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一词来源于印度河。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是第一个把印度河及其以东的地区称为印度的人。其后,西方人一直沿用了这一名称。我国汉代把它称为“身毒”或“天竺”,至唐代,玄奘所著《大唐西域记》中才将其称为印度。古代印度实际上是包括今天的印度、巴基斯坦、尼泊尔、孟加拉国和不丹等国家在内的南亚广大地区。古代印度史也就是南亚地区各国古代的历史。
印度位于亚洲南部,北倚喜马拉雅山,南临印度洋,东接孟加拉湾,西濒阿拉伯海,是一个高山和海洋环绕的大陆。就地理形势而言,印度全境分为北、中、南3部分:北部是喜马拉雅山岳地带,中部是印度河和恒河平原,温迪亚山以南是德干高原。通常人们把北部高山地带和中部平原地区称为北印度,这里是古代印度文明的发源地,也是古代印度重要的经济区和历史的主要舞台。南部德干高原雨量充沛,气候良好,有丰富的森林和矿产资源,但不宜农耕,而且交通非常不便。印度各地自然条件差异很大,发展极不平衡。
北部印度除了恒河、印度河以外,还有东北部的发源于中国西藏的布拉马普特拉河(其上游是中国的雅鲁藏布江),德干高原以南有几条较小的河流:纳巴达河、马哈纳底河、戈达瓦里河、克里希纳河以及柯弗里河等。南部的几条河比北部的3条河要短得多。
古代印度北部由于有喜马拉雅山脉的缘故,因此和外界的交往不多,只有西北部有几个山口可以和外界交往,如兴都库什山脉上的开伯尔山口和古马勒山口、基尔塔尔山脉上的波伦山口等。这些山口既是印度和外界商业贸易和文化交往的通道,也是古代历史上一些民族入侵印度的通道。
印度在喜马拉雅山脉以南至德干高原之间,是平原地区。但这片平原地区在生态方面却很不相同,这与其降雨量有关。西部的印度河流域雨水稀少,每年的降雨量只有250~370毫米;恒河和亚穆纳河之间的地区有600~1250毫米;恒河中下游—布拉马普特拉河流域的降雨量达到1250~2500毫米之多。但印度河流域的水量却不少,因为这个地区除了降雨之外,还有其他水源,那就是雪山融化的水注入。
印度河流域和部分恒河—亚穆纳河流域地区,属热带和亚热带干旱气候,这个地区农作物以小麦、大麦和棉花为主。恒河中下游和布拉马普特拉河流域的生态系统和印度河流域几乎完全不同。这里的气候潮湿多雨,属热带气候。这里的农作物是稻谷。其动物也和印度河流域不同,有老虎,而没有狮子、骆驼。不过,这一带的文明比印度河流域出现得晚。德干高原及其以南的印度半岛地区在古代由于交通不便,因而文明发展较晚。
古代印度的资源非常丰富,例如用作建筑材料和燃料的森林资源。在哈拉巴文明时期建筑用的砖是用木材烧制的,后来著名的华氏城是用木材建成的。再如,印度有丰富的铜矿和铁矿。铜矿集中在拉贾斯坦和比哈尔等地,早在公元前3000年代就已经开发利用了。哈拉巴文明是青铜文明。印度的铁矿也很丰富,主要集中在比哈尔南部、中央邦以及卡纳塔克一带。其开发利用大约在公元前8世纪,即晚期吠陀时代。印度也盛产宝石和珍珠。
我国史籍中对印度多有记载,现仅摘录玄奘的若干记载。
《大唐西域记》是唐朝玄奘访印的见闻录。这里摘录的是该书的第二卷《印度总述》:
