教创立后,佛陀自己和他的信徒常常靠乞食为生;在雨季时,佛教为使自己的僧徒有3个月的时间集中修行,就需要一个场所,还需要食物,才能不去乞食,而且,在印度长达3个月的雨季,也无法乞食。所以,佛教徒要接受别人的施舍。在佛经中常常可以看到佛陀接受国王或其他人给予的长达3个月的施舍。因而,在六方伦常中有关于佛教徒与施主(按:在佛经中的有些地方施主也称为檀越)关系的论述,在佛经中常常有佛陀和佛教僧团接受施舍的事情。

如毗舍离城的庵婆婆利园的庵婆婆利女赠送给佛陀一个园子。此女先是请世尊吃饭,而后便提出要将庵婆婆利园送给世尊,世尊欣然接受。《增一阿含经》卷第十《劝请品》第十九说:“尔时女白世尊曰:‘此暗婆婆利园,用奉上如来及比丘僧,使当来过去现在众僧得止住中,愿世尊受此园。’尔时世尊为彼女故,便受此园。”

据《稻田本生》,一个婆罗门将1000迦哩娑土地送给菩萨,菩萨只要了800迦哩娑。

阿巴帕里长老尼把自己的花园布施给僧众而入教,证得罗汉果位。[18]

佛陀或佛教僧团在接受他人的礼品时,往往给人以好处,如坎札苏玛纳长老,曾经以茉莉花献佛,“以此功德得生天上”[19]。

佛教和一些富有者的关系也非常亲密,佛及其弟子接受富有者的供养3月,如《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药事》卷第一说:

尔时世尊在荻苗国人间游行,到波罗痆斯仙人堕处施鹿林中,于彼城内,有一长者,名曰大军,富贵饶财,多诸受用。彼人有妻,名大军女,敬信三宝,贤善质直,意乐清净。彼闻世尊于荻苗国游行,来到波罗痆斯,在仙人堕处施鹿林中,闻已念曰:“此应是我大师世尊。我虽频为供养,由未周备。今以我现有家赀,悉持奉上无上慈尊,略申供养。”作是念已,即往佛所。到已礼足。退坐一面。

尔时世尊,为大军长者随顺说法,示教利喜……尔时大军长者既闻法已,心大欢喜。即从坐起,偏袒右肩,合掌礼佛,而白佛言:“唯愿世尊及苾刍众,受我三月夏安居请,我以供养衣服、饮食、卧具、医药。”

尔时世尊默然受请。

《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药事》卷第十二也说,有一个胜光王:

诣世尊所,顶礼佛足,退坐一面,佛即为王说微妙法,示教利喜。王闻法已,从坐而起,合掌恭敬,双膝著地,而白佛言:“大德世尊,哀悯我故,与苾刍僧伽于三月日,受我衣食、汤药、卧具。”佛便默然受王所请。王于月,每日营办百种微妙甘美香馔,一一苾刍,价值百千衣服……

玄奘的《大唐西域记》记载说,佛陀接受了500商人以10亿金钱购买的庵没罗园,“佛于此处三月说法,诸商人等亦证圣果”[20]。

凡是赠送东西给佛或佛教僧团的人只要愿意入教,大都能得道。那么,这里面有没有行贿的嫌疑?会不会对佛教的发展、腐败产生影响?另外,佛教内部后来产生那么多的教派,与其成分的复杂、入教者的动机不纯有没有关系?佛教创始于印度,发展、繁荣于印度,但为什么以后却在印度得不到进一步的发展呢?我认为有这样几点值得思考:

佛教的信徒的成分比较复杂,许多王室成员、官吏、商人、婆罗门等参加到了佛教中来,他们中的许多人,最初是接受了佛教的教义,成为佛教的忠实信徒,成为断除一切烦恼、居于山林、远离尘世喧嚣、在幽静的自然环境中参禅悟道、具有很高的德行的僧人。如因为常住林中而被佛陀称为“林居第一”的须菩提长老偈颂说:“茅棚已搭起,可避风和雨;好雨快降落,我心甚宽慰。心念已入定,烦恼尽断离;勇猛求精进,祈请天下雨。”[21]舍卫城波斯匿王的一个大臣的儿子维拉长老虽婚后得子,但一心向佛,一天,他正在修禅,其妻子来挑逗他,虽百般撩拨,却未能使其动心,他也没有还俗。他的偈颂说:“我曾难调御;圣道生喜悦,除疑无污垢。涅槃心坚定,维拉不返俗。”[22]长老满金也是如此。其偈颂曰:“今生的解脱,内心及外表;贪欲彻底断,进入涅槃道。心意甚宁静,一切无执著;世界之生灭,我亦悉知晓。”[23]被佛陀誉为“头陀第一”的大迦叶的偈颂中说:“应当独自居,不宜在群体;群聚心散乱,难得三摩地。应酬各类人,亦使人厌腻;既知事如此,不当喜群居。”[24]再如被佛陀誉为“神通第一”的大目揵连的偈颂说:“林居而托钵,乞食常知足;心境常持定,灭除魔眷属。林居而托钵,乞食常知足;撼退众魔军,如象毁竹屋。”但无可讳言,入教者中的有些人未必能长期坚持。正如帕拉萨利耶的偈颂中所说:“无漏修禅者,可敬大长老;如今俱入灭,贤者亦甚少。”[25]“善法智慧退,胜教已灭了;今世多罪恶、污垢和烦恼。有人尚清闲,善教唯遗响。”[26]再如菩须长老的偈颂中说:“懒惰懈怠者,利养唯追逐;不愿林中居,只喜村镇住。”[27]所以正如邓殿臣在《长老偈·长老尼偈》一书的前言中所说:“佛陀入灭后,僧团似乎很快走向了腐败堕落,持正法者日少,逐名利者渐多。”[28]

