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语录】
上暗不治,下乱不寤,楗而反之。内自得而外不留,说而飞之,若命自来,己迎而御之。若欲去之,因危与之。环转因化,莫知所为,退为大仪。
【语录精解】
如果上层昏庸不理国家政务,下层纷乱不明事理,这就是计谋与内情不相合,臣子就算有好的谋略也不被国君所用,那么就应该隐居山林。对于那些自以为圣贤、自鸣得意的君王,说客可以奉迎他,获得他的信任后再慢慢说服他,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如果国君征召自己,则应该主动去迎合,接受任命,为其所用。如果另有所慕,不愿合作,就要利用社稷大厦将倾之机,将职权还给君王。去就之际,要反复权衡,见机行事,运转自如,就像圆环旋转往复一样灵活,使人搞不清自己的真实意图,这才算是掌握了去就进退的真正秘诀。
曾国藩凭着自己几十年的仕宦生涯,对封建社会官场的险恶看得最清楚,深知一入仕途人则毫无“自由”,即使是一只猛虎,也只能变成犬鼠可欺的可怜虫了。韩非子“寓言”中就有“伏虎于匣”一节,意思是说老虎在深山,在野兽中称王称霸,一入牢笼就会摇尾巴乞求同情,不论“虎性”是否改变,都不能不屈服于现实。为虎设笼不是为了防备老虎,而是要让虎入牢笼,使那些害怕老虎的人能够制伏老虎。但是,几千年学而优则仕的传统谁能改变得了?更何况,一个有抱负的人不借助权力可以说是毫无作为的。因此,出进官场之局,处居江湖之远,就十分难以决断了。
曾国藩自己对出处之际虽然感到难以决断,但凭他的老到经验还是能够掌握火候的。这里说的是对其九弟曾国荃出处之疑的安排,可见曾国藩的韬晦。
曾家兄弟为大清朝把老命搭上了好几条,尤其是曾国荃攻下太平天国天京(今南京)城,用曾国藩的话说是千古以来最艰难的一次攻坚战。攻占南京后,曾家成为大功臣,按曾国荃的设想,清廷应功高厚赏,自己该做个总督巡抚,享享清福了。可是,清政府对这位敢作敢为的曾九最不放心,曾国荃虽读过几年书,但学识浅薄,急功好利,老饕之名满天下,尤其处死李秀成后一时成为众矢之的。同时,清政府对他也最不放心,欲其速离军营而不令其赴任浙江巡抚。
曾国藩无奈,只好以病情严重为由,奏请曾国荃不就浙江巡抚缺,回乡调理,以避开舆论的锋芒,解除清政府的这块心病。不出曾国藩所料,这一奏请正合那拉氏的心意。曾国藩1864年9月27日出奏,10月5日即获批准,并赏给曾国荃人参六两,以示关怀。这本来是曾国藩的韬晦之计,暂时退避正是为了永久保住他们的既得利益。然而,曾国荃在曾国藩移驻江宁那天,当着满堂宾客大发怨言,致使曾国藩狼狈万状,无地自容。为了开其心窍,曾国荃四十一岁生日那天,曾国藩除派赵烈文专门劝慰外,还特写七绝十二首为他祝寿。据传,当曾国荃读至“刮骨箭瘢天鉴否,可怜叔子独贤劳”一句时,竟放声大哭,以泄胸中抑郁之气。11月2日曾国荃带着满腹委屉和怨愤返回湖南,由于怨气仍未平消,终致大病一场。
是年11月初,曾国荃迫于清廷的压力回籍养病,从南京启程归湘。多年征战在外,此时退隐乡间,本是休养身心的最好时机,但曾国荃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尤其是对于清廷有意牵制曾氏兄弟的举措表示不满,不时流露出怨恨之情。曾国藩老谋深算,一再嘱咐曾国荃不要轻易出山,时局严重,不必惹火烧身,最好在家静养一年。如他在1865年4月的家书中指出:“有见识的人士和相爱的朋友大多奉劝弟弟暂缓出山。我的意思也是让弟弟多调养一段有病的身体,在家闭门三年,再插身而出,担当天下的艰巨大任。”进一步,他又在其他书信中具体安排曾国荃如何打发时光的计划。一是修身养性,不要干预湖南地方事务;“弟弟平素的性情就是好打抱不平,发泄公愤,同时又对朋友情谊深厚,非常仗义,这个时候告病在家,千万不要对地方公事干预丝毫。”二是趁休闲之际补攻讲求诗文奏议之学;“弟弟以不善作文章而为深深的耻辱……眼下用力于奏议文章的学习,也应当稍稍具备当年发扬拼命的那种精神。”在另一封信中,他又嘱咐曾国荃趁空闲时间,读些有关文史方面的好书,以加强自身的学识素养。同时,又寄去历年所写日记,希望曾国荃等明白他在外受苦,即所谓“近来衰惫之状”,以使他更加安心在家教育侄辈读书做人。在曾国藩的耐心开导之下,曾国荃耐着性子终于在湖南老家待了一年多时间,清政府曾诏谕他出任山西巡抚,他硬坚辞不受。于1866年2月下旬,清政府又颁诏命曾国荃改任湖北巡抚,并帮办“剿捻”军务。此时,曾国藩认为时机已成熟,力促曾国荃出而任事:“惟决计出山,则不可再请续假,恐人讥为自装身份太重。余此信已为定论下次不再商矣”;“君恩过厚,无令外人疑为装腔作势也”。于是,曾国荃决定再度出山。
跟鬼谷子学绝学:做什么事情都要顺应时事,“顺势者昌,逆势者亡”,聪明的人不会逆风而行,聪明的人会见风使舵,永远让自己的航船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前进!