名称 详夫天竺之称,异议纠纷,旧云身毒,或曰贤豆,今从正音,宜云印度。印度之人,随地称国,殊方异俗,遥举总名,语其所美,谓之印度。印度者,唐言“月”。月有多名,斯其一称。言诸群生轮回不息,无明长夜莫有司晨,其犹白日既隐,宵烛斯继,虽有星光之照,岂如朗月之明。苟缘斯致,因而譬月。良以其土圣贤继轨,导凡御物,如月照临。由是义故,谓之印度。印度种姓族类群分,而婆罗门特为清贵,从其雅称,传以成俗,无云经界之别,总谓婆罗门国焉。
疆域 若其封疆之域,可得而言。五印度之境,周九万余里。三垂大海,北背雪山。北广南狭,形如半月。画野区分,七十余国。时特暑热,地多泉湿。北乃山阜隐轸,丘陵舄卤;东则川野沃润,畴陇膏腴;南方草木荣茂;西方土地硗确。斯大概也,可略言焉。
数量 夫数量之称,谓逾缮那。旧曰由旬,又曰逾阇那,又曰由延,皆讹略也。逾缮那者,自古圣王一日军行也。旧传一逾缮那四十里矣;印度国俗乃三十里;圣教所载惟十六里。穷微之数,分一逾缮那为八拘卢舍。拘卢舍者,谓大牛鸣声所极闻,称拘卢舍。分一拘卢舍为五百弓,分一弓为四肘,分一肘为二十四指,分一指节为七宿麦,乃至虱、虮、隙尘、牛毛、羊毛、兔毫、铜、水,次第七分,以至细尘,细尘七分,为极细尘。极细尘者,不可复析,析即归空,故曰极微也。
文字 详其文字,梵天所制,原始垂则,四十七言。寓物合成,随事转用,流演枝派,其源浸广,因地随人,微有改变,语其大较,未异本源。而中印度特为详正,辞调和雅,与天同音,气韵清亮,为人轨则。邻境异国习谬成训,竞趋浇俗,莫守淳风。
至于记言书事,各有司存。史诰总称,谓尼罗蔽荼唐言清藏,善恶具举,灾祥备著。
教育 而开蒙诱进,先导十二章。七岁之后,渐授五明大论:一曰声明,释诂训字,诠目疏别。二工巧明,伎术机关,阴阳历数。三医方明,禁咒闲邪,药石针艾。四曰因明,考定正邪,研核真伪。五曰内明,究畅五乘因果妙理。
其婆罗门学四吠陀论旧曰毗陀,讹也。:一曰寿,谓养生缮性。二曰祠,谓享祭祈祷。三曰平,谓礼仪、占卜、兵法、军阵。四曰术,谓异能、伎数、禁咒、医方。
师必博究精微,贯穷玄奥,示之大义,导以微言,提撕善诱,雕朽励薄。若乃识量通敏,志怀逋逸,则拘絷反关,业成后已。
年方三十,志立学成,既居禄位,先酬师德。其有博古好雅,肥遁居贞,沈浮物外,逍遥事表,宠辱不惊,声闻已远,君王雅尚,莫能屈迹。然而国重聪睿,俗贵高明,褒赞既隆,礼命亦重。故能强志为学,忘疲游艺,访道依仁,不远千里,家虽豪富,志均羁旅,口腹之资,巡丐以济,有贵知道,无耻匮财。娱游、堕业、媮食、靡衣,既无令德,又非时习,耻辱俱至,丑声载扬。
族姓 若夫族姓殊者,有四流焉:一曰婆罗门,净行也,守道居贞,洁白其操。二曰刹帝利,王种也,旧曰刹利,略也。奕世君临,仁恕为志。三曰吠奢,旧曰毗舍,毗也。商贾也,贸迁有无,逐利远近。四曰戍陀罗,旧曰首陀,讹也。农人也,肆力畴陇,勤身稼穑。凡兹四姓,清浊殊流,婚娶通亲,飞伏异路,内外宗枝,姻媾不杂。妇人一嫁,终无再醮。自余杂姓,实繁种族,各随类聚,难以详载。
兵术 君王奕世,惟刹帝利。篡弑时起,异姓称尊。国之战士,骁雄毕选,子父传业,遂穷兵术。居则宫庐周卫,征则奋旅前锋。凡有四兵,步、马、车、象。象则被以坚甲,牙施利距,一将安乘,授其节度,两卒左右,为之驾驭。车乃驾以驷马,兵帅居乘,列卒周卫,扶轮挟毂。马军散御,逐北奔命。步军轻捍,敢勇充选,负大橹,执长戟,或持刀剑,前奋行阵。凡诸戎器,莫不锋锐,所谓矛、楯、弓、矢、刀、剑、钺、斧、戈、殳、长矟、轮索之属,皆世习矣。