入教者的成分举例:加入佛教的人的成分非常复杂,有婆罗门、商人、富人、王子(如一个名叫高提克的人,是末罗国的一个王子,他和另外三个同族王子苏巴忽、瓦里亚和乌迪亚一起加入佛教。[29]安加纳瓦尼耶长老系吠舍尼跋衹的王族出身,同其他几个王子一起出家为僧[30])、农民(一个名叫苏曼格拉的人入教)。[31]王子维摩勒峤陈如是瓶沙王和妓女庵婆巴利之子。

Ekudaniya(意为“自说”)长老出身于舍卫城的一个富裕的婆罗门家庭。[32]尼德长老出自婆罗门种。[33]苏那迦长老出自婆罗门种。[34]

瓦恰巴拉出身于王舍城一个富有的婆罗门家庭。[35]

车匿长老是净饭王宫中一个奴仆之子。[36]

布那长老,平民出身,青年时曾经经商。[37]

苏亚摩长老,出身于吠舍离的婆罗门种。[38]

苏萨拉得长老,婆罗门种。[39]

比央加哈长老,吠舍离城离车的王族出身。[40]

萨弥迪古德长老,舍卫城婆罗门种。[41]

悉哈长老,末罗国王族出身。[42]

那盖得长老,出自释迦种(王族)。[43]

阿主那,从耆那教转而成为佛教长老。[44]

拉迦达得长老,出身于舍卫城一个商人家庭。他成年后赶500车队到王城经商,因为与日收千金的妓女交往,**尽家财,沦落到衣食无着,遂入教。

亚瑟达得长老,末罗国王族出身。

帕维彻长老,摩竭陀的婆罗门种。[46]

提沃萨婆长老,一个太守之子,自己也曾经为官。[47]

萨弥达得长老,王舍城婆罗门种。[48]

维阇耶长老,舍卫城婆罗门种,初入外道。

艾罗克,舍卫城平民。[49]

迈达吉长老,舍卫城婆罗门种。[50]

迦库巴拉长老,舍卫城平民之子。[51]

坎札苏玛纳长老,出身于末罗国王族。[52]

帝须长老,楼卢城的王子,后来还继承了王位。[53]

阿跋耶长老,出身于舍卫城的婆罗门种。[54]

贝拉札尼克长老,舍卫国婆罗门种。[55]

塞杜洽长老,一个地方太守之子,后继承其父的职位,不久又失去其位。[56]

亥陀克长老,婆罗门种。[57]

玛里得汪巴长老,婆罗门种。[58]

苏亥曼得长老,出身偏远地方一个富贵之家。[59]

昙摩萨沃长老,摩竭陀国婆罗门种(其父也入教)。[60]

僧加拉克得长老,舍卫城富家出身。[61]

金得长老,出身摩竭陀国金得镇地方太守之家。[63]

瓦洽高达长老,王舍城婆罗门种。[64]

林犊长老,婆罗门种,家庭富有[65],偈曰:“山有怡人水,复有白石广。猴兽常出没,青苔满山冈。山林惬我意,不愿居城巷。”

赛里萨里耶,青年时曾经是迦毗罗卫的一个将军,因为该国国王出家,所以他也出家成为佛教徒。[67]

维萨卡长老,本是摩竭陀国的一个王子,并曾经继承过王位。后来出家。[68]

达尼耶长老,王舍城一个陶工的儿子,长大后也成为一个陶工。[69]

帕洽耶长老,是罗希(Rohī)城的刹帝利王子,曾继位为王,后出家[72]。

阿巴帕里长老尼,是个妓女[74],等等。

佛教徒的成分复杂,其入教的动机也多种多样,这对佛教的分派乃至分裂不能不产生影响。

佛教徒入教的原因以及佛教接受入教者的原因举例:苏曼格拉长老本是一个农民,一次,波斯匿王向佛教弟子们供斋时,臣民们也去供奉斋品,苏曼格拉也去了。他看到僧人们生活优裕,尊贵无比,于是也入教了。他的一首偈颂反映了这种情况:“我已得解脱,不需三弯腰;弯腰扶犁把,弯腰扬锄头,弯腰使镰刀,如是世间苦,与生相伴随,你苏曼格拉。应了尔处境,精进务禅观。”[75]即他之所以入教,是为了逃离农民的处境。

有人因听佛说法心生敬仰而入教,如乌凯帕卡扎瓦恰长老就是如此。[76]

一个名叫听一法的长老因为听佛说了“诸行无常,是生灭法”诸语而顿悟“无常”之理,随佛出家。[77]

萨弥迪古德长老,听佛说法而皈依出家。[78]

迦叶长老,听佛说因缘法而出家。[79]

一个名叫巴达坤扎拉盖萨的女尼,因为婚姻不幸,其夫要杀死她,未能得逞,反而被她所杀。[80]这应当是一个杀人犯,但却被吸收入教。

有的因为不愿娶妻而出家,如阿杜摩长老。[81]

玛纳沃长老因为七岁入学时见到老人和死人,顿生人生无常之理,遂出家。[82]这和释迦牟尼出家的原因几乎是一样的。他的偈颂说:“我见老人苦,复见病死苦;断除五贪欲,出家的剃度。”

尼德长老因为见佛及弟子不愁吃住,坐享清福,便出家为僧。[83]为僧以后,还曾只是饱餐足睡,与僧友聊天。

一些人仅仅是因为听佛说法就入了教,如苏那迦长老[84]、那盖得长老[85]、提沃萨婆[86]、萨弥达得[87]等人都是听佛说法后就入教了。

还有的人是因为佛陀接受了人家的供养而被佛陀吸收入教的,如悉沃利长老,自其母受孕之日起,家族便享财运;田地里粮食增产,粮仓之谷取之不尽,施舍布施后也不减少。自悉沃利入教以后,僧团供养更加充裕丰盛。因此佛陀称他为“应供第一”[88]。

一个名叫罗陀的长老,年老不得子女赡养,感到世俗的可恶,遂去一个寺院祈求剃度,但寺院长老嫌他年老,不愿给他剃度。[89]

一个名叫乔达摩的长老,在16岁时,因为耐不住色欲而用千金给一个女子,梵身遂破。但他在当日即对此女子由喜爱变为厌恶,并听佛说法,出家坐禅,当日即成罗汉。但这也说明尽管有戒律管束,僧人还是可能出轨的。[90]

一个名叫乌帕格的人,是一个猎人供养的正命论僧人,他看上了猎人的女儿佳帕,猎人叫他还俗,和自己的女儿结婚。乌帕格还俗后,和佳帕结了婚,并生了一个儿子。佳帕在哄儿子时说:“乌帕格的儿子,沙门的儿子。”乌帕格觉得这是讽刺自己,于是决定再度出家,皈依佛门。[91]

更有一些人可能根本没有入教的思想,但为了某种目的而混入佛教。例如据《长老偈》中的婆蹉长老说,有一个狡诈僧就混入了佛教,他“心怀贪婪却装出苦行状,欺世盗名”[92]。

而佛教的许多主张未必能让其信徒长期坚持。如它那些清心寡欲的主张,未必能让其信徒中的商人、婆罗门等长期坚持。佛教的这种状况,使一些长老们忧虑和不满。这在一些长老偈中表现了出来。例如,帕拉萨利耶长老的多首偈颂中就对此表现出忧虑:“大雄世间主,往昔曾住世;而今比丘僧,行同世尊否?”[93]“出家修道人,已弃财、妻、子;却因一勺饭,竟为不义事。”[94]“心情常烦躁,好奇诸般艺;如此出家人,远离沙门仪。”[95]《阿跋耶长老偈》说到阿跋耶长老入教后,一天去化缘时,看见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顿生爱慕之心。[96]这说明,一些佛教徒的信念并不坚定。在他的偈颂中说道:“喜好姿色者,思看美人像;常见常执迷,贪色以为享。沉沦此念中,诸漏必增长。轮回不能脱,烦恼转盛旺。”乌蒂耶长老是迦毗罗卫一个释迦种,皈依佛教后,一天入城化缘,途中听到一个女子优美的歌声,心离正念,顿生爱欲。[97]

关于佛教徒吃肉,《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药事》卷第一记载:

是时长者,见佛许已,生大欢喜,礼佛而去。时彼长者,供给世尊三月安居,种种供养,及诸苾刍,无所阙乏。长者每日清旦,礼世尊足,即复观察诸病苾刍。有一苾刍,身婴重病,往问医人。时彼医人,令食肉羹。长者问已,归到家中,语其妇曰:“贤首,有病苾刍,医入令食肉羹,方能疗疾。汝可为办,宜速送往病苾刍处。”时彼长者即令小婢,将其钱物,往诸屠家,欲买其肉。即于此日,国王诞子,遂皆断屠,若有犯者,与其重罪。假令贵买,亦不可得。时彼小婢,具以上事,白大家知。

时长者妇,作是思惟:“我于三月,供养世尊,及苾刍僧,所有家资,不令有乏。若今不得此药,交恐苾刍,因斯命过,使我不善。”如是思已,即持利刃,入己房中,以割髀肉,授与小婢,令其细切,煮作美羹,急送与彼病苾刍食……病遂除愈。

关于佛教徒吃龙肉,《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药事》卷第一有言:

尔时世尊,住赡波城揭伽池岸精舍而住,于彼池中有龙王,名曰瞻箄耶,信心贤善。每于月八日、十四日,从宫而出,变作人形,诣苾刍所,受八支学处。受已,于显露处,还复本形,亦不损恼所余众生。时既饥馑,有羸瘦人,及牧牛羊人,并采樵人、游行人、正道活命人、耶道活命人。此等诸人,共来剜割,持归而食。是时六众苾刍著衣持钵,入城乞食,至长者家。然此家中,现煮龙肉。釜中气出,即入舍从乞。长者妻曰:“我今无食。”苾刍问曰:“釜中气出,是何物耶?”报言:“圣者,此是龙肉,仁等岂可食龙肉耶?”答言:“我等唯凭施主而活。若汝等食者,我等亦食,可将施我?”妻即持肉,授与苾刍,由此诸人更多取肉。时彼龙妇,作如是念:“由诸苾刍,食龙肉故,人皆共食,欲遣我夫何时免受如斯苦痛?我以此缘,宜行问佛。”既过**,往诣佛所,礼佛足以,在一面坐……时龙女合掌恭敬,白世尊言:“大德,我之夫主,信心贤善,每月八日、十四日,从宫而出,变作人形,诣苾刍所,受八支学处,于显露处,还复龙身,亦不损恼所余众生。时逢俭岁,月彼饥人,共割其肉。因此苾刍皆取充食。欲遣我夫何时免苦?唯愿世尊,慈念哀悯,制诸苾刍,勿食龙肉。”

尔时世尊,闻是语已,默然而住。是时龙女,知佛默许,奉辞而退。

后来,释迦牟尼告诫弟子,不要食龙肉,否则就是“非释迦子”,“食者得越法罪”。

许多人入教前和入教后并没有经过长期的修炼,所以信仰并不一定很坚定。虽然佛教也制定了教规即律,来管束僧团和佛教徒,但不能从根本上防止僧徒的堕落。

佛教徒中嫌贫爱富的例子,可参见阿吉那长老偈。阿吉那出身于舍卫城一个贫民家庭,他缺衣少食,出家后,僧众对他多有讥讽嘲笑。他的偈颂说:“有人虽得食,无德有罪性;反遭庸俗辈,优待与尊重。”[98]

四、佛陀圆寂

佛陀圆寂的地方在拘尸那城附近的一个村庄。此拘尸那城是什么地方?乃喜马拉雅山麓的一个小国——北末罗国的首都。当时在那里还有一个南末罗国。这南、北末罗国皆是共和国。这两个国家的分界是一条不大的河。[99]那时,佛感觉到自己行将灭度,便让阿难去北末罗国,告诉人们,他将涅槃,谁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去问他。

末罗的人们听说他将涅槃,十分悲痛。《长阿含经》卷第四第一分《游行经》第二说:“举声悲号,婉转躄地,绝而复苏,譬如大树根拔,枝条摧折”。

佛陀涅槃时,大迦叶不在佛陀身边,据《弥沙塞部和醯五分律》卷第三十第五分之九《五百集法》:

尔时世尊泥洹未久,大迦叶在毗舍离猕猴水边重阁讲堂,与大比丘僧五百人俱,皆是阿罗汉,唯除阿难,告诸比丘:“昔吾从波旬国向拘夷城二国中间,闻佛世尊已般泥洹,我时中心迷乱,不能自摄。诸聚落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或躄或踊,宛转于地,莫不哀号,叹速叹疾,世间空虚,世间眼灭……”

但阿难当时却在佛陀身边,因为佛陀涅槃前感到自己即将去世,所以让阿难去告诉末罗的人。

佛陀涅槃后,其弟子更是悲痛欲绝,《长阿含经》卷第四第一分《游行经》第二说:

佛般涅槃已,时诸比丘,悲恸殒绝,自投于地,宛转号咷,不能自胜,嘘唏而言:“如来灭度,何其速哉!世尊灭度,何其疾哉!大法沦翳,何其速哉!群生长衰,世间眼灭,譬如大树根拔,枝条摧折。又如斩蛇,宛转回遑,莫知所奉。”时诸比丘亦复如是,悲恸殒绝,自投于地,宛转号咷,不能自胜……

图4.5 八王分舍利。犍陀罗建筑浮雕

图4.6 《大藏经》书影

五、佛教史上的几次结集

佛陀去世后,佛教徒对佛陀的教义理解产生分歧,为了统一教义,佛教的高僧们聚集在一起开会。这种统一教义的会议被称为结集,在佛教史上一共有4次。

(一)第一次结集

无与伦比的世尊具有5只眼[100],享年84岁。他尽力地完成了世上的一切义务。于毗舍佉月[101]的圆月之日,在拘尸那揭罗的两棵沙罗树之间的圣地,这盏世界明灯熄灭了。

于是众比丘在这里集会,与会者之多难以数计,刹帝利、婆罗门、吠舍和首陀罗,还有诸神。其中有70万比丘,当时长老大迦叶是僧伽上座。

在对世尊的遗体及遗物完成了所有的仪式后,这位伟大的长者大迦叶为使世尊的教训能长久持续,就在兼具十力的世尊涅槃7天之后,想起年迈的须跋陀对他的恶言诽谤,同时也想起世尊曾给与他一件长袍,使他处于与之相等的地位,想起世尊曾让创立神圣的真谛,最后还想起正觉者[102]指定500杰出的比丘继续整理圣法。这些比丘战胜了烦恼,他们牢记九种教义,并谙熟其中的每一部分;但由于阿难陀长者的缘故,差一人不足500。在众比丘的再三恳求之下,阿难陀决定同他们一起整理圣法,因为这项工作没有他就无法进行。

半个月后(包括7天葬礼仪式,7天向遗物表示敬意),这些对整个世界抱有慈悲之心的长者作出以下决定:“我们将利用雨季在王舍城整理达磨,其他僧侣不得在此留住。”随后他们到阎浮提洲朝拜,一路上安慰悲痛的人们,他们怀着为使美德能长久不衰这一愿望,在阿沙陀月[103]明月皎洁之时来到了王舍城,因为这里能为他们提供充足的四种必需品(衣、食、住、药)。

以大迦叶为首的这些长者具有坚定的美德,并熟知正觉者思想,他们在这里雨季的第一个月为修缮所有的房子而忙碌,然后他们将此禀告阿阇世王。

当精舍修缮完毕后,他们对国王说:“现在我们要举行会议。”国王问:“该做些什么?”他们回答说:“应该为会议准备一个场所。”国王又问道:“应该设在哪里?”他们便指出选好的地点,国王就命令以最快的速度在七叶窟入口处的毗婆罗山侧建造了一座宏伟的大厅,就像诸神的会议厅一样。大厅装饰精美,并按比丘人数安排好贵重的蒲团。[104]坐南朝北的一个高雅的座位是为长老准备的,大厅中央面朝东的另一个高高的坐席是为说教者准备的。

于是国王派人向长老们宣布:“我的任务完成了。”长老们对幸福使者阿难陀长老说:“阿难陀,明天举行会议;既然你还在为进入最高境界而辛劳,就不必参加会议了,你行善不辍,继续努力吧。”在大家的鼓励之下,这位长老付出了应有的努力,达到了阿罗汉境界[105],并未受4种姿态[106]中任何一种姿态的限制。

在雨季第二个月的第二天,众比丘会聚在这座宏伟的大厅里。阿罗汉果位修行者们按级别坐在那里,并为阿难陀留出了位置。阿难陀长老为了使大家都知道他达到阿罗汉境界,就故意没有和大家一起来到大厅。当有人问:“阿难陀长老现在在哪里?”这时他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座位上,如从地下升起,又如从空中飞来。

长老们选举优波离长老讲律藏,选举阿难陀讲其余的达磨。大长老(大迦叶)亲自就律藏提出各种问题,优波离长老(准备)解释。大长老坐在长老席上提出律藏的各种问题,而坐在讲道席上的优波离长老给予详细解释。在这位最好的律藏大师逐一讲解各条内容的时候,众比丘依照惯例跟着他朗读律藏。

接着大长老(大迦叶)本人就达磨的问题提出疑问。在经常聆听经义的众长老之中阿难陀居于首位,他掌握着先知(佛陀)的真谛。阿难陀长老坐在讲道席上,解释全部达磨的含义。众长老都熟悉教义中的各项内容,他们跟着毗提诃国的哲人齐声朗读达磨。