刑法 夫其俗也,性虽狷急,志甚贞质,于财无苟得,于义有余让,惧冥运之罪,轻生事之业,诡谲不行,盟誓为信,政教尚质,风俗犹和。凶悖群小时亏国宪,谋危君上,事迹彰明,则常幽囹圄,无所刑戮,任其生死,不齿人伦。犯伤礼义,悖逆忠孝,则劓鼻,截耳,断手,刖足,或驱出国,或放荒裔。自余咎犯,输财赎罪。理狱占辞,不加荆朴,随问款对,据事平科。拒违所犯,耻过饰非,欲究情实,事须案者,凡有四条:水、火、称、毒。水则罪人与石,盛以连囊,沈之深流,校其真伪,人沈石浮则有犯,人浮石沈则无隐。火乃烧铁,罪人踞上,复使足蹈,既遣掌案,又令舌舐,虚无所损,实有所伤;软弱之人,不堪炎炽,捧未开花,散之向焰,虚则花发,实则花焦。称则人石平衡,轻重取验,虚则人低石举,实则石重人轻。毒则以一羖羊,剖其右髀,随被讼人所食之分,杂诸毒药置剖髀中,实则毒发而死,虚则毒歇而苏。举四条之例,防百非之路。
致敬 致敬之式。其仪九等:一、发言慰问,二、俯首示敬,三、举手高揖,四、合掌平拱,五、屈膝,六、长跪,七、手膝踞地,八、五轮俱屈,九、五体投地。凡斯九等,极惟一拜。跪而赞德,谓之尽敬。远则稽颡拜手,近则舐足摩踵。凡其致辞受命,褰裳长跪。尊贤受拜,必有慰辞,或摩其顶,或拊其背,善言诲导,以示亲厚。出家沙门既受敬礼,惟加善愿,不止跪拜。随所宗亊,多有旋绕,或唯一周,或复三匝,宿心别请,数则从欲。
病死 凡遭疾病,绝粒七日。期限之中,多有痊愈;必未瘳差,方乃饵药。药之性类,名种不同;医之工伎,占候有异。终没临丧,哀号相泣,裂裳、拔发、拍额、椎胸。服制无闻,丧期无数。送终殡葬,其仪有三:一曰火葬,积薪焚燎。二曰水葬,沈流漂散。三曰野葬,弃林饲兽。国王殂落,先立嗣君,以主丧祭,以定上下。生立德号,死无议谥。丧祸之家,人莫就食;殡葬之后,复常无讳。诸有送死,以为不洁,咸于郭外,浴而后入。至于年耆寿耄,死期将至,婴累沈疴,生涯恐极,厌离尘俗,愿弃人间,轻鄙生死,希远世路,于是亲故知友,奏乐饯会,泛舟鼓棹,济殑伽河,中流自溺,谓得生天。十有其一,未尽鄙见。出家僧众,制无号哭,父母亡丧,诵念酬恩,追远慎终,实资冥福。
赋税 政教既宽,机务亦简,户不籍书,人无徭课。王田之内,大分为四:一充国用,祭祀粢盛;二以封建辅佐宰臣;三赏聪睿硕学高才;四树福田,给诸异道。所以赋敛轻薄,徭税俭省,各安世业,俱佃口分。假种王田,六税其一。商贾逐利,来往贸迁,津路关防,轻税后过。国家营建,不虚劳役,据其成功,酬之价值。镇戍征行,宫庐宿卫,量事招募,悬赏待人。宰牧、辅臣、庶官、僚佐,各有分地,自食封邑。
物产 风壤既别,地利亦殊,花草果木,杂种异名。所谓庵没罗果、庵弭罗果、末杜迦果、跋达罗果、劫比他果、阿末罗果、镇杜迦果,乌昙跋罗果、茂遮果、那利蓟罗果、般橠娑果,凡厥此类,难以备载,见珍人世者,略举言焉。至于枣、栗、椑、柿,印度无闻;梨、奈、桃、杏、蒲萄等果,迦湿弥罗国已来,往往间植;石榴、甘橘,诸国皆树。
垦田务农,稼穑耕耘,播植随时,各从劳逸。土宜所出,稻、麦尤多。
蔬菜则有姜、芥、瓜、瓠、荤陀菜等,葱、蒜虽少,啖食亦希,家有食者,驱令出郭。
若其酒醴之差,滋味流别:蒲萄、甘蔗,刹帝利饮也;麹糵醇醪,吠奢等饮也;沙门、婆罗门饮蒲萄、甘蔗浆,非酒醴之谓也。杂姓卑族,无所流别。
然其资用之器,功质有殊;什物之具,随时无阙,虽釜镬斯用,而炊甑莫知。多器坯土,少用赤铜。食以一器,众味相调,手指斟酌,略无匕箸,至于病患,乃用铜匙。
印度之境,疆界具举,风壤之差,大略斯在,同条共贯,粗陈梗概,异政殊俗,据国而叙。[1]
阿里安关于印度的记载:
Ⅵ.……印度人与埃西屋庇亚人的外貌并非完全不同。因为,南印度人比较相似于埃西屋庇亚人,他们的容貌是黑的,头发也是黑的,只不过他们不像埃西屋庇亚人那样短鼻子、卷头发;而和这些人比较起来,北印度人的外貌则更像埃及人。
Ⅶ.麦伽斯蒂尼说,印度部族共计有一百八十个。印度部族很多,这一点我是同意麦伽斯蒂尼的;但是我不理解,他如何能确切地知道的并指出这个数字,因为他只在印度人的一小部分人土地上居住过,而在当时,并不是在一切部落之间都有着相互的交往。在古代,印度人本是游牧人,他们不像斯基泰人,而像那些带着自己的车子游**的斯基泰人,他们从斯基泰的一个地方转到另一个地方,不居住在城市里,也不崇敬神庙。所以,在印度人那里,既无城市,也没有畏威神建筑的庙,他们穿着自己所打到的牲畜的兽皮,吃树的皮,用印度的话说,这些树被称为塔拉。
Ⅹ.他又说到,印度人不为死者立纪念碑,但是他们认为,正是男人们的忠勇以及他们所唱的歌,已足够纪念死者了。至于印度城市的数目,由于太多,无法统计。近河或近海的城市以木头建成,因为砖筑城市由于大雨和洪水而不能耐久,这种洪水在附近河流泛滥时就会注满平原。但是,那些建于比较高与高而突出的地方的城市还是用砖和土建成的。印度最大的城市名叫巴里姆勃特拉,位于埃兰诺布亚河与恒河汇合处的普拉西人的土地上。恒河是(印度)最大的河流。埃兰诺布亚河虽然是印度的第三条大河,但是比较其他地方的河水来说,还是大的。不过,埃兰诺布亚河逊于恒河,因为它的水注于恒河。麦伽斯蒂尼说到城市每一边的长度,其最长者,长达八十诺塔德;阔则达十五斯塔德;环城水沟阔为六普列特拉,深为三十肘;在城墙上有着五百七十个塔,六十四个门。在印度土地上的奇迹是:全部印度人都是自由人,没有一个印度人是奴隶。
Ⅺ.印度人主要分为七个等级。一个等级是智者,他们人数比其他等级少得多,但是却享受尊敬和荣誉。因为,他们既不需参加任何体力劳动,也不需从他们所得之中取出任何东西给予公社。实际上,除了为印度人的公社向神献祭之外,智者没有其他任何义务。如果有任何一个以私人的方式献祭,那么就要有一个智者作为祭品的导引者,否则他的祭品将不能使神满意。他们也是印度人中唯一善于孟提卡(即占卜)的人,并且除了智者男子以外,其余人也是不许作任何预言的。他们预言一切关于季节的事,以及公社可能遭受到的任何灾祸;至于个别人的私人问题,他们照例不作预言;此外,孟提卡不能俯就于较小的事,或者是因为在这些事上不值得劳累他。当一个人的预言错达三次时,他也不受任何其他损害,但是他应从此永远沉默不语。并且没有一个人来迫使这样被责成不说话的人去说一句话。这些智者**地生活,冬天住在露天里日光下,夏天烈日炎炎,就住在草地与沼泽地的大树下面。尼亚尔库说,这种大树的影子周围达到五普列特拉,一棵树的影子下可以荫避万人;这些树是如此之大。他们吃的是果实和树皮,其甜美与滋养,不亚于椰枣。
次于智者之第二等级为农民,他们在印度人中占最多数。他们没有武器,也不关怀战争事务,但耕作土地,并把赋税交给国王或自治城市。即使在印度人中发生了战争,他们也不能触及这些土地上的劳动者,并且也不能**这种土地。一些人在互相战争杀戮,另一些就在附近的人则和平地耕着地,或者收集葡萄,或者摘下水果,或者就是在收割。
印度人的第三个等级为牧人,牧羊人和牧牛人。这些人既不住于城市,也不住于村庄,他们是游牧人,居住于山上,他们从牲畜中带来赋税,同时他们也在全国各地猎取鸟和野兽。
Ⅻ.第四个等级是手工业者和商人。这些人各依自己的职业来履行义务与纳税,只是制造武器的人除外。因为武器是由公社缴纳的。列入这一等级的还有造船匠与沿河航行的水手。
印度人的第五个等级是军人,他们为数之多,仅次于农民;他们享有最大的自由和愉快。他们只操练军事。武器是别人给他们做的。马也是别人送来的,在军营中还有别人伺候,这些人帮他们照料马匹、擦亮武器、管理大象、整顿战车并驾驶战车。当需要作战的时候,他们就自己去作战,但和平到来的时候,他们就享乐;并且他们从国库所得报酬是如此之多,以至于他们能够很容易地用它来养活别人。
印度人的第六等级是所谓监督人。这些人监视着在乡村或城市中发生的每一件事。在印度人臣服于国王政权治下的地方,他们就把这些报告给国王;在印度人自治的地方,他们就把这些报告给地方当局。他们不得报告任何假事,并且从来也没有一个印度人因其作伪而被控告。
第七等级是那些和国王在一起议论公事的人;或者在自治的城市中,这就是和城市当局一起议论公事的人。这个等级的人数是不多的,但是智慧与公正却高过一切人。长官和一切诺玛尔赫、希帕尔赫、宝物保管者、军事长官、那瓦尔赫、司军官以及农业工作的监督官,都是从这个等级里选拔出来的。
从其他等级中娶妻,例如农民从手工业者方面娶妻或者与此相反,都是不可以的。同一个人从事两种手工业,或者从一个等级转入另一个等级,例如从畜牧业等级转入农业等级,或者由手工业等级转入畜牧业等级,也都是不许可的。许可人们的只有一点,即从任何等级都可变成智者,因为智者的生活不是娇柔的,而是最穷困的。
ⅩⅥ.如尼亚尔库所说,印度人穿用亚麻布的衣裳,而亚麻是从树上得来的;关于这种树,我在前面已经说过。这种亚麻也许是颜色比其他任何亚麻布都洁白,也许是因为印度人本身颜色黑,所以看来比较白净,印度人也有长及小腿一半的亚麻袍。披肩一部分披在肩上,一部分则包在颈的周围。很富有的印度人还戴有象牙耳环,并非所有的印度人都戴它们。尼亚尔库说,印度人的胡子也涂上各种颜色,例如,一些人要让它看来是白的,就涂成最白的颜色,而另一些则又涂成黑的,有一些人还把胡子涂成紫红色的,又有很多人则涂成绛红色的,另一些人则涂成浅绿色的。他又说到,显贵的印度人在夏天都带着伞。凉鞋用白皮做成,并且上面还有丰富的装饰;印度人的凉鞋的鞋底是画有彩画并且是高的,为的是使穿的人看起来更高一些。
印度人没有同一形式的武器,他们的步兵有弓,弓长与持弓人相等;他们把弓向下安置在地上,并用自己的脚支住它,就这样来射击,同时把弓弦尽可能地向后拉开,因为他们的箭长近三肘。印度射手所射出的箭,没有任何东西能经受得住,不管是盾牌、胸甲或者即使是更为坚固的任何(盔甲)。在他们的左手里拿的是用来加工的皮革制的庇尔特,它比我们的盾窄,而长度则相差不多。有些人则以标枪代替弓。所有的人带有宽阔的剑,其长度不少于三肘;而当白刃战斗开始的时候——印度人不容易遇到这样的战斗——他们就双手举起这种剑来击刺,以使击刺更为有力。印度人的骑兵则有两个类似矛的投枪,而盾牌则较步兵的盾牌为小。
ⅩⅦ.印度人的体形瘦而高,在行动上比其他人轻便得多。大多数的印度人的交通工具是骆驼、马、驴子,而富人的交通工具则是象。因为象在印度人那里乃是国王的坐骑。荣誉次于象而为第二等的是四马驾的车,第三等则是骆驼。骑一匹马是不光彩的……
印度人,至少是那些不住在山地的印度人,都吃粮食,并从事农业;山地人则吃野兽的肉。[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