于是在7个月内,这些致力于普教众生的长老们完成了这里达磨的任务。“大迦叶长老使佛陀的教训流传了500年”,在这种思想的激励之下,会议结束时,被众海环绕的大地跃动了6次,世界上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异常征兆。由于这个教规是由长老们编纂的,因此叫作长老歌。那些参加第一次结集的长老们,因为给世界带来了洪福,当他们寿终正寝时都进入涅槃。

长老们用内心的灵光战胜了黑暗,犹如用光芒四射的明灯征服了漫漫长夜,但他们自己的生命之灯却在死亡的风暴之中被吹灭了。因此,智慧的人宁愿放弃逸乐的生活。

《大史》第三章“第一次结集”到此结束,编写这一章的目的是使一切虔诚的信徒读后感到宁静愉悦。[107]

因为第一次结集时,并没有将佛陀的教义文字化,所以,在佛教的传播过程中,对教义理解的分歧并没有消除,因此在释迦牟尼去世将近一个世纪后发生了第二次结集。

玄奘《大唐西域记》记载了佛教史上的第一次结集的情况:

(如来寂灭)迦叶闻已,谓其徒曰:“慧日沦照,世界暗冥,善导遐弃,众生颠坠。”懈怠苾刍更相贺曰:“如来寂灭,我曹安乐,若有所犯,谁能诃制?”迦叶闻已,深更感伤,思集法藏,据教治犯。遂至双树,观佛礼敬。既而法王去世,人、天无导,诸大罗汉亦取灭度。时大迦叶作是思惟:“承顺佛教,宜集法藏。”于是登苏迷庐山,击大犍椎,唱如是言:“今王舍城将有法事,诸证果人宜时速集!”楗槌声中传迦叶教,遍至三千大千世界,得神通者闻皆集会。是时迦叶告诸众曰:“如来寂灭,世界空虚,当集法藏,用报佛恩。今将集法,务从简静,岂特群居,不成胜业?其有具三明,得六通,闻持不谬,辩才无碍,如斯上人,可应结集。自余果学,各归其居。”于是得九百九十九人,除阿难在学地,大迦叶召而谓曰:“汝未尽漏,宜出圣众。”曰:“随侍如来,多历年所,每有法议,曾未弃遗,今将结集,而见摈斥,法王寂灭,失所依怙。”迦叶告曰:“勿怀忧恼。汝亲侍佛,诚复多闻,然爱惑未尽,习结未断。”阿难辞屈而出,至空虚处,欲取无学,勤求不证,既已疲怠,便欲假寐,未及伏枕,遂证罗汉。往结集所,叩门白至。迦叶问曰:“汝结尽耶?宜运神通,非门而入。”阿难承命,从钥隙入,礼僧已毕,退而复坐。是时安居初十五日也。于是迦叶扬言曰:“念哉谛听!阿难闻持,如来称赞,集素呾缆旧曰修多罗,讹也。藏。优波釐持律明究,众所知识,集毗奈耶旧曰毗那耶,讹也。藏。我迦叶波集阿毗达摩藏。”雨三月尽,集三藏讫。[108]

(二)第二次结集

优陀耶跋陀杀死父王阿阇世篡夺王位,统治了16年。优陀耶跋陀的儿子阿奴虏陀又杀了他,后来阿奴虏陀的儿子文荼又同样杀了阿奴虏陀。这些叛逆者和愚蠢者统治着王国;这两个国王统治了8年。

文荼的儿子那迦达萨克杀父篡权,这个坏人统治了24年。

于是人民极其愤怒地说:“这成了一个杀父的朝代。”当他们放逐了那迦达萨克国王后,聚集一起,为大臣修苏那迦行灌顶即位礼,推举他为国王,因为他关心大家的利益,有资格当国王。他作为国王统治了18年。他的儿子迦腊索伽统治了28年。到迦腊索伽统治的第十个年头,距正觉者涅槃已一个世纪了。

当这件事传到上座耶舍的耳中时,他决心为解决此事前往摩诃伐那(精舍)。耶舍是婆罗门羯坎达迦的儿子,具有6种非凡之力,当时正在跋祇国漫游。在受戒大厅,僧侣们放置一个金属器皿并盛上水,对俗人们说:“请大家发善心赏给几个卡哈怕那[110]吧!”这位长老阻止他们说:“这是非法的。什么也不许给!”于是他们就用一种名叫“请求俗人原谅”的惩罚方式来威胁上座耶舍。耶舍找了一人做伴进城向市民宣布,他所讲的都是符合达磨的。

60位来自白婆的大长老和80位来自阿槃提的大长老,他们都摆脱了烦恼[112],一起来到阿哹山。来自各地的比丘总共有9万人。他们在一起商量之后,了解到学识渊博的须离[113]长老离婆多没有烦恼,是他们当时的首领,他们就出发去寻找他。

当这位长老用他非凡的听力得知这个决定后,马上出发去吠舍釐,希望旅途顺利。一天天过去了,一日晚上长老们来到某处,得知贤人于当天早上刚离开该处,他们跟踪而去,终于在莎呵加提遇见他(离婆多)。

长老耶舍按照长老三菩提的告诫,在背诵完圣言之后,向大长老离婆多致意,并向他就“十事”提出问题。长老否决了“十事”,当他听到此事后,说:“让我们结束(争论)吧。”

持不同意见的比丘为了赢得支持也去寻找离婆多,为苦行者准备了充足的必需品,他们乘船全速驶向莎呵加提。进餐时间,他们提供了奢侈的食物。

住在莎呵加提的长者沙罗,摆脱了烦恼,冥想后领悟道:“白婆的长老们掌握真正的教义。”梵天大神到他跟前对他说:“在教义上要坚定不移。”他回答说在教义上他将永远坚定不移。

他们[114]带着那些必需品(作为礼物带来的东西),寻找长老离婆多,但是这位长老没有站在他们一面,反而开除了站在他们一面的学生。他们来到吠舍釐,又厚着脸皮从那里到了华氏城,告诉迦腊索伽王:“为保卫世尊的香斋,我们住在跋祇国的摩诃伐那精舍;但是住在这个国家的比丘要来了,大王,他们要占有精舍,阻止他们!”

他们欺骗国王后回到了吠舍釐。在莎呵加提,9.11万名比丘在长老离婆多的感召下,齐集在一起,以便用和平方式结束这场争论。但这位长老不愿结束这场争论,除非那些引起争论的人在场。于是众比丘前往吠舍釐。

受蒙蔽的国王也派大臣到那里,但由于诸神谋划引入歧途,他们去了别的地方。而这位君主派出大臣后,一天夜里做了个梦,梦里他被投入一个叫铜釜的地狱。国王非常恐惧,为使他平静下来,他的妹妹难陀,这位摆脱烦恼的长老尼排空驭气飘然来到他跟前。

“这恶果是你自己种下的!你要与这些令人尊敬的比丘,真正的信徒们和好,你要站在他们一边,保护他们的信仰。如果照此行事,你将获得洪福!”说毕她便消失了。次日清晨国王立即动身去吠舍釐。他来到摩诃伐那(寺院),这里集合着众比丘,当他听完对立双方的讲演之后,决定了自己真正的信仰。当这位国王与具有正确信仰的比丘和好,宣布他赞成正确信仰后,他说:“就照你们的想法弘扬教义吧!”在他答应做他们的保护人之后,就回首都了。

此后,佛门弟子聚在一起就那些问题[115]作出决定;然后,在(比丘们的)集会上,大家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然后,长老离婆多来到大家中间,决定通过断事人来解决此事。他任命来自东方和白婆的比丘各4名作为断事人使争执平息。来自东方的4位长老是萨婆伽罗、沙罗、富阇苏弥罗和婆娑伽眉;来自白婆的4位长老是离婆多、三菩提、耶舍(羯坎达伽之子)和须摩那。

此时,这8位脱离烦恼的长老为了解决这些问题,来到安静而又偏僻的沙树林。这些懂得圣贤思想的长老住在青年阿夷哆为他们准备的美丽的住所。大长老离婆多善于提问,他就每项内容逐次向大长老萨婆伽罗提出问题。对他的问题大长老萨婆伽罗作出这样的判断:“按传统,所有这些内容都是非法的。”在他们于此时完成任务之后,又在众比丘面前,同样地以问答方式进行了一遍。长老们就此驳倒了1万名坚持“十事”的比丘们的邪说。

所有这些在沙树林受到迦腊索伽王保护的长老,在离婆多长老的领导下,编纂整理达磨。由于他们采纳了过去早已确定,以后仍然适用的,他们在八个月内就完成了这项工作。

当这些具有很高声望的长老进行了第二次结集之后,所有的恶行在他们中间消失了,最后他们都达到了涅槃境界。

当我们想到世尊的这些孩子的死时,他们都有完美的洞察力,达到了至善至美,他们赐福于三界,我们便可以在内心深处领悟到世间一切皆为虚妄,从此以后为了解救灵魂而不懈地奋斗。

《大史》第四章“第二次结集”到此结束,编写这一章的目的是使一切虔诚的信徒读后感到宁静愉悦。[116]

在玄奘的《大唐西域记》中说到此事:

在桑普提长老偈中,也说到了此事。在桑普提小传中说,桑普提出身于平民家庭。他从阿难说法,出家修得罗汉果。佛灭百年后,吠舍离的跋耆比丘提出十事,耶舍等百名长老宣布十事为非法,并重新结集律、经,桑普提为表明自己不同意跋耆比丘的立场而诵出了四偈颂。[118]

佛教经典第三次结集是在孔雀王朝的阿育王统治时期,第四次结集是在贵霜王朝的迦腻色迦国王统治时期。

[1] (唐)玄奘:《大唐西域记》,第186~188页。

[2] 《佛本生故事选》,第223页。

[3] [古希腊]希罗多德:《历史》第1卷,95~102。

[4] (唐)玄奘:《大唐西域记》,第126、128页。

[5] (唐)玄奘:《大唐西域记》,第128~129页。

[6] (唐)玄奘:《大唐西域记》,第207~208页。

[7] 《佛本生故事选》,第44页,注(2)。

[8] (唐)玄奘:《大唐西域记》,第214~215页。

[9] 第二次结集后,出现佛教的部派分裂,形成上座和大众两部,在佛教史上被称为根本分派。——译者注

[10] (唐)玄奘:《大唐西域记》,第213~214页。

[11] 邓殿臣译:《长老偈·长老尼偈》,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年版,前言第2页。

[12] [澳]A.L.巴沙姆主编:《印度文化史》,闵光沛、陶笑虹、庄万友、周柏青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年版,第145页。

[13] [巴基斯坦]穆罕默德·瓦利乌拉·汗:《犍陀罗艺术》,陆水林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年版,第54~55页。

[14]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296页。

[15]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262页。

[16]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96页。

[17]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48~49页。

[18]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282页。

[19]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43页,“坎札苏玛纳小传”。

[20] (唐)玄奘:《大唐西域记》,第216页。

[21]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1页。

[22]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45页。

[23]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5~6页。

[24] 《叶偈颂》,第1056页。

[25] 《叶偈颂》,第928页。

[26] 《叶偈颂》,第929~930页。

[27] 《叶偈颂》,第962页。

[28]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2页。

[29]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24页。

[30]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25页。

[31]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20~21页。

[32]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31页。

[33]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37页。

[34]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38页。

[35]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32页。

[36]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31~32页。

[37]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32页。

[38]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33页。

[39]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34页。

[40]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34页。

[41]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36页。

[42]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37页。

[43]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38页。

[44]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39页。

[45]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105页。

[46]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39页。

[47]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40页。

[48]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40页。

[49]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41页。

[50]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42页。

[51]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42页。

[52]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43页。

[53]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43页。

[54]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43~44页。

[55]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45页。

[56]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45页。

[57]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46页。

[58]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46页。

[59]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47页。

[60]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47页。

[61]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48页。

[62]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48~49页。

[63]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49页。

[64]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49页。

[65]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50页。

[66]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55页。

[67]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73页。

[68]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77页。

[69]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82页。

[70]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78页。

[71]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79页。

[72]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81页。

[73]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82页。

[74]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282页。

[75]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30页。

[76]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30页。

[77]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31页。

[78]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36页。

[79]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36~37页。

[80]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255页。

[81]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33页。

[82]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33页。

[83]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37~38页。

[84]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38页。

[85]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38页。

[86]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39页。

[87]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40页。

[88]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27页。

[89]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57页。

[90]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58页。

[91]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287页。

[92]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59页。

[93]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176页。

[94]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177页。

[95]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177页。

[96]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43~44页。

[97]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44页。

[98]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56~57页。

[99] [英]渥德尔:《印度佛教史》,北京:商务印书馆,1987年版,第74页。

[100] 除一般人有的两只眼外,还有智慧之眼、理解之眼、全知之眼。——译者注

[101] 古印度岁时的春三月的第二个月,当从2月16日至3月15日。——译者注

[102] 正觉者,指世尊。——译者注

[103] 古印度岁时的夏三月的头一个月,当从4月16日至5月15日。——译者注

[104] 比丘们打坐、诵经时跪用的垫具,用蒲草编成,故名。——译者注

[105] 阿罗汉境界,亦译作阿罗汉果(梵文Arhat),即小乘佛教修行的最高果位。——译者注

[106] 4种姿态,指苦行的行、住、坐、卧4种姿态。阿难陀是在躺着的时刻达到阿罗汉境界的。——译者注

[107] 崔连仲等选译:《古印度吠陀时代和列国时代史料选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8年版,第102~104页。

[108] (唐)玄奘:《大唐西域记》,第213~214页。

[110] 卡哈怕那(Kahāpanas),货币单位。——译者注

[111] 白婆,末罗共和国的首城之一。——译者注

[112] 烦恼,佛教术语,泛指与佛教宣扬的宁静、涅槃境界相对立的一切思想观点和精神情绪。——译者注

[113] 须离,地名,位于西北印度呾叉始罗附近。——译者注

[114] 即跋祇诸比丘。——译者注

[115] 那些问题指“十事”。——译者注

[116] 崔连仲等选译:《古印度吠陀时代和列国时代史料选辑》,第104~108页。

[117] (唐)玄奘:《大唐西域记》,第164页。

[118] 《长老偈·长老尼偈》,第